生：幸然孩兒來至。不覺交人垂淚。 謝伊送我孩兒到此。面貌與娘俱無二。 竇老兒。可有乳名了么。凈：三娘沒有剪刀。把口咬斷臍腸。 叫他咬臍郎。生：兒名咬臍。 是你親娘自取的。聞伊見說。 見說肝腸碎。兩淚交流一似珠。 孩兒。你親娘在那里。 孩兒。爹在東時娘在西。 亂紛紛忙離山嶂。急煎煎爭馳車仗。 路迢迢望城門未關(guān)。影悠悠東市分途往。 暗主張。弓刀貼肉藏。 衣更服變。服變平時狀。 好相機宜。同施伎倆。 思量。英雄未易傷。 猖狂。官兵孰敢當。 高臺聲顫，低空云斷，無端四座生幽怨。 鎮(zhèn)遷延，恁淹煎，不知庭外飄霜霰。 髡柳蘊春清夢遠。 簾，猶自卷。 愁，誰為遣。 按：【注】【南商調(diào)·山坡羊】正格為十一句，湯若士此曲則衍為十五句，沈詞隱譏其不可唱，乃為點竄，音雖協(xié)矣，而辭則俗濫。龔定庵曾浩嘆曰：“元人百種，臨川四種，悉遭伶師竄改，昆曲鄙俚極矣，酒座中有徵歌者，予輒撓阻?！辈①x詩寄慨云：“梨園爨本募誰修？亦是風(fēng)花一代愁。我替尊前深惋惜，文人珠玉女兒喉?！?孔愛萍女史師從張嫻、張洵澎、張繼青三大師，因中有創(chuàng)，卓然自立，名馳宇內(nèi)。壬辰冬日，有幸在毗陵南宅聆其清唱，態(tài)濃神遠，字正腔圓，誠可謂“一邊兒燕喃喃軟又甜，一邊兒鶯嚦嚦脆又圓”矣。 【附一】 《牡丹亭·驚夢》【南商調(diào)過曲·山坡羊】“沒亂里春情難遣，驀地里懷人幽怨。則為俺生小嬋娟，揀名門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緣，把青春拋的遠。俺的睡情誰見？則索要因循靦腆。想幽夢誰邊？和春光暗流轉(zhuǎn)。遷延，這衷懷那處言？淹煎，潑殘生除問天?！?br />【附二】 張養(yǎng)浩【中呂·山坡羊·潼關(guān)懷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guān)路。望西都，意踟躇，傷心秦漢經(jīng)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