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重古輕今者。仆曰:何為其然哉!無知音則已矣。聊為古賦,以奪枚叔之制焉。
碧石倚巇崎兮,象海水碣石。朝日晨霞兮絕紅壁,仰望泬寥兮數(shù)千尺。??硬嵺??,汨淈成岫,谽呀而窟竇,哮碻??確。紫蕪丹駁,苔點綺縟。若斷若續(xù),如此者百有十處。奔水激集,瀴溟潔渠。潏湟吐吸,跳波走浪。濺沫而相及,滿漾長驚。澆灌遠(yuǎn)注,無時息焉。青樹玉葉,彌望成林。亦有輪囷磥硊,一枝百頃。萬葉共陰,縹草丹蘅。江離夢荊,酷郁交布。原滿隰平。于是金塘湎演,綠竹被坂;繚繞青翠,若近復(fù)遠(yuǎn)。白砂如積雪者焉,碧石如圓玦者焉。水鳥駕鵝,鸀鳿鴻雁,上飛衡陽,下宿沅漢。十十五五,忽合而復(fù)散。乃有綺云之館,赪霞之臺。其樂足以棄國釋位,遺死忘歸也。
若夫墨翟、商瞿之倫,學(xué)兼師術(shù),才參道真,方駕連軫,于沼之濱。乃射宿餌魴,前繳鹔鹴;青點黃粱,臛鱉胾羹。臑豚柘漿,窮嬉極娛。云翱兮煙翔,超然左覽蒼梧。右睨鄧林,崩石梧岸。崱屴藏陰,逮至山頂。丹壁四平,靈木夾道;神草列生,俯瞰太一,下視流星。既投冠而棄劍,亦抗魄而蕩靈。于是大夫之徒,稱詩而歸。春陽始映,朱華未希。卒逢邯鄲之女,蕙色玉質(zhì)。命知其麗,攢連映日;綺裳下見,錦衣上出。雖復(fù)守禮,令人意失。遂謠曰,碧玉作碗銀為盤,一刻一鏤化雙鸞。乃報歌曰:美人不見紫錦衾,黃泉應(yīng)至何所禁。妃因別曰:見上客兮心歷亂,送短詩兮懷長嘆。中人望兮蠶既饑,躞蹀暮兮思夜半⑴。
⑴ 《本集》,《藝文類聚》六十五,初學(xué)記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