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注】 （1）辛巳：按作者進(jìn)士年推算，當(dāng)為正德十六年（1521）。是時(shí)，作者在湖廣副使任內(nèi)。 （2）何為四句：漫興，謂興之所至，率然而作。此指乘興作賦。時(shí)物，四時(shí)景物。旅客，羈旅。感激，感慨。 （3）切：當(dāng)作“竊”。竊，謙詞。 （4）竟：終。 （5）覬覦：非分之冀望或企圖?！蹲髠鳌坊腹辏骸笆且悦穹缕渖?，而下無覬覦。”杜預(yù)注：“下不冀望上位。” （6）旋斡：猶運(yùn)轉(zhuǎn)。斡，亦旋。 （7）旖旎：盛貌。 （8）超伸：猶超升，謂超脫塵世，飛升登仙。浮游：漫游?！肚f子·在宥》：“浮游不知所求，猖狂不知何往?！薄冻o·離騷》：“欲遠(yuǎn)集而無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遙?！?（9）蓬丘：《十洲記》：“蓬丘，蓬萊山是也?！崩畎住对街星飸选罚骸昂伪靥接硌?，逝將歸蓬丘?！?（10）猗與：嘆美之詞。《詩·周頌·潛》：“猗與漆沮，潛有多魚?！?（11）飛甍：高聳的屋脊?！蹲髠鳌废骞四辏骸蔼q援廟桷，動(dòng)于甍?！?杜預(yù)注：“甍，屋棟?！笨追f達(dá)疏：“今俗謂之屋脊?！?（12）欞軒：有窗格的長廊。曹植《贈(zèng)徐干》：“春鳩鳴飛棟，流焱激欞軒。”橫光：即光。橫與光通?！墩f文通訓(xùn)定聲》：“橫，假借為光?！薄痘茨献印嬓斡?xùn)》：“玉橫維其西北之隅。”高誘注：“橫，光也。” （13） 渾淪：渾然一片。舍：猶藏。化工：造化之工。《文選·賈誼〈鵩鳥賦〉》： “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崩钌屉[《今月二日……輒復(fù)五言四十韻一章獻(xiàn)上……》：“固是符真宰，徒勞讓化工?！睓C(jī)括：原義為弩上發(fā)箭的機(jī)件，此猶機(jī)巧之意。 （14）盤郁：曲折繁盛之貌。《酉陽雜俎·玉格》：“至此山，廓然宮殿盤郁，樓臺(tái)博敞。”區(qū)周：即“區(qū)陬”，角落?！段倪x·張衡〈東京賦〉》：“目察區(qū)陬，司執(zhí)遺鬼。”薛綜注：“區(qū)陬，隅隙之間也?！?（15）中：胸中，內(nèi)心。惝恍：失意貌?！冻o·遠(yuǎn)游》：“步徙倚而遙思兮，怊惝恍而乖懷?！本I繆：《詩·唐風(fēng)·綢繆》：“綢繆束薪，三星在天。” 毛傳：“綢繆，猶纏綿也?！敝^憂思集結(jié)不解。 （16）營營：往來馳逐貌?！肚f子·庚桑楚》：“無使汝思慮營營?！薄冻o·九章·抽思》：“愿徑逝而未得兮，魂識(shí)路之營營?！彪E越：顛墜，跌落。黯黯：昏亂沮喪貌。彌留：《書·顧命》：“病日臻，既彌留?！辈躺蚣瘋鳎骸安∪罩粒葟浬醵暨B?！贝酥^神魂喪亂，久而益甚。 （17）披紛：即紛披，散亂。北周庾信《枯樹賦》：“紛披草樹，散亂煙霞。”颯沓：眾盛貌。鮑照《詠史》：“賓御紛颯沓，鞍馬光照地。”披紛颯沓，即紛至沓來意。逸波：奔涌無羈之波。 （18）漰湃：即澎湃，形容波浪互相撞擊。朝江漢：謂江漢之朝宗?！稌び碡暋罚骸敖瓭h朝宗于海?！?（19）秋之為氣也六句：用《楚辭·宋玉〈九辯〉》成句，故下云“此宋玉之遺音”?！冻o》“寂莫”作“寂漠”，一作“寂寞”，同。雍雍，和鳴聲。鹍雞啁哳，《楚辭補(bǔ)注》：“鹍雞似鶴，黃白色。啁哳，聲繁細(xì)貌?！?（20）協(xié)：相同，相合。《國語·周語》：“實(shí)有爽德，協(xié)于丹米?！?（21）隙駒：《莊子·知北游》：“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焙笠韵恶x喻光陰易逝。言：助詞，無義。邁：往，過。朝華：喻青春之美好年華。挹：取得?！段倪x·陸機(jī)〈嘆逝賦〉》：“恨朝霞之難挹?！?（22） 物情：事物的情景。此指眼前景物。彷佛：用《九辯》“柯彷佛而萎黃” 句意，言物情衰歇。良：甚，很。怵惕：《九辯》：“心怵惕而震蕩兮，何所憂之多方?！薄冻o補(bǔ)注》：“五臣云：怵惕，震蕩自驚動(dòng)也。”于邑：憂悒郁結(jié)，哽咽。《楚辭·九章·悲回風(fēng)》：“傷太息之憫憐兮，氣于邑而不可止?！?（23）有涯：《莊子·養(yǎng)生主》：“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執(zhí)：把握。《文選·陸機(jī)〈嘆逝賦〉》：“孰長年之能執(zhí)？” （24）時(shí)飄忽二句：飄忽，迅疾貌?！段倪x·陸機(jī)〈嘆逝賦〉》：“時(shí)飄忽其不再，老晼晚其將及?！薄冻o·離騷》：“老冉冉其將至兮。” （25）辟谷：古稱行導(dǎo)引之術(shù)，不食五谷，可以長生，謂之辟谷。道家方士乃附會(huì)為神仙入道之術(shù)?！妒酚洝ち艉钍兰摇罚骸埃◤埩迹┠藢W(xué)辟谷，道引輕身?！贝酥^避世修道。 （26）至人：道德修養(yǎng)達(dá)到最高境界的人?！肚f子·逍遙游》：“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毙喝梭w之元?dú)?、精氣。陶弘景《真誥》：“《上清真人馮延壽口訣》：‘……玄精不傾，然后可以存神服霞，呼吸二景耳?！?咽：原作“ ”，誤，徑改。咽吸，吞吸。 （27）真元：人之元?dú)狻Ｔ　俄f氏館與周隱客杜歸和泛舟》：“時(shí)物欣外獎(jiǎng)，真元隨內(nèi)修。”黑白：佛家語，即善惡之意?！毒闵嵴摗罚骸爸T不善業(yè)一向名黑，染污性故。色界善業(yè)一向名白，不離惡故?！?（28）夷猶：猶豫，遲疑。《楚辭·九歌·湘君》：“君不行兮夷猶?！?靈修：神明?！冻o·離騷》：“指九天以為正兮，夫唯靈修之故也?！蓖跻葑ⅲ骸办`，神也。修，遠(yuǎn)也?！本拍埃撼侵写蟮馈ｑ樫e王《帝京篇》：“三條九陌麗城隈，萬戶千門平旦開?！贝酥肝洳恰?（29）子安：仙人名，傳其曾騎黃鶴游憩于黃鶴樓?！睹麆僦尽罚骸皾h陽渡上有黃鶴樓，晉仙人黃子安騎黃鶴游憩于此?！笔鍌ィ杭窜魇鍌?。一作叔祎、又作叔瑋。任昉《述異記》謂駕鶴登仙之人乃荀叔偉，而非費(fèi)文偉。攸宅：所居。攸，亦宅，居住之所?！对姟ご笱拧ろn奕》：“為韓姑相攸，莫如韓樂?！?鄭玄箋：“攸，所也?！暺渌?，韓國最樂?！?（30）秣節(jié)：疑為“沐櫛”之誤?！肚f子·天下》：“腓無胈，脛無毛，沐甚雨，櫛疾風(fēng)?！贝擞闷湟?，謂洗梳頭發(fā)于風(fēng)雨之中。蘭湯：有香味的熱水?！冻o·九歌·云中君》：“浴蘭湯兮沐芳?！焙榕d祖補(bǔ)注：“皆潔濯之謂也?！?（31）陟：升。玉臺(tái)：《楚辭·九思·傷時(shí)》：“登太一兮玉臺(tái)，使素女兮鼓簧。”王逸注：“太一，天帝所居，以玉為臺(tái)也?！贬揍荆褐丿B高聳之貌。揚(yáng)雄《甘泉賦》：“增宮參差，駢嵯峨兮，嶺巆嶙峋，洞亡崖兮?！迸牛洪_。閶闔：《楚辭·離騷》：“吾令帝閽開關(guān)兮，倚閶闔而望予。”王逸注：“閶闔，天門也?！?上方：天上仙界。溫庭筠《宿云居寺》：“圓月上方明?！?（32）太乙：同“太一”，也作“泰一”。《史記·封禪書》：“天神貴者太一?！彼抉R貞索隱：“宋均云：天一、太一，北極神之別名。”又《天官書》： “中宮天極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睆埵毓?jié)正義：“泰一，天帝之別名也。劉伯莊云：泰一，天神之最尊貴者也。”綽約：柔美貌。謂仙子。白居易《長恨歌》：“其中綽約多仙子?！敝醒耄禾熘醒?，天帝所居。 （33）要渺：渺，當(dāng)作“眇”?！冻o·遠(yuǎn)游》：“質(zhì)銷鑠以汋約兮，神要眇以淫放。”洪興祖補(bǔ)注：“眇與妙同。要眇，精微貌?！蔽撸阂嘧魑?、委佗?！稜栄拧め層?xùn)》：“委委佗佗，美也。”郭璞注：“皆佳麗美艷之貌?！?《詩·鄘風(fēng)·君子偕老》：“委委佗佗，如山如河。”陸德明釋文：“韓詩云：德之美貌?！狈錾＃骸冻o·離騷》：“飲余馬于咸池兮，總余轡乎扶桑?！?王逸注：“扶桑，日所拂木也。”洪興祖補(bǔ)注引《山海經(jīng)》云：“黑齒之北，曰湯谷，有扶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皆戴烏。”又引《十洲記》云：“扶桑在碧海中，葉似桑樹，長數(shù)千丈，大二千圍，兩兩同根，更相依倚，是名扶桑。” （34）螭：《楚辭·九章·涉江》：“駕青虬兮驂白螭?！焙榕d祖補(bǔ)注： “五臣云：虬、螭，皆龍類?！蔽钠欤河形牟实钠?。蒼螭之文旗，即繪有蒼螭圖案的旗幟。 （35）揭：舉。干旄：旗的一種。干，通“竿”；旄，犛牛尾。干旄，即用犛牛尾裝飾旗竿之旗?！对姟む{風(fēng)·干旄》：“孑孑干旌，在浚之郊?！本ЬВ乎r明貌。蕤綏：盤曲升騰貌，形容旌旗儀仗蜿蜒而行?！段倪x·揚(yáng)雄〈甘泉賦〉》：“蠖略蕤綏?！崩钌谱ⅲ骸褒埿兄惨??！标戨x：色彩斑斕。《楚辭·離騷》：“紛總總其離合兮，斑陸離其上下。” （36） 輕焱：輕風(fēng)。焱，《說文通訓(xùn)定聲》云：“為猋（飆）之誤字?！?王褒《九日從駕詩》：“輕飆颯颯涼?！绷阌辏何⒂辍！对姟め亠L(fēng)·東山》：“零雨其濛。”垂云：低垂之云?！段倪x·何晏〈景福殿賦〉》：“若仰崇山，而戴垂云?！?（37）東皇：即東皇太一，天神名。屈原《九歌》首篇即《東皇太一》。《楚辭補(bǔ)注》：“五臣云，……太一，星名，天之尊神。祠在楚東，以配東帝，故云東皇?！眮盱В簛硐恚^神來享供品?！段倪x·張衡〈東京賦〉》：“神歆馨而顧德?！毖C注：“歆，享也?！本]詞：猶綸言，綸音?！抖Y·緇衣》：“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焙笠蛞跃]言、綸音稱皇帝的詔書。此指天神東皇的綸音。 （38）炎帝：《漢書·魏相傳》：“南方之神炎帝，乘離執(zhí)衡司夏?！?正陽：《楚辭·遠(yuǎn)游》：“餐六氣而飲沆瀣兮，漱正陽而含朝霞?！蓖跻葑⒁读觋栕用鹘?jīng)》：“正陽者，南方日中氣也?！贝酥改戏?。鸞鳥：神鳥名，即鸞。《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女林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薄峨x騷》：“鸞皇為余先戒兮，雷師告余以未具。”騁鶩：馳騁，奔走?！冻o·九歌·湘君》：“晁騁鶩兮江皋，夕弭節(jié)兮北渚?！?（39）服：古代一車駕四馬，居中兩匹稱服，兩旁之馬稱驂。《荀子·哀公》：“兩驂列，兩服入廄?！睏顐娮ⅲ骸皟煞R在中；兩驂，兩服之外馬。” 此用作動(dòng)詞，猶駕，御。朱雀：又名朱鳥?！短接[·河圖》：“南方赤帝，神名赤熛怒，精為朱鳥?！彬v驤：奔躍，超越?！段倪x·張衡〈西京賦〉》：“乃奮翅而騰驤?！瘪墸簝神R并駕為駢。嵇康《琴賦》：“雙美并進(jìn)，駢馳翼驅(qū)?！?騑騑：馬行不止貌?！对姟ば⊙拧に哪怠罚骸八哪凋W騑，啴啴駱馬?！卑炊龋盒煨忻?。 （40）捷徑：謂取近便之路以求速達(dá)。憫懵：迷糊不清。 （41）岐：岔道。貳：差錯(cuò)。岐貳，謂錯(cuò)投岔道。故下云“枉投”。中道：中途?！峨x騷》：“羌中道而改路?！?（42）翩翩：輕疾貌。《詩·小雅·四牡》：“翩翩者鵻，載飛載下?！?（43）金華：作裝飾用之金花?！逗鬂h書·蔡邕傳》：“公（董卓）奉引車駕，乘金華青蓋，爪畫兩轓，遠(yuǎn)近以為非宜?！避蹀ィ合悴菝?。《離騷》：“蘭芷變而不芳兮，荃惠化而為茅?！?（44）兌澤：潤澤；光澤。兌亦澤?！兑住ふf卦》：“兌為澤?！睖S陰：指晚霞?！冻o·遠(yuǎn)游》：“漱正陽而含朝霞?！蓖跻葑⒁读觋栕用鹘?jīng)》：“春食朝霞，朝霞者，日欲出時(shí)黃氣也。秋食淪陰，淪陰者，日沒以后赤黃氣也?！?少昊：也作“少皞”“少皓”。《楚辭·遠(yuǎn)游》：“遇蓐收乎西皇。”王逸注：“西方庚辛，其帝少皓，其神蓐收。西皇，即少昊也?！峨x騷經(jīng)》曰：‘召西皇使涉予?！?知西皇所居，在于西海之津也。” （45）宰閽：守門。《楚辭·離騷》：“吾令帝閽開關(guān)。”注：“閽，主門者也?！痹?，亦主管之意。 （46）諏吉良：謂選擇吉日良辰。潘岳《籍田賦》：“廟祧有事，祝宗諏日。”庚辛：《呂氏春秋·孟秋紀(jì)》：“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备哒T注：“庚辛，金日也?！薄痘茨献印r(shí)則訓(xùn)》：“其日庚辛?！备哒T注：“庚辛，金也。” 金，五行之一，方位為西，季節(jié)為秋，干支為庚辛。位于西方，時(shí)逢秋季，故取庚辛之日為祭。告享：告祭。容舒：祭祀時(shí)容顏舉止莊重安祥。 （47）中：心中。愴恨：悲傷。班彪《北征賦》：“游子悲其故鄉(xiāng)兮，心愴悢以傷懷?！苯洌好C然恭敬。悚息：惶恐喘息。踧踖：局促不安貌?！逗鬂h書·東平憲王蒼傳》：“每會(huì)見，踧踖無所措置。”踟躕：來回走動(dòng)。《詩·邶風(fēng)·靜女》：“愛而不見，搔首踟躕?！?（48）砥：磨石?！绊破健?，如砥之平。矢：箭?！笆钢薄?，知矢之直。《詩·小雅·大東》：“周道如砥，其矢如直。”皇步：謂恐懼而行?；?，通 “遑”“徨”。跼蹐：跼，曲身，彎腰；蹐，小步行路。謂小心戒懼而行。趑趄：欲進(jìn)不前。 （49）定靜：安靜。定亦靜。止極：停止，終了?！秴问洗呵铩ぶ茦贰罚骸笆ト怂?dú)見，眾人焉知其極。”注：“極，猶終?！比菖c：安逸自得貌?！冻o·九歌·湘夫人》：“聊逍遙兮容與。” （50）光景：日月之光?！冻o·九章·悲回風(fēng)》：“借光景以往來?！卞拢河?。玄冥：北方之神，稱黑帝，故亦指黑暗?！逗鬂h書·祭祀志》：“立冬之日，迎冬于北郊，祭黑帝玄冥，車旗服飾皆黑?！?（51）文昌、玄武：皆神名?！冻o·遠(yuǎn)游》：“后文昌使掌行?！蓖跻葑ⅲ?“顧命中宮，敕百官也。天有三宮，謂紫宮、太微、文昌也?！焙榕d祖補(bǔ)注：“史遷《天官書》云：‘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宮。’……《晉·天文志》：‘文昌六星，在北斗魁前?！庇郑骸罢傩涠紝佟！蓖跻葑ⅲ骸昂籼幧袷钩行l(wèi)也?！?洪興祖補(bǔ)注：“二十八宿，北方為玄武?！睋P(yáng)靈：謂揚(yáng)己之精誠?！冻o·九歌·湘君》：“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yáng)靈?！弊ⅲ骸办`，精誠也?！?（52）竟禮：盡禮。 （53）惺發(fā)：猶醒悟。 （54）伊：助詞，無義。何所：何方。 （55）人道：人倫之道?！肚f子·在宥》：“何謂道，有天道，有人道。無為而尊者，天道也；有為而累者，人道也。”疏：“司職有為，事累繁擾者，人倫之道。”罔修：不修人倫之道，指神仙。奚為：為何。 （56）黃河澄清：古稱黃河千年一清，因以河清為太平祥瑞的象征。《左傳》襄公八年引逸詩：“俟河之清，人壽幾何！”《文選·李康〈運(yùn)命論〉》：“夫黃河清而圣人生?！?（57）慶云：《漢書·天文志》：“若煙非煙，若云非云，郁郁紛紛，蕭索輪囷，是謂慶云。喜氣也?！钡澫椋骸抖Y記·中庸》：“國家將興，必有禎祥。” 孔穎達(dá)疏：“禎祥，吉之萌兆。” （58）北辰：北極星。鄉(xiāng)，通“向”，朝向?！墩撜Z·為政》：“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59）輔弼：佐助，指宰臣?！秶Z·吳語》：“昔吾先王世有輔弼之臣，以能遂疑計(jì)惡，以不陷于大難?！碑?dāng)?shù)溃褐^執(zhí)政。攙搶：彗星名，即天攙、天搶。古以為兇兆。《史記·司馬相如列傳》：“攬攙搶以為旌。”張守節(jié)正義引《天官書》：“天攙長四丈，末銳；天搶長數(shù)丈，兩頭銳。其形類彗也?！薄段倪x·左思〈吳都賦〉》：“攙搶暴出而相屬?！崩钪芎沧ⅲ骸皵v搶，妖星也?！?（60）繆糾：絞結(jié)，纏結(jié)。解紛：排解紛亂。《史記·滑稽列傳》：“談言微中，亦可以解紛?！本V維：《管子·禁藏》：“法令為維綱?！币伦ⅲ骸熬S綱所以張也。” （61）漣漪：水面微波。漪，亦作“猗”?！对姟の猴L(fēng)·伐檀》：“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漣漪?！贝酥^世道清平。 （62）追：補(bǔ)救?！睹献印けM心下》：“往者不追。”強(qiáng)：勉力?！痘茨献印ば迍?wù)》：“名可務(wù)立，功可強(qiáng)成?！?（63）鳳凰句：《詩·大雅·卷阿》：“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朱熹集傳：“山之東曰朝陽。鳳凰之性，非梧桐不棲，非竹實(shí)不食?！薄妒勒f新語·賞譽(yù)》“顧彥先鳳鳴朝陽”，喻賢才遇時(shí)而起。 （64）競：猶爭勝。此句意謂，良才遇時(shí)始能有為，失時(shí)則不能爭勝。 （65）駑駘：劣馬。偃蹇：困頓。齊：相并。騏驥：良馬。康莊：四通八達(dá)的大道。《爾雅·釋宮》：“五達(dá)謂之康。六達(dá)謂之莊?！薄冻o·九辯》：“卻騏驥而不乘兮，策駑駘而取路。”此以“策駑駘”自謂，以“騏驥”喻賢才。 （66）信邁：任意行進(jìn)。毋：《黃鶴樓集》原作“母”，誤，徑改。邅迍：喻處境不順當(dāng)。 （67）夜寐夙興：謂辛勞?！对姟ばl(wèi)風(fēng)·氓》：“夙興夜寐，靡有朝矣?！?方剛：《漢書·東平王傳》：“朕唯王之春秋方剛?！鳖亷煿抛ⅲ骸把云淠晟傺?dú)馐??！泵拢`作“寂”，徑改。 （68）生鞠：指父母。鞠，養(yǎng)育，撫育。罔極：無窮無盡。《詩·小雅·蓼莪》：“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又：“欲報(bào)之德，昊天罔極。”后常稱父母之恩為罔報(bào)之恩。休烈：盛美的事業(yè)?！妒酚洝で厥蓟时炯o(jì)》：“皇帝休烈，平一宇內(nèi)，德惠修長。” （69）狷介：嚴(yán)謹(jǐn)自守?！秶Z·晉語》：“小心狷介，不敢行也?！薄峨x騷》：“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70）貞一：專一，守一。締：締結(jié)。《楚辭·九章·悲回風(fēng)》：“氣 繚轉(zhuǎn)而自締?！焙榕d祖補(bǔ)注：“締，結(jié)，不解也。” （71）功成句：《老子》第八章：“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本賦為正德十六年作者湖廣副使任內(nèi)所作。序云“三易星霜”，則始任副使在正德十三年。作者登樓而感，感而夢，夢而覺，依次寫來，其體式脫胎于楚辭，結(jié)構(gòu)上則明顯受李白《夢游天姥吟留別》的影響，但主旨卻異。賦雖以主要篇幅寫出世之夢游，但主旨卻在入世，追求建功立業(yè)?！熬犹幨?，宜乘時(shí)建立，竟識(shí)退藏，以永終譽(yù)，豈真可以覬覦神仙之術(shù)哉？”賦之大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