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鄭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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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85—1837 【介紹】: 清安徽歙縣人,字云芬,號春海。嘉慶十六年進士。授編修。官至戶部右侍郎。博學有盛名,與阮元并為嘉慶、道光間儒林之首,而享年較短,又不輕著書,故傳世之作,僅《國策地名考》、《程侍郎遺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二五
程恩澤,字云芬,號春海,歙縣人。嘉慶辛未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官至戶部侍郎。有《程侍郎集》。
程侍郎遺集初編·序
先大父宰歙,遍交其邑之名儒,而戶部侍郎春海程公之考蘭翹學土,以僮子從父后,肄業(yè)斗山亭,特為大父賞拔。學士家極寒,大父召入署,躬督教之,衣食視諸子。不數(shù)年,諸經(jīng)注疏皆精熟,為文灌辟精粹,試必冠曹。舉乾隆丁酉拔貢,入成均,連掇巍科,儤直內廷,聲望斐然。顧艱于嗣,晚乃誕公。公豐儀玉映,父母珍若連城。七歲就傅,每日讀書不過二時,而寒燠晦霾,氣候失和,皆輟課。曹顧厓少宰,大父庚寅分校南闈所得士也,時官侍講,先君子從之游,與學士同邸,每抱持公,問以書,不能答,則遍檢奧僻不經(jīng)之字相詰難,蓋好奇不群,幼性爾也。比學士卒于山東學政任所,高宗純皇帝特簡歙人之官清要者,俾往經(jīng)紀其喪,因以少宰嗣司校事。少宰延先君子同往,至則為庀其行篋,握公手送之登車,年十有一矣。已而先君子會試入都,見學士舊仆,訊以門戶近況,則言公子發(fā)憤力學,入邑庠,大被宗師賞異,出應試小賦,名雋綺麗,嘆為絕倫。逮乙丑,再赴禮部試,公亦偕計吏來京師,風雅淹博,輦下共推為才子。又越七年,遂與先君子同舉進士,入翰林。公嘗贈穆詩曰:「君祖授我嚴,獎誨若子姓。君嚴我同譜,欣契挫其敬?!股w實錄云。公負奇氣,博觀強誦,于經(jīng)訓、史筴、天象、地輿、金石、書畫、壬遁、太乙、脈經(jīng)、格學,莫不窮極要眇,究析發(fā)皇之,而精神所到,卓絕岸異,必然可傳于后者,則其有韻詩文也。詩初好溫、李,年長學厚,則昌黎、山谷兼有其勝。又際會清宴,無金革流離之事傷其耳目,故形之篇詠者,率排奡妥帖,力健聲宏,瑯瑯乎若鸞鳳之嘯于穹霄也。穆于癸巳之春,初侍公直園,情好之洽,久愈摯,不三五日,必召過飲,投巾振袂,談議交錯,寒士之被禮者,殆無與比。嘗請公自訂其詩,公曰:「吾詩險而未夷,能飛揚而不能黯淡,思力所及者,腕每苦其不隨,更讀書十年,殆可相質邪?」嗚呼!孰意所業(yè)之遂止于斯歟?丁酉夏,穆將歸應鄉(xiāng)試,行有日矣,公置酒相餞,漏過午,拳拳不放別。乃穆甫出都門,公遽感暑疾,久不瘳。祁淳父尚書日往省之,沈頓之頃,尚以穆試事為念。遺言乞儀徵相國銘其墓,而尚書書之。次年,穆將南游,迂道入京師哭公。公子德威以遺稿相授,涂乙潦草,首尾多不完,或篇題殘捝,乙酉以前之作,竟無一字存。疑公尚有清本,藏之別笥,德威未檢獲也。謀更事搜采成完袟,荏苒未遑,而德威又以措交庫款赴粵東,卒于劉仲寅觀察署中。觀察名晸昌,公視學貴州所拔貢生。公歿后,所以赒恤其家者有加。德威卒,命其弟送柩返歙,買山營壙,并葬公及金夫人兩世三棺。其孤孫嫠婦之寄寓京師者,則祁尚書為經(jīng)營擁樹之。觀察又議以幼女妻德威之子,而娶其女為己子婦,迎公全家入黔,相依以久。嗚呼!師恩友誼,人有同情,當公賓客填咽之時,詎知身后巨卿乃此兩人哉?穆幼聞先君子之所以稱公者,長而公之相待,略如大父之待其先德,知己之感,永永弗諼也。今年春,尚書謀刻其遺集,曰:「以此為初編,續(xù)有裒錄,補梓易耳。」穆既恐殘斷之稿并歸蘦落,又懲夫嫁名偽撰者之厚誣公也,乃偕公門人何編修紹基排比,為賦一卷、詩四卷,又凡稿草之失題者,及詩馀、試帖共為一卷,碑志、哀誄、駢儷、雜著之文五卷,總題曰《程侍郎遺集》,而敘其緣起如此,以詶公知,兼志余痛云。道光二十有五年端蒙大荒落三月既望,平定張穆序。
程春海先生集·序
嘉慶九年,先生年二十,來鄉(xiāng)試江寧,始相見,讀其《詠史》詩若干首。先君子呼曾亮曰:「汝見程公子詩乎?渠長汝者一歲耳?!辜暗拦馐荒辏壬鷣碇髦v鐘山書院,相見益親。夜過其邢氏寓園,月出,園中竹石如沐,池光蕩人面。坐水檻中,盡讀其所作于別后者,而幼聞得名以《黃蝶》詩及前見者,俱不復存矣。是時總督陶文毅公政寬簡,民吏樂逸,多興復湖山寺觀,而葆益舟觀察尤好為主人,泛酒船至燕子磯,飲絕壁下,還過嘉善石壁,訪梅花水、夾蘿峰,飯半山亭,聽銅溝水聲,循定林寺古道歸,以為常。先生及曾亮數(shù)人,皆其座中客也。復至京師,為先生戶部屬官,遇我一如其舊。山館野寺,未嘗不偕,偶召賓,未嘗不與也。有所作必見示,時命同作,然常十不副一。而先生則于詞無所窮,其稱情輔意,足以射聲叩景,如高貲者無所志而不就也。丁酉夏,忽見語曰:「吾庭中樹鴉數(shù)百,夜噪而飛,拔巢去,此何祥也?」未幾而病,呼余與訣。余雖悲,猶以為倘不至若是。后十馀日竟卒。自先生去江寧,其同游者任階平、主竹嶼、注均之,皆已死,而觀察亦歸殯京師鞏駙馬之墓側。先生往哭甚哀。及余與徐蓮峰哭先生,去哭觀察時未三四年,今蓮峰又亦久死,先生之卒已十年矣。悲夫!戶部尚書祁公以其孫幼孤,遺集或散佚,屬張石州大令編而校之,曾亮不可無一言綴于末也。先生平居無時去書,其學實事求是,而能創(chuàng)獲新義,阮相國、何子貞編修及石州已詳言之。故惟述少長離合、南北游處之歡,以見略勢分而篤古誼,如先生者,殆不可多見,以志吾哀。至所作深博雄偉,讀者當自得之,非言詞所能贊也。雖然,先生之異乎流俗者,豈獨其詩文哉?人嘗屬曾亮以事而匿其情,漫為請于先生,覆書曰:「吾子而有是言,豈某生平有不見信于深友者乎?不然,則子受紿也?!蛊湫屑呵樯疃x方,雖他事類如此。傳曰:「直諒多聞,古之益友。」又曰:「夫惟大雅,卓爾不群?!瓜壬鶡o愧斯言夫!殆無愧斯言夫!道光二十六年六月上元梅曾亮撰。
龍泉寺檢書圖記
歙縣少司農師程公既卒之明月,儀徵相國師阮公約同人集龍泉寺,檢其遺書。
先一日,基以告于公之孤德威,德威泣而言曰:「先公于辨論經(jīng)史、六書古義及天文地志,札記最夥,詩古文詞亦為之甚勤,顧不自存省,其僅未散失者,雜置書簏中,往往無首尾題識。
它日從容整理,稍就次弟,當乞阮公鑒定。
今苫塊迫促未遑也,顧辱公及諸君子存錄之盛心,不可以負。
有《戰(zhàn)國策地名考》二十卷,移寫粗畢矣。
德威斬焉衰绖,不敢躬詣。
明日將浼宗人鎮(zhèn)北先生持正于阮公。
」同人既集,鎮(zhèn)北持書來,公披繹久之,嘆曰:「疵類有未滌者,然既博且精矣。
聞尚無副墨本,余雖欲為審訂,未忍遽攜持去。
」屬鎮(zhèn)北還于其孤。
且謂曰:「諸君其急為校讎,使無遺憾。
余雖老,幸及為覆視,而弁言以行。
胡朏明《禹貢錐指》、全謝山《地理志稽疑》后,此其盛業(yè)矣。
并其它箸作,當成大集,司農其可以不朽。
」烏乎!
京師才士之藪,魁儒碩生,究樸學能文章者,輻湊鱗比,日至有聞。
至于網(wǎng)羅六藝,貫串百家,又巍然有聲名位業(yè),使天下士歸之如星戴斗,如水赴海,在于今日,惟儀徵及司農兩公而已。
然儀徵以文章經(jīng)術受三朝殊遇,揚歷封圻,入躋宰輔,儒生勛績,彪炳人寰。
司農繼先公蘭翹學士后,兩世入直書房,督學典試,頻膺使命,向用甫殷,迄未足以行其志。
儀徵公所箸《研經(jīng)室集》《十三經(jīng)校勘記》等書,手付剞劂,又刻宋本《十三經(jīng)注疏》《皇清經(jīng)解》諸巨冊,普惠天下學者。
司農則詩文各種既未寫定,即此二十卷成書,亦未知付刊何日。
儀徵公久得末疾,日有歸志,承學之士,謂京師中儒林祭酒,繼儀徵者惟司農。
乃司農年不中壽,偶攖濕疾,遽歸道山。
儀徵公年踰七旬,神明不衰,且勤勤焉檢其遺書,流連而太息之。
噫!
資秉之異,學術之大,精神意量包涵斟挹之閎且遠,司農視儀徵,亦幾如驂之靳矣。
信屈殊勢,豐嗇殊形,脩短異數(shù),如是其不相侔也,豈非天哉?
豈非天哉!
儀徵少年通籍,蚤負隆譽,由乾隆至道光六十年間,海內覃經(jīng)講學之儒,皆其先后所師友,或其門下士,或其再傳弟子。
司農之起后二十馀年,乾隆時老師宿儒,未及見者已多矣。
然基久處京師,所及交若劉丈申甫、潘丈少白、陳丈碩士、陳秋舫、龔璱人、魏默深、陳碩甫、江鐵君、徐廉峰、管異之、陳東之、徐君青、鄭浣香、俞理初、羅茗香、汪孟慈、陳頌南、張彥惟、許印林、張石州、沈子敦、黃蓉石諸君,大抵皆兩公所識習而矜賞者也。
基自為弟子員,出司農之門,及成進士,改庶常,儀徵公實為館師。
兩公居相鄰,基與璱人、孟慈、頌南諸君過從游侍,?跡輒相屬。
今司農已矣,儀徵既告歸邗上,文選一樓,如靈光魯?shù)睢?div id="hsgle1h" class='inline' id='people_68341_4_33_comment'>
因念基所及交諸君者,前后數(shù)十輩,或既逝且老,其尚未至于此者,或浮沈郎署,或留滯公車,或汎濫江湖,如有箸述,早付殺青。
天時人事,茫茫汗汗,知誰為后死,當檢其遺書者哉?
讀斯圖,不禁為吾師雪涕向天,深悲之而復幸之也。
道州門人何紹基謹記。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00—1874 【介紹】: 清湖南道州人,字子貞,號東洲,一號猿叟。凌漢子。道光十六年進士。咸豐初簡四川學政。曾典福建等鄉(xiāng)試。歷主山東濼源、長沙城南書院。通經(jīng)史,精小學金石碑版。據(jù)《大戴記》考證《禮經(jīng)》。書法初學顏真卿,又融漢魏而自成一家,尤長草書。有《惜道味齋經(jīng)說》、《東洲詩文集》、《說文段注駁正》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三九
何紹基,字子貞,號東洲,一號猿叟,道州人。道光丙申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有《東洲草堂詩鈔》。
詞學圖錄
何紹基(1799-1873) 字子貞,號東洲居士,晚號猿叟。湖南道州(今道縣)人。道光進士,工經(jīng)術詞章,尤精于說文考訂之學和金石碑版文字。其書法以唐代的顏真卿為根基,上溯周秦、兩漢篆隸,下至六朝南北碑拓,晚年則隸篆真行融為一體,卓然自成一家。亦善篆刻。病逝于蘇州省寓,葬于長沙南郊。
東洲草堂詩·自序
童年即學為詩,弱冠時多擬古樂府。辛巳南旋,稿本落水失去。嗣于經(jīng)史說文考訂之學,耆之日深。雖不廢吟詠,非所專習也。性既平拙,復守嚴訓,一切豪誕語、牢騷語、綺艷語、疵貶語,皆所不喜,亦不敢也。先公之言曰:「立身涉世,除卻克己慎獨,更無著力處?!乖娢闹?,何能外是?十年以來,慶涵日事蒐輯,茲最錄丙寅以前詩,得二十七卷,求弁言于檢端,因書此為兒孫勖。 同治六年丁卯仲冬月,猿叟何紹基識。時年六十有九
使黔草·朱琦序
余曩舉進士,出何文安公之門,與其嗣君子貞游。其后論詩,益相得。去年子貞典黔試,有謂黔之地僻,以子貞之使黔而小之者。子貞笑曰:「盡吾誠為之,人才何遽不出于是?」既而使歸,其所拔士為直省冠。已復出示其詩數(shù)百篇,則皆使車之暇,登陟山川,懷古感事,及友朋唱酬之作。 子貞嘗為余言:「吾之為詩,以達吾意而已。吾有所欲言,而吾縱筆追之,而即得焉,此天下之至快也。吾有所欲言,心知其然,而手不與之相肖焉,此不可以責之手也。莊周有言:『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凰e者誠厚矣,而非徐而俟之,亦不能以詣其至。譬諸水然,循河而下,由龍門砥柱過洛、汭,至大陸而播為九,不知幾經(jīng)曲折而不能以驟而至也。山溪之間暴漲,秋潦乘之,所謂其涸可立而待者也。河之大,百川所匯,蛟龍生焉,渾渾泡泡,而卒以至于海,此其故何哉?其所受者多,其氣郁而不可以遏也。是故古之君子未嘗汲汲求襮于世,而厚而積之,以竣其自得。」 子貞平日既肆力于經(jīng)史百子、許鄭諸家之學。其所為詩,不名一體,隨境觸發(fā),郁勃橫恣,非積之厚而能達其意所欲出者,不能爾也。韓退之云:「諸子百家之書,未嘗得而不讀?!故呛穸e之之謂也。又曰:「取于心而注于手,汩汩然其來?!故欠e之厚而又能達之之謂也。又曰:「大之為江海,明之為日月,幽之為鬼神,變之為雷霆風雨,皆是也?!谷缭槐亟?、日月、鬼神、雷霆風雨而后可以縱吾奇、騁吾氣,而細者則絀焉,隘者則窮焉,常者則窘焉,近者則遺焉,則是終日游于廣漠之野,天池之濱,而謂沼沚不足以嬉,園囿不足以適也,則是測天之高,量地之深,談六合之外,九州之遠,而謂布指不足以知寸,布肘不足以知尺也,其可乎哉? 夫厚而積者,無不積也,亦無不達也。求馬冀北,固有馬矣,而謂尋常槽櫪之間無馬乎哉?吾嘗見古之善相士者,或卜之巖野,或取之管庫,或得之耕釣,窮鄉(xiāng)僻壤,獲一士焉,往往拔奇于通都大邑之外。詩亦猶是也。邊徼荒寒之氣,數(shù)百年來,郁而不發(fā),一經(jīng)抉滌,其雄怪幽邃,使覽者目吁口咍,詫為名山巨澤之所未有,是則子貞之詩之能自極其才若此。而其所以校士之勤,與其疇昔所以論詩之旨,亦無以逾于此矣。請即書以為使黔詩敘。時在道光乙巳季秋,桂林朱琦。
使黔草·梅曾亮序
古今治詩者多矣。有專于詩者之詩,有其人其學不專于詩者之詩。專于詩者,句磨而字琢之,勞其神而苦其心,矻矻然舉天地之大,萬物之多,而惟吾詩之知。若夫不專于詩者,六經(jīng)諸子,百家之說,有一不知焉,吾恥也,詩古文詞、金石、丹青、書法,有一不能焉,吾病也。其于詩也,特其無所不能者之一能,而非其專能也。 吾友子貞,自貴州考官歸,以所得詩見示,讀之求其專似一古人者而不得也。其所謂不專于詩者之詩乎?故不知其為漢魏、為六朝、為唐宋?自成為吾之詩而已。不必其詩之古宜似某,詩之律宜似某,自適其適而已。吾意所欲言者,聲之于口,形之以手而已矣。子貞跡近而心遠,其自守堅,其智深而能靜,畀以事無不可任者,而溫溫于侍從之職,乃以其汪洋之才,沈毅之姿,自恣于六經(jīng)、諸子百家、詩古文詞、金石、丹青、書法之學,其于學,亦直寄焉而已。 子貞之學,固不足以盡子貞之人,況其詩又何足以盡其學乎?其不工焉,非其所惜,其工焉,亦非其沾沾自喜者也。不然,使子貞而專于詩,舉天地之大,萬物之多,而惟吾詩之知,則真詩人矣,而失吾子貞矣。固不樂乎以彼而易此也。上元梅曾亮敘。
使黔草·戴絅孫序
古稱壯游者曰張騫,然未嘗以能文章著。若司馬子長,雄于文矣,而又善游,其疏古奇宕之氣,畢見于《史記》一編。顧其紀游者,亦不聞以詩傳也??禈范?,唐則若杜老之于蜀,韓退之、柳子厚之于潮、于柳,并能以高才健筆,斧藻山川。然或者淪落依人,行吟憔悴,而謫臣逐吏之所感觸,其志苦,其憂深,后之覽者,尚友其人,豈能不悲其遇哉?若吾友何君子貞之游,則異是。子貞之游,奉使而出也。鄭康成之注《皇華》曰:「言臣出使,能揚君之美,延其譽于四方,則為不辱命也?!构势湓娫唬骸该繎衙壹??!苟屩\度詢,必咨于周叔孫,穆子之所云五善而重之以六德者歟? 子貞官翰林有年,劬學淵思,嗜古不倦,其所為文章,非今世人之所為文也。性復善游,凡厥舟車所涖,巨澤名山,崇巖邃谷,他人所不欲至,不能至者,皆必窮其源、躋其巔而后止。猶憶前此使閩之歲,副之者為上猶蔡玉山觀察,余與玉山舊同官水部,迨其歸訪之,述子貞游跡甚詳,蓋其性之所好,不自知其然而然也。 國家稽古右文,典試之官,天子遴之至慎,諏謀度詢,豈厭于詳?茲子貞之使黔,其所拔取皆得人,可不謂訪善于周者乎?今讀其詩,凡三卷,其中述先德,念將母,書畫標題,友朋贈荅,固不獨以紀游見,而其「每懷靡及」者,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推此志也,是毛公之所謂「忠信為周」,兼五善而備夫中和矣。至其所以為詩,則吾固曰,非今世人之所為文也。其疏古奇宕之氣,殆將與司馬氏及杜陵、昌黎、柳州諸君馳騁上下于二千年間,而自成其為子貞也乎!昆明戴絅孫。
使黔草·苗夔序
余辛卯舉優(yōu)貢,壬辰應朝考至都,同年咸集,獨與何子貞、張石舟以說經(jīng)講小學最相得。
嗣后或聚或散,然聚之時較多。
今日俱在都下,子貞作《村谷論心圖》,畫此三人,披蓑戴笠,藉草田間,蓋氣味之相近,而緣法之深如此。
余與石舟俱潦倒名場,子貞成進士,為翰林,典試閩、黔,命使然歟?
抑其才所自致歟?
顧其閑冷拙直之性,不能隨俗俯仰,則固與余二人同。
余數(shù)十年為許氏形聲之學,專研古韻于《毛詩》、《楚詞》、漢魏歌謠,幾于瀾翻舌本,乃不能為詩。
偶作小篇,閟之惟恐人見。
子貞見之,輒誇為有溫柔敦厚遺意,余不解所謂,或者芳臭氣澤浸潤不覺邪?
子貞之詩,橫覽萬象,兀傲雄渾,余莫測其所自出。
嘗叩之曰:「子于注疏、《說文》及史志、金石之學,用心勤矣,何以作詩能筆端狡獪變化如此?
」子貞曰:「作詩必是詩,定知非詩人。
然則作詩必詩人,詎得為詩乎?
」余無以應也。
歲癸卯,子貞集同人鳩資,創(chuàng)建亭林顧先生祠于城西慈仁寺西隅隙地。
每歲春秋及先生生日,皆舉祀事。
嘗有《春禊》《秋禊》二圖,同人多賦詩紀事。
訖今計之,前此與祭者:湯海秋、徐星翁已逝,蘇賡堂、陳頌南、許印林、王雘軒、馮敬亭、趙伯厚、朱伯韓、鄭浣香、葉東翁、王子懷、楊墨林、子言兄弟皆先后歸里,羅椒生、朱亮甫、莊衛(wèi)生、魏默深俱外擢。
后至者來往無定,惟余與石舟、子貞則每舉咸在。
余之學私淑亭林,子貞、石舟則皆讀亭林書而仰止行止者也。
余老矣,秉燭之光所造能復幾何?
若子貞、石舟,吾見其日進,未知所止也。
詩之一端,豈足以盡子貞乎?
然其平日于詩文,未嘗茍作,命意措詞,必有自立處。
甲辰使黔諸什,懷先德,念將母,思得人以報國,固已植基忠孝。
至敘述山川,留連古跡,亦俱攄發(fā)心得,自成骨貌。
閱者即此三卷詩,亦可見其才地學術之大凡矣。
子貞家瀟湘最深處,生于先丈文安公未遇時,太夫人嘗襁兒采薪行汲。
子貞幼歷寒苦,后雖為貴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應試二十年,芒屨箬笠,打碑訪古,雨餐云臥,遇者不知為何許人。
通籍后,使車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躡險,不能自休。
每為余縱談及之,目足俱為飛動。
余雖蹇步,憾未能相從于猿蹊鳥路間也。
讀所為詩,一如其所縱談,而模寫特異,又有非言語所能肖者,吾何以名之乎?
《使黔詩草》既出,同人咸樂為之敘,余亦思效顰。
子貞曰:「止許罵,不許贊。
」余笑曰:「自有能罵者,而仙露不忍,又不能也。
」河間苗夔。
使黔草·張穆序
古人之文之詩之書,所以能造極詣微,隨其才大小,卓然自成一家者,無它,各本學問識力所到,而正出之,奇出之,迂回出之,務肖其性情。無所謂法而法自立,無所謂格而格自高。自摹儗規(guī)放之說興,于是學者不事讀書養(yǎng)氣,饜飫性情,而矯揉造作,尋聲覓響,詡詡然曰:此于古為某家,此于古為某格。如此,則為文為詩為書;不如此,則非文非詩非書也。嗚呼!操是說也,天下豈復有真文詩書邪?優(yōu)孟衣冠,縱復一一似之,吾固將舍旃而古人與居,亦復何苦敝有用之聰明材力,為是傀儡之戲邪?雖然,建九成之臺,豪無憑藉,一木一石,躬自營運,非積數(shù)十年之力,不能舍古人而獨成。其為我則何如?摹儗規(guī)放者之取徑捷,托地高,見信于人速也。然則世之甘于逐人嚬笑以為喜慍者,乃便于空心高腹之秘計,夫又何怪其然乎? 穆能為是說而行不逮,故藏其言于心,未敢輒以語人,獨數(shù)數(shù)與子貞同年論之。子貞之才,涵演莽蒼,足以達其學問識力,而與性情日厚。今天下何太史書,布滿屋壁,無人不矜賞鄭重之至。其搆一文,根節(jié)磊落,制一詩,真氣坌涌,世或不盡知,而穆獨傾倒無已者。誰無性情?獨讀子貞之文詩,如見子貞之性情。夫學至能發(fā)攄其性情,而學乃可蘄其日進矣。 一日,客有誇子貞庖饌之精者,穆應曰:「子貞之肴無它謬巧,只是本色而已。子貞之文詩書,亦無它高妙,只是本色而已?!棺皖H顉其言。既而思之,本色者何?真而已矣。真者何?不事矯揉造作,自寫其性情而已矣。至于工拙高下,當待天下后世知言者品評之,非吾所能臆定也。 子貞生平所作詩,往往失其稿。此《黔中草》三卷,以寫有凈本,且日月先后甚完,無事整比,先付諸梓,請益當世之有真性情者??碳瘸桑^穆不可無言,穆唯唯而久無以應,因它日荅客之言,乃引而申之如此。平定張穆。
使黔草·鄔鴻逵序
詩之作也,根于性,動乎情,不盡關乎學術,而要非學識淺陋者所能至。鴻逵自維疏劣,不足知詩,顧館于子貞太史家五年矣,嘗觀其門庭內外間,孝友之風,油然一室。怡怡養(yǎng)志,得堂上歡。使黔時,太夫人適病足,依依二旬馀,不能為別。入闈命題曰:「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股w闇然有陟屺之感焉。比歸,讀其所作詩三卷,真摯之言,可弦可誦,益嘆仁人孝子之用心,即形諸詠歌,亦自然流露如是也。 太史平日博覽群籍,卓犖自豪。量能飲,工書,考訂金石,補前人所未逮。客與之言,侃侃窮日夜。非其所心服,雖名公卿,不茍推許。而一材一藝之士,或時蒙特賞,相與傾倒無或隱。嘗以書法示鴻逵曰:「學書從篆隸入手,方不落晉唐人窠臼?!褂衷唬骸笗翼氉粤㈤T戶,其旨在镕鑄古人,自成一子。否則習氣未除,將至性至情不能表見于筆墨之外?!构势錇樵娨玻瑥V博衍奧,食頃數(shù)百言,不假雕琢,而浩氣流行,充塞滿楮,亦如其書之一無所有,而無所不有焉者。嗚呼!其成矣。 夫奇才志士,挾其抱負,輪囷磅礴,積于胸中,固將見諸功名事業(yè),乃未遽罄其用。于是發(fā)為或喜或怒,或歌或泣,以成其所為詩,寄焉而已,于作者何加?又況天子命使臣鑒拔黔士,厥典煌煌,而使臣之所以仰副天子者,于多士悉拔其尤,闈藝傳誦一時,可云使職無負矣。至于是編之輯,乃往來數(shù)月間,紀其所過名山大川、人物風尚之殊,致與夫風鐙雨館,往來酬應,偶然興到,賡續(xù)而成,而于作者平日之用心,不在是焉,烏足盡作者之底蘊哉?雖然,有馀于詩之外者,詩固未足以盡也,有蘊于詩之中者,詩亦未嘗不盡也。 《詩小序》曰:「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埂?a target='_blank'>詩》三百篇,大抵皆賢人君子各言其所欲言,而無一理之不具者也。則持此意以觀作者之詩,而剛健其性也,敦厚其情也,繁稱博引,殫見而洽聞者,其學也,道古談今,明決而果斷者,其識也。性情如是,學識如是,故不特其人其書如是,而其詩亦如是。以是知其詩之作也,根于性,動乎情,不盡關乎學術,而要非學識淺陋者所能至也。嗚呼!其成矣。姚江鄔鴻逵撰。
使黔草·楊季鸞序
甲辰九月,余秋闈報罷,將回永州。鄧湘皋丈走謂余曰:「鼎州山水清曠,君所舊游。余適講授朗江,不可不窮其勝。且鼎為滇黔門戶,往來之所必經(jīng)。今歲何子貞編修典黔試,度此時必歸,歸必訪余,而君與子貞投分甚至,曷往游?山水友朋之樂,將于是乎在?!褂喙滔的钭迂?,聞言念愈切。 其時旋永舟已具,遂改南而北,掛帆數(shù)日至鼎州。至則書院諸生相與扶掖行李,埽東齋為下榻。湘丈蓋后至。未幾而鄒叔績來,流連數(shù)日,然遲子貞久不至。叔績有事它往,余亦興盡思歸。湘丈謂余,此間某山某寺,不可不游。即日趣命駕,意蓋欲遲余行。俄而慶太守遣人詣院報子貞至。湘丈大喜。既而子貞來,話舊后出示《使黔草》,且屬題記。余與湘丈皆有詩,會黃海華司馬移樽至院,楊性農、胡蓀石并在座。與子貞同出使為萬藕舲學士,學士忘分逮交,譚宴竟日。山水友朋之樂,其信然歟!《使黔草》別無副本,余與湘丈讀未竟,悤悤遂別。后聞有刻本,子貞曾郵以見寄,為它人所得,秘不與,今始得而卒讀之。 余觀其報稱之心,一《皇華》之咨諏也。得人之盛,一《旱麓》之榛楛也?!囤灬ā放d嗟,《脊令》致嘆,于懷母憶弟之篇見之。友朋燕會,酬唱往來,見《伐木》《魚麗》之情焉。思深哉!其有《三百篇》之遺意乎?夫詩以道性情,無性情即無詩,不待言也。事父事君,興觀群怨,一寓之于詩,非學而能然乎?故惟專于詩,始可與言詩,抑惟不獨專于詩,乃可與言詩也。專于詩,斯有得于詩之內矣,不獨專于詩,斯有馀于詩之外矣。要皆性情為之也,學問為之也,是則子貞之詩,一子貞之性情學問而已。真氣充溢而精華外著,有不知其然而然者,必一一舉似古人,尋條而失干,豈知子貞者哉? 顧自與子貞朗江一別后,凡七載,今春旋里,始相晤于永州。余適主講濂溪書院,為余留十日,遍覽泉陵諸勝。繼相晤于道州,余又為子貞留數(shù)日,晨夕坐東洲草堂,望九疑山色于煙嵐杳靄中。后相晤于潭州,為日最久。子貞寓李季眉待石園,園內竹木蕭森,奇石群峙,而余寓竹林精舍,亦翛然有塵外致。往還過從,殆無虛日,山水友朋之樂,蓋未有如此會者。而重陽后,邵中來信,湘丈竟不起,子貞復將北行。因今日之會,溯曩日之游,低徊鼎水,如在目前。存亡離合,人事變遷,又不禁感慨系之矣。 余取子貞詩,加以墨圍,歸示書院諸生,中有見懷之作,依韻奉和,因敘吾兩人?跡如此。至于性情學問,充擴無窮,又烏可不共勉哉?咸豐辛亥十月朔,紫卿楊季鸞。
峨眉瓦屋游草·顧復初序
秋霖彌天,危屋潨溜,逾三日夜。岷江積波,直注旁射,墉堤決潰,濱傷農功。東洲先生其魚之感,同符于明德;懸釜而炊,慨嘆于晉陽。郁慮于懷,默回荃縡。塞天之漏,一日高懸;蹋地而歌,眾峰齊出。民有歡心,顧盼以樂。乃命游舸,掛帆芙蓉之里,委棹玻瓈之江。掠淩云而西,溯青衣而上,侵尋躋于峨眉之巔焉。夫其抱昆侖之祖干,屬普賢之初地。神靈聿鐘,凡愚均慕。金沙佛國,膜拜交肩;玉葉禪林,云游接踵。然而廬山表奇于遠公,天臺發(fā)秀于孫綽。不有鴻才,孰名巨麗乎?瓦屋山者,與峨眉相為隱顯者也。古苔盈尺,危徑際天。介在荒裔,人跡罕至。鉤須拳爪,樹形獸蹲;蝎鼻蹙額,石?老丑。偃蹇磊落,爭氣負高。譬之畸士,跅弛局外,藐焉寡儔,傲岸獨立。先生拾句孤霞之表,舒嘯眾壑之上,遂乃發(fā)奇于覆,洗丑獲妍。計為游峨眉瓦屋詩兩卷,歸以示初。 蒙惟先生,古抱在胸,與岳同峻;天秉自質,視湘而清。自侍承明,屢秉衡尺。履綦錯于寰中,幽討極于微眇。矧夫涵泳書林,研究緗素。后視秦項,平規(guī)羲軒,山海鑄其性靈,日月朗其燭照,風云緯其懷思,鬼神司其腕肘。出游名山,若獲奇士。時為杰語,便符天真。故其咳唾煙露,雕镵坤乾,搆虛造形,神召精洽。邈乎遐哉!靡可得而挹云。秋月澄霽,涼飆肅然。莊懷咀頌,如讀《七發(fā)》。陽氣浸淫,滿于大宅,愿繼大夫斯游之樂。吳郡顧復初。
峨眉瓦屋游草·朱鑒成序
東洲先生視學蜀中三年,既去官,乃得作峨眉瓦屋游。歸有詩盈卷,授其弟子朱鑒成曰:「峨眉之聞于天下久矣,瓦屋則古無人跡,惟采筍者往焉。徑險仄懸,峻類鳥道。余側身橫蹋,或直走,偃樹背數(shù)里。兩人前后翼以行,顛且不測矣。所產(chǎn)盤石灌木,閟不見日色,形狀恢詭,不與人間類。蒙苔蘚數(shù)尺,如虬螭鱗鬣,如獸牙爪,鬼神猛厲狀,令人悸而不怡。非余蓋莫能游也。子蜀人,宜何言?」 鑒成:「維天地之奇,待人而辟。峨眉未顯之先,一瓦屋也。峨眉以浮屠重,攬勝者樂之,愚夫婦之嗜利徼福者亦趨之。而瓦屋負其突兀奇杰,寂居荒野之墟,無紺宇崇祠以相煇耀,千數(shù)百年來,士大夫之嗜奇者,或莫舉其名。茲山之靈,亦必有拂郁而不自得者。先生縋幽險以著文章,辟草昧而新日月,非豪杰之士烏能?夫賞人所共賞,被賞者謂自足致之。賞人所未賞且斷不能賞者,被賞者之矜奮當何如?瓦屋自茲出云氣,以霖雨蒼生,蕃茂材木,以備物利用,不獨無愧于峨眉而已?!?先生笑曰:「富矣哉,子之言!子第視吾詩何若?」鑒成對曰:「先生以文學慹服海內四十馀年,鑒成何足盡先生?惟世之論詩者,于游山必稱靈運,竊嘗笑其卑陋。夫言豈一端已邪?先生之詩固不類謝,然誠不必類也。有人者無我,奚可哉!奚可哉!抑鑒成更有感于岳瀆之炳靈,文章之升降矣。三代而后,辭章學興,孰開其原?非楚之屈、宋乎?孰揚其波?非蜀之揚、馬乎?中原吳越,蓋未有先之者也。屈、宋秉湖湘云?泱漭浩瀚幽秀之精,發(fā)為忠愛纏綿雄厲凄清之作,至今不替其土風。而蜀自揚、馬及唐宋來數(shù)君子后,聞者闃如。生材固不古,若何至遂無一人?得毋江漢峨眉泄華已盡?而如瓦屋者,又沈沒于荒野之墟。雖有奇特之姿,無人為之拂拭,遂亦閟其光而弗顯乎?先生之自瓦屋而歸也,人多笑且駭,以為嗜奇癖。嗟乎!人自安于卑陋,賞人所共賞,而乃駭常為奇邪?韓昌黎,古豪杰也,登華山而痛哭,彼豈有所恇怯?蓋忠愛纏綿之隱,登高望遠,或人跡所不到,無可與語,益愴于懷,模山范水之才,蓋不足以知之。先生以楚人為蜀人師,士化于誠,而民喻其德。今將去,而此詩適成,蜀人士誦之,亦必有忠愛纏綿雄厲凄清之作繼聲而起者矣?!瓜壬唬骸赣惺窃眨 顾烀鼤湟庥诤喍?。 咸豐五年秋八月,蜀南門人朱鑒成謹撰。
何猿叟詩·楊彝珍序
予與猿叟游習久,聚則恒相酬詠以為樂。每成一篇,輒犁然有當于予心。適裒錄諸集,屬予序。予取而?繹之,而其妙愈見,若不僅如昔日之所知已也。 君于古作者之旨,無所不窺涉,值境與意會,卒然吐其所欲言。伸紙急書,若無意于工拙,茹古涵今,千匯萬狀,靡不咸有??v其才力所至,脫去拘束,翔折自如,縱橫開闔,惟變所適,奇偶方圓,要歸精穩(wěn)。然其中時有閑淡沖逸之致,不徒以振邁豪蕩為奇??傆善轿糇x書考古,能窮討博綜,以浚其源。而又于聊浪所至,一遇幽勝,留連經(jīng)時,凡蔥蘢郁律之觀,與夫縈紆杳渺嵯峨蕭瑟之狀,無不涵注于其胸。故偶然得于脫口肆筆之馀,皆能絕去塵埃,而超于尋常思慮之表。間或緣情體物,亦多因時設旨,要不茍為標寄,其意指嘗有寓語言之外者。若但推求聲調、格律、氣韻之間,謂與漢魏六朝三唐兩宋諸作者形規(guī)而神絜之,猶未可為深知君詩者也。 君初出入承明,軺車幾未停軌,不可為不遇,然徒表襮以文事,其夙愿所自負經(jīng)世之略,尚未施設于當時。會宇內多故,不無少概于中,于時事之得失,每惓惓三致意焉,以冀當軸之一聽,亦小雅詩人之遺意也。 (錄入:顧青翎)
維基
何紹基(1799年—1873年),字子貞,號東洲,別號東洲居士,晚號猿叟,湖南道州(今道縣)人,道光十六年進士出身,晚清詩人、畫家、書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