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者天地之用,其震也勃焉;
靜者天地之本,其復(fù)也寂然。
故二儀之心乃見,七日之義斯玄。
自可要終而原始,何必俯地而仰天。
豈不以《復(fù)》卦之義,雷入于地,既反本以無朕,亦見心而有自。
躁君不撓,遂明萬化之源;
剝道方終,未睹一陽之至。
其或鼓萬物,蕩六幽,上健行而弗息,下剛克而勿休。
《蒙》亨《艮》止以互作,雷動風(fēng)行而不收。
此乾坤之功也,心無得而可求。
及其化功成,物理革,高明之體無用,沉潛之形莫索,凝然若混沌之未鑿,寂兮如庖犧之未畫。
此乾坤之本焉,心有來而可賾。
得不窮動靜之旨,審語默之端?
其心斯在,其妙可觀。
圣人見之,則政尚簡,教尚寬,棄智而化萬姓,垂衣而總百官。
故帝堯之道,文思安安,非《復(fù)》之義者,諒至此而攸難。
君子見之,則返諸身,視諸掌。
既絕慮于嗜欲,乃游神于罔象。
故孔子所謂「其道蕩蕩」,非《復(fù)》之至者,亦舍此而奚往?
是知運行者,天地之時;
寂靜者,天地之基。
心亦在其中也,物莫得而見之。
坐忘遺照之人,于茲得矣;
至日閉關(guān)之義,何莫由斯?
我后端冕凝旒,窮神知變,希夷之理斯極,清凈之風(fēng)克扇。
大哉!
天地之心,明明而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