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胡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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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5 首
釋匾囤 朝代: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靈感篇第六之二
后有匾囤和上者,不知何許人,常居雞足百節(jié)橋土龕中。
日唯種圃,夜則趺坐。
每以草席為囤,跏趺其中,故人呼為“匾囤”。
云持緊那羅王咒,嘗有劫盜相擾,殊不為意,及擾之甚,乃瞿然曰:“何乃如是?
”遂默持咒。
是夜,劫客數(shù)人,旋回囤旁,若夢若癡,遵循不能去。
及明,群盜跪請歸誠,囤以指揮之,始散去。
又鼓山有妖魅,夜出迷人,行路相戒。
囤以咒制之,其患遂息。
今有降妖坊,立于法華庵旁。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99—? 【介紹】: 清浙江山陰人,字元木,一字元牧。
乾隆十七年舉人。
幼工詩,與同里胡天游齊名。
乾隆元年舉博學(xué)鴻詞未中。
后以經(jīng)學(xué)薦于鄉(xiāng)。
官平湖教諭。
有《居易堂稿》、《存吾春軒詩鈔》等。
晚晴簃詩匯·卷八十一
周大樞,字元林,號園牧,浙江山陰人。乾隆丙辰舉博學(xué)鴻詞。壬申舉人,官平湖教諭。有《存吾春軒詩鈔》。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46—1809 【介紹】: 清江蘇陽湖人,字君直,一字稚存,號北江。乾隆五十五年進士。授編修。嘉慶四年,上書軍機王大臣言事,極論時弊。免死戍伊犁。次年,詔以“罪亮吉后,言事者日少”,釋還。自號更生居士,居家十年而卒。少時詩與黃景仁齊名,交誼亦篤,時號洪黃。景仁家貧,客死汾州,亮吉親赴山西,為經(jīng)紀喪事。文工駢體,與孔廣森并肩。學(xué)術(shù)長于輿地,而論人口增加過速之害,實為近代人口學(xué)說之先驅(qū)。有《春秋左傳詁》、《卷施閣集》、《更生齋集》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八
洪亮吉,原名禮吉,字稚存,號北江,陽湖人。乾隆庚戌一甲二名進士,授編修。有《卷葹閣》、《附鮚軒》、《更生齋》等集。
詞學(xué)圖錄
洪亮吉(1746-1809) 字稚存,號北江,晚號更生居士,初名蓮,字華峰,中更名禮吉,字君直。
江蘇陽湖(今常州)人。
乾隆五十五年(1790)進士。
授編修,督貴州學(xué)政。
嘉慶四年(1799)上書陳時政之弊,觸仁宗,流放伊犁。
次年赦歸。
主洋川、梅花書院講席。
為乾嘉學(xué)派著名學(xué)者,著述甚富。
兼工辭章,詩與黃景仁、孫星衍號"洪黃"或"洪孫"。
駢文為一時翹楚,具兼人之勇,有萬殊之體,與胡天游、袁枚并稱三大家。
詞清疏俊爽,自具面貌。
有《洪北江詩文集》、《更生齋詩馀》。
維基
洪亮吉(1746年10月17日—1809年6月24日),字君直,一字稚存,號北江,晚號更生,祖籍安徽省徽州府歙縣,寄籍江蘇省常州府陽湖縣。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庚戌恩科榜眼。清代乾隆、嘉慶年間學(xué)者、文學(xué)家,曾發(fā)表人口學(xué)說。洪亮吉原名蓮,字華峰。乾隆三十七年改名禮吉,乾隆四十六年參加禮部會試春闈時,改名為亮吉。因祖父洪寀入贅而寄籍江蘇省常州府陽湖縣。洪亮吉六歲父親洪翹去世,家貧,寡母蔣氏攜洪亮吉和弟弟洪靄吉,以及三個女兒投靠娘家。洪亮吉刻苦讀書,身材高大,喜歡穿紅色衣服。洪亮吉一直住在蔣家,設(shè)塾任教。乾隆三十三年(1768)與大舅蔣樹誠之女結(jié)婚。洪亮吉以詞章考據(jù)聞名,尤其擅長輿地。與詩人黃景仁、學(xué)者孫星衍友善,并得袁枚、蔣士銓的賞識。工駢文,與汪中并稱。乾隆三十四年(1769)洪亮吉中秀才。乾隆三十五年和乾隆三十六年兩次參加江南鄉(xiāng)試,均未中。于是與好友黃景仁同往安徽太平府,作安徽學(xué)政朱筠的幕府校文。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洪亮吉得知母親病故,從浙江紹興趕回家中,途中大哭落入河中,幸而得救。他守喪三年,教學(xué)童為生,租住在常州白馬三司徒巷,貧困度日。乾隆四十四年(1779)夏,洪亮吉赴京,在四庫全書館參加江南進呈圖書的校對工作。第二年,洪亮吉參加順天鄉(xiāng)試,中舉人。又一年,應(yīng)春闈落榜。遂前往西安,充陜西巡撫畢沅幕府,協(xié)助編寫《續(xù)資治通鑒》,并參與編撰《淳化縣志》、《長武縣志》、《澄城縣志》。同幕有汪中、戴震、王念孫、邵晉涵。后來在河南作幕府,校刊書籍,編寫《固始縣志》、《登封縣志》、《懷慶縣志》。1783年,黃景仁在山西運城病重,托付身后事給洪亮吉。洪亮吉從陜西七百里奔喪,千里扶柩回鄉(xiāng)安葬。
卷施閣詩·序
學(xué)使北江先生少孤,其克自樹立,及學(xué)之有成,實稟賢母蔣太夫人之教,故其編詩也,以及侍太夫人所作者為《附鮚軒集》八卷?!稘h書?地理志》會稽鄞縣有鮚?亭?!赌显街尽罚骸赋蝉^,長寸馀,大者長二三寸,腹中有蟹子如榆莢,合體共生,俱為鮚取食?!构薄督x》所謂「璅蛣腹蟹」是也。先生十歲始就外傅,二十即出授徒,負米所至,皆不越五百里外,一歲必兩歸,以慰太夫人,與莢蟹之早出暮入相類。及奉太夫人諱,讀禮于閭門者二年,繼又饑驅(qū)四方十年,乃獲升上第,官禁林逾一歲,即持節(jié)視學(xué)黔中。人欣先生之遇,而不知先生以祿不逮養(yǎng),每與人言之,輒泣下不止?!?a target='_blank'>爾雅》:「卷施草,拔心不死?!瓜壬w以此乎?《卷施集》自己亥至癸丑,已得十四卷,門下之士乞刊之于黔中。遠覽在里門日即受先生之知,今又從官牂柯,先生之所以待遠覽者,未嘗以屬吏視之也。今遠覽行以老乞休矣,先生門下士以遠覽知先生尚深,乞為序刊詩歲月,因即遠覽之所以知先生者序之。至詩之工拙,世之知先生者甚多,非遠覽之所敢及也。時乾隆五十九年歲在甲寅新正十日,鎮(zhèn)遠縣知縣、署黎平府下江通判河南張遠覽謹序。
更生齋詩續(xù)集·序
我朝二百年來,東南壇坫莫盛于毗陵,而尤以乾隆、嘉慶之際為最著。小倉山房詩所謂「常州星象聚文昌,洪顧孫楊各擅場」者,想見名流輩興,動人歆慕。洪即稚存先生,顧、孫、楊則立方、伯??、西河、蓉裳諸先生也。蓀弱冠出游,從諸先生后,咸奉手有所受。獨稚存先生先以侍直內(nèi)廷,繼復(fù)遠戍塞外,迨賜環(huán)南歸,始獲一識荊州。自是歲必游浙,輒相聚于湖山佳處。猶憶戊辰四月,梅雨浹旬,西湖漲溢,白蘇堤半在水中。時蓉裳先生方主詁經(jīng)精舍講席,令子伯夔隨侍,適先生來游,遂下楊于此。蓀于大水中棹小舟赴蓉裳先生之約,喜遇先生,作竟日譚宴。吳江郭頻迦亦在坐,先生諄諄相訂次年同游諸暨之五泄山,頻迦以無濟勝之具辭,詰朝各匆匆別去。逾年,先生遽歸道山,五泄之游竟不果。庚午,晤長君孟慈孝廉,知遺稿尚多,有待剞劂。孟慈服除后,出宰楚中,未幾病歿。諸弟俱幼,不相聞問者二十馀載。茲遇孟慈弟子齡孝廉于倪濂舫糧儲坐中,并詩文續(xù)集未刻本俱在焉。糧儲自幼習聞先生之言論,服膺久而弗衰,既得是稿,亟任刊行,因相與商搉讎勘,佐成其事。凡《更生齋詩續(xù)集》十卷、《文續(xù)集》二卷,附《卷施閣外編》二卷,刻始于己酉四月,蕆工于七月。惟先生謝世迄今四十年,遺書久庋,間有蝕缺訛錯,當時手稿或不盡存,無從以原本校對。乃與子齡商定,凡佚脫殘損之字,胥闕疑待補,不欲憑臆增改。至先生之詩,論者或以為好奇,不知先生詩于理則醇,于法則正,其用意造句,不肯少涉凡近,類于好奇,乃少陵「欲語羞雷同」之意,實非牛鬼蛇神詭誕不經(jīng)之奇也。蓀十一歲時,見畢秋帆尚書所選《吳會英才集》,即喜讀先生詩,及伯??先生之峭麗古艷,蓉裳先生之纏綿跌宕,皆朝夕諷誦不去口。今復(fù)??蔷?,獲觀著述之全,可為幸矣。道光己酉秋七月,海寧楊文蓀識。
更生齋詩續(xù)集·跋
良耀就傅之年,即聞海內(nèi)有洪稚存先生。士林仰如泰山北斗,不異唐之昌黎。竊已心向往之,私冀異日得親炙光儀為幸。時先生甫自伊犁賜環(huán)南歸,將尋山水友朋之樂。乙丑、丙寅間,訪先世父迂存公于大雷岸。世父富藏書,貯江上云林閣。先生欲有所考訂,輒登閣借閱,留宿讀書堂累日。良耀因得侍聆緒論,喜償夙愿。見先生手披口誦,或據(jù)案作書,錄新舊諸作,每旦可數(shù)十紙。惜童年不解珍弆,隨手散失,至今猶深悔之。己巳,先生歸道山。閱十馀載,而良耀從政粵西,川途隔越,僅于毗陵友人處索得先生已刻著作若干種讀之,其未刻者末由見也。友人言先生后起皆好學(xué)能文,必能守其遺書,為之欣慰。迨奉命轉(zhuǎn)漕三吳,始識哲嗣子齡孝廉,一再往還。今年春,復(fù)見于蘇臺,知前冬被郁攸之警,未刻諸稿固無恙,洵所謂鬼神呵護者耶?越翼日,遂先以《更生齋詩續(xù)集》十卷來,則大雷岸訪先世父及雨宿讀書堂之作皆在卷中。蓋先生與先世父京華舊雨,又同出大興朱文正公之門,以學(xué)問相契,誠非世俗泛交矣。顧子齡以家事拮據(jù),方奔走于外,未克亟付剞劂。良耀乃力任之,益以《更生齋文續(xù)集》《卷葹閣外集》悉??钡侵T板,然后先生之詩若文無有不刻者矣。先生詩自少壯至晚年,顜若畫一,絕無頹唐之筆,此識者所共見,無埃贅論。前集止于癸亥,今續(xù)集起甲子迄己巳,凡六年。刊既成,敬述其緣起,并追憶隅坐隨行時所聞所見者,綴于簡末。道光己酉夏五月,望江倪良耀謹識。 謹案,《更生齋詩文集》刊至嘉慶癸亥年止,皆曾大父手自刪訂,始付剞劂。自甲子至己巳六年中,著作尚多,未經(jīng)編輯,遽歸道山。先大父曾于禮廬匯次手鈔遺文二卷詩十卷,署為《續(xù)集》,以別于前刊之書。并檢存曾大父中歲以前應(yīng)世文二卷,署為《外集》,恒攜以自隨,護持惟謹。乙亥冬,之官夷陵,方謀付諸手民以綿先緒,不意半載卒官,原帙遂束置箱篋,悠忽三十馀年,浸被蠹蝕,此卷中所以存缺簡也。用勤等幼孤守困,未知遠謀,惟恪守遺編,勿敢輕出示人。道光戊申,從祖子齡先生謁倪蓮舫方伯于吳門,亟以未刻遺書為問,方伯雅重世誼,為治以闡揚為先,慨然任棗梨之費,遂出鈔本呈梓。越己酉五月蕆工,自此舉成而曾大父畢生詩文悉全刊布矣。惟當時刷印不多,流傳未廣,迨遭兵燹,鉛槧同盡。故自咸豐庚申以來,用勤奔走四方,汲汲蒐訪,洎全集已得六七,而續(xù)編迄未弋獲。復(fù)遍浼知交留意物色,無如轉(zhuǎn)輾搜尋,仍虧一簣。遂于上年夏初,先將已得印本陸續(xù)開雕,終以脫簡未完,五中負疚。即當代名流購置先集者,亦以未窺全豹為扼腕也。今春吾鄉(xiāng)吳晉壬大守自京旋里,知用勤冥搜之切,袖此編相示,據(jù)稱得之都城廠市。龍津會合,殆有數(shù)存,不禁喜躍而感涕矣。竊念《續(xù)集》之未能及時鏤板,為先大父繼志之留憾,乃時閱三十年,賴倪方伯佽助以成,又閱三十年,經(jīng)吳大守網(wǎng)羅而得,必待甲子一周,方合完璧。名山之業(yè),藉手維持,從慰九原未竟之志,全千秋世守之書,吾子姓宜何如感激耶!方伯從孫豹岑太守知是舉也,復(fù)寄助刊貲,以要其成,敦尚風義,輝映后先,因書緣起于簡末,以志拳拳。但《卷施閣外集》二卷尚未覓得,海內(nèi)學(xué)士文人如有藏本郵寄補刊,則尤禱祀以祈之者矣。光緒四年,歲次戊寅仲秋既望,曾孫用勤校竟謹識。
擬兩晉南北史樂府·序
余童時從黃石緘先生游。先生素邃史學(xué),平居為說典午南北之際事極詳,余聽之靡靡忘倦。每日夕自塾中歸,粗憶其節(jié)略,為諸姊弟言之,太夫人顧而色喜。忽忽十數(shù)載,余童而冠,而先生則已休神家巷矣。頃歲以來,粗知讀史,又以不獲從先生游,得悉其緒論為恨。今秋文戰(zhàn)報罷,因取兩晉南北史事雜書之,為擬古樂府百二十首,非敢計工拙,亦以志童時結(jié)習未盡。而所聞于先生者,雖忘失殆半,輒棖觸于燈昏雨黑時也。抑余聞先生言,西涯、西堂皆以樂府名家,然西涯上下千百年而篇什較少,西堂則珊瑚木難與牛溲馬勃并列,有陸平原多才之嘆,則先生雖伏膺二公之樂府,而尚不能無遺議也。因先生言,益增今日之愧。乾隆三十五年長至后二日,稚存洪禮吉自序。
擬兩晉南北史樂府·跋
小年欲?,堪逞志者墨兵;大雅相歡,乍移情兮樂部。擅三長而搦管,原四始以審音。聲與政通,辭緣情綺。論詩每稱為史,詠史那得廢詩。振古如斯,當今無輩耳。洪君對巖,才不患多,書能求間,以譚天之口,成擲地之聲。謂夫兩介山河,六朝金粉。天醉投壺之酒,感此茫茫;人迷夾岸之花,憐其擾擾。龍爭入好奇之局,鵲起高斗靡之文。試將翠管填詞,難盡摸魚戀蝶;若命紅牙按曲,何妨換羽移宮。爰變新聲,獨彈古調(diào)。事或未經(jīng)人道,言無不獲我心。晉啟化龍,陳亡擒虎,三百年王氣將終;甥承冒頓,舅代宇文,十六國人情可見。易淫哇而高如白雪,裁穢史則穆若清風。蓋筆有鹿盧,胸無芥蒂矣。若夫呼豨飲馬,陳陳已苦于相因;鹽州石壕,戛戛更難其獨造。何似取千秋金鑒,為兩部鼓吹。登傀儡于場中,追魂而攝魄;寄陽秋于皮里,怵目以劌心??h門且不易千金,畫壁豈徒驚一絕。此日博聞強識,官可秘書;異時按部就班,郎宜協(xié)律。走也不知許事,欲喚奈何。樂認鈞天,編疑艷異。彼羌無故實,等閒當剩馥殘膏;茍別有會心,遮莫付銅喉鐵板。(屠紳撰)
唐宋小樂府·序
余年甫弱冠,在外家團瓢書屋授諸表弟經(jīng),時甫卒業(yè)《史記》《漢書》,未暇讀他史也。見案頭有新舊《唐書》《五代史》《宋史》,暇即取閱之,日二卷為率。太宜人時依外王母龔太君以居,太君年耄,喜說稗官及歷史諸故事。余出塾后,即以日所閱者抑揚其說,為太君言之。太君及太宜人喜,輒為進一餐。樓前有老杏一株,枝葉森茂,五六月間,輒坐樹下陳說。既畢事,因以己意制《唐宋小樂府》百篇,太君尚袖范祖禹《唐鑒》以賜云。
唐宋小樂府·跋
呂子曰:「樂之有情,譬若肌膚形體之性情也?!骨槭t蕩,音必鉅;失則隘,音必?。皇t危,音必清;失則煩,音必濁。太鉅、太小、太清、太濁,則必若震霆,若聚蚊,若哀弦,若噪蜩。夫古之為樂也,有節(jié)有侈,有正有淫。陽散則定以陰,陰閉則宣以陽,陰陽滯則為淫為侈,陰陽調(diào)則為節(jié)為正。其所以為淫為侈者,情之失也;其所以為節(jié)為正者,情之得也。夫上古之樂,情至而樂興;中古之樂,樂成而情生。是故笙簧琴瑟,樂之器也,詞章譜曲,樂之文也,而皆非其情也。執(zhí)笙簧琴瑟之所調(diào),詞章譜曲之所著,而強襲焉、吻合焉,以為是樂也,是情也。人人皆樂,樂幾何不亡耶?夫漢魏晉唐之樂府,樂之糟粕也。當其時之為之,則皆有情焉。然其文止以述時事,非以敘古人也。敘古難于述時,則以古人之情未必今人之情。以情述情,無過情,無不及情,則古今又未必不相及也。何也?夫人之形骸,肥者、瘠者、高者、矮者、髯者、疾者,肌膚之白者、墨者、赭者,而皆不得以己與也,然其為情也,則必隨乎其肥瘠高矮髯疾白墨赭者,各自肖而各不相肖,故其為樂也,可觀、可興、可群、可怨,其為詞也,可曲、可直、可豐、可廉,皆適如乎其情而止。夫適如其情而止,雖古之樂府可也,況今之樂府乎?夫今之詞章譜曲,所施于笙簧琴瑟之用,而以為樂府,則樂之名存而樂之實亡矣。然而,吾不以名存實亡而樂府之者,何也?夫必漢魏之人之樂府有是題有是篇,而今之人之樂府亦因以有是題有是篇,是無情也,是無樂也。若古無是樂而今樂之,則不必笙簧琴瑟,而詞章譜曲固可以如其情而出之,譬如優(yōu)孟衣冠以為樂也。吾不謂然。陶氏之琴無弦,乃真琴聲也。夫今之樂府,鐵崖始之,茶陵繼之,悔庵又繼之。稚存洪子曰:「吾之為樂府也,祖此矣?!棺驓q喜晤洪子,且喜讀洪子之樂府,將以吾之所以論樂府者質(zhì)之,而未有以間也。今洪子梓其樂府,乞余之序之。余固何以序之?錄其將以告洪子者以寄,洪子以為然否耶?夫清廟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嘆者,有進乎音者矣。洪子年少力學(xué)而性情自得,將不徒乎樂之有節(jié)無侈、有正無淫已也,異日者且與洪子相遇于無言也。乾隆歲次辛卯夏月,松崖學(xué)弟管干珍拜跋。
冰天雪窖詞·序
主人少喜填詞,壯歲后,恐妨學(xué),輟不復(fù)作。即偶一為之,終歲不過一二首。歲戊午,自京邸乞假回,車箱無事,輒填至數(shù)十闋。及自塞外回里,亦時時作之,遂滿一卷,名曰「冰天雪窖」,從其后言之也。少日所作,亦不忍棄,并裁作一卷附焉,《機聲燈影詞》是矣。(錄入:顧青翎)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八
胡薇元,字孝博,大興籍浙江山陰人。舉人,四川知縣。有《天云樓詩》。
天倪閣詞
1850—1920,字孝博,號詩舲、石林、壺庵,別號玉居士、七十二峰隱者。
大興(今北京)人,祖籍山陰(今浙江紹興)。
光緒三年(1877年)丁丑科三甲進士。
其世祖胡文靜為明代進士,官至光祿卿,贈都御史,祖、父皆仕清廷。
乾隆時名滿天下的大詩人“稚威先生胡天游,即其叔高祖。
胡薇元中進士后,出任廣西天河知縣,后改官四川寧遠西昌,調(diào)重慶涪陵。
光緒廿六年(1900年)后調(diào)陜西,后任陜西興安(今安康)、鳳翔、同州(今大荔)知府等,“一歲而遍歷三輔,古無是也。
循聲滿關(guān)中”。
辛亥(1911年)后,被革命黨拘禁二十多日,為滿清守臣節(jié)不屈,作絕命詩明志。
放歸后潛蜀中,居前賢百梅亭舊宅,自稱“百梅亭長”,有《壺庵五種曲》、《夢痕館詩話》、《歲寒居詞話》及影響巨大的《公法導(dǎo)源》等多部著作傳世。
他晚年定居、著述、講學(xué)于四川犍為(今四川犍為),該地即《蜀都賦》“西逾金堤,東越玉津”一句中所言之“玉津”,故胡氏書房名曰“玉津閣”,文集亦以此名之,胡薇元暮歲久居巴蜀,為各界所尊崇,大抵卒于1920年前后。
天倪閣詞·序
同治辛未迄光緒庚辰,十年中京師諸老輩提倡風雅,??砭老人吳縣殷少宗伯尤一時宗匠,其時以詞稱者,馮夢華、熊鞠孫、江韻濤、姚貽孫、何詩孫,而玉津居士以深斛律呂,為公所激賞,故居士所為詞大都經(jīng)??砭山房點定,與熊江兩太史酬對為多。一日,公問白石道人歌曲旁行,自記音節(jié),有能識之者乎。諸君默然,居士起對,以為曲工尺如厶之為合,黃鐘也。マ之為四,大呂也。フ之為工,夷則也。〢之為凡,應(yīng)鐘也。久之為六,黃鐘清也。以此類推,亦如琴譜之有鳩字等,樂工暗記之譜,非字也。蓋自宋樂工燕樂有之矣。公大悅,以為凌仲子復(fù)生。居士嘗言詞分五音,如段安節(jié)謂商角同用,顧雨中花、玉樓春諸闋本押平韻,押入聲則協(xié),押上去則不可歌。本押仄韻,押上聲則協(xié),押入聲則不可歌矣。古儒者如竇儼、王仁裕皆寀音以知世變古者,詩與樂合,后世詩與樂分,古人緣詩而作樂,后人倚調(diào)以填詞,宮商之理未有以異也。是故詞者所以濟詩之窮而上承樂府之變也。居士之言如此,所為詞無不協(xié)律,無生硬晦澀之音,天倪閣者,居士在都,與炳半聾論詞所居龍樹院之西簃也。 光緒辛巳秋,年愚弟李錫彬少林序于宣武城南之七十二夗央館。
天倪閣詞·自序
仆年十四,先慈湯太恭人授經(jīng)余暇,示以高祖稚威徵君集,及太恭人自撰翠螺詞集。
始學(xué)為詞,受律呂大指,最先提倡者,有蔡梅盦太史,湯秋史比部。
四方,蜀客則秦薦香、武抑齋,江左詞人則姚貽孫、孫圣與、呂山農(nóng)、馮耕漁,時相過從,無異塤篪之迭和也。
今諸子或沒或去,所與者獨吳郡顧丈子遠,遠翁謂詩亡而后詞作,長短句合音之高下抑揚,以宣其氣,三百篇楚辭漢鐃歌莫不然,自蘇李河梁,畫以五言,不復(fù)入樂,得李太白西風殘照,漢家陵闕開其端,而后古者入律之源可溯,其意頗與仆合,中年以往,憂患寡歡,寄情騷??,布帆江上,往來煢煢(楓注:原書字右邊的旬字為乃+日字,疑為煢的異體字。
),意有所儗,托之于音,不自料其蕭憀也。
光緒二十有三年仲秋玉津居士胡薇元敘。
天倪閣詞·題辭
夜泊涪州,懷玉津師并題天倪閣詞 弟子趙熙再拜 夜雪天倪閣,梅花涪上翁。曾陪尊酒綠,極眺晚霞紅。江海三年別,乾坤萬事空。移官慎吟幘,中澤有哀鴻。
天倪閣詞·后跋
昔儀征阮文達公撫浙日,選宋人詞之協(xié)于音律者,命伶官譜工尺歌之,不能諧,凌教授仲子廷堪言,古樂與今樂中間尚隔燕樂一關(guān),古雅樂以琴,燕樂以琵琶,今俗樂以三弦。琴之幺弦即琵琶之大弦,三弦又即琵琶四弦而去其弟一弦,由古及今,弦遞小,聲亦遞高,其間遞隔二韻,如琵琶用工字,三弦用上字調(diào)是也。今以俗樂工尺合宋詞,宜其捍格,以燕樂合唐宋人詞,斯葉矣。讀玉津居士詞,益信凌君燕樂考原之義,因悟毛西河以唐寧王宮中玉笛譜工尺推古樂是猶未知雅樂與燕樂之間耳。 辛丑十有一月望。旌德姻年愚侄呂賢楫謹跋于蓉城之啖蔗廬。

人物簡介

詞學(xué)圖錄
黃人(1866-1913),字摩西,初名振元,字慕韓,一字慕庵。江蘇昭文(今常熟)人。清諸生。光緒二十六年(1900)東吳大學(xué)堂成立,受聘為文學(xué)總教習。與龐樹柏在蘇州結(jié)三千劍氣文社。辛亥革命作,聞南京成立臨時政府,欲投而以疾未果,后突發(fā)狂疾卒。博學(xué)多才,世目為奇人。為南社社員。嘗主編《小說林》雜志,與人合創(chuàng)國學(xué)扶輪社。工詩,專主才力,自號詩虎。亦工詞,其奧如子,其怨如騷,其空寂如禪,其幽眇如鬼,其冶蕩如素女。編有《國朝文匯》。有《石陶梨煙室詩》、《摩西詞》。
人物簡介
黃人(一八六五—一九一三),原名振元,字慕韓,又字羨庵,號摩西,別署夢庵、野蠻、江左儒俠等,常熟人。曾任教于東吳大學(xué)。與龐樹柏等組織“三千劍氣文社”,后加入南社。編輯文學(xué)雜志《小說林》,創(chuàng)辦雜志《雁來紅》,對文學(xué)有創(chuàng)新思想及獨到見解,長于詩詞。有《摩西詞》等。(黃人詩錄入校正:顧青翎)
黃慕庵家傳
黃君慕庵,名振元,后更名人,昭文文村人也。
父魯齋,隱于賈,好黃老之學(xué),撰《道家言》二卷。
慕庵生而敏慧,讀書目數(shù)行下。
十六補學(xué)官弟子,為文章洋洋數(shù)千言,奇氣溢紙,縣中士大夫皆驚為奇才。
慕庵不矜細行,晝則馳馬為狹斜游,夜方讀書,或彌月不寐,或一夕作詩數(shù)十篇。
鄉(xiāng)試不舉,久之,始補廩膳生,既不得志于有司,終歲遨游,耗萬金,乃至蘇州為東吳大學(xué)教授,非其所好也。
撰《中國文學(xué)史》,從語言、結(jié)繩、圖畫、音韻而有文字,從文字而有文學(xué)、金石學(xué)、韻學(xué)、小學(xué)、美術(shù)之類,從文學(xué)之肇始以至于極盛時代、華離時代,無所不詳,草創(chuàng)十萬言,欲有所修飾,未就而卒。
慕庵口授鶴沖而筆之,舉一書某卷某章云云,舉書數(shù)十種,不一視元書,鶴沖因念古所稱過目不忘者,慕庵庶幾其人哉。
其于書無所不讀,好誦詩詞及小說,今之名學(xué)、法律、醫(yī)藥之說,莫不窮究,其言莊子、佛經(jīng),聞?wù)咭詾樯钣谡軐W(xué)者。
嘗遇章太炎于蘇州,相與講論數(shù)月,慕庵自以為不如,然以鶴沖所交之朋類中,誠未見如慕庵者也。
其在東吳,鶴沖與共事三年,嘗謂之曰:「君高譚雄辯,常屈座人,獨惜君不事著述。
」慕庵嘆曰:「我日暮途窮,無能為也。
」其為文,或謂似胡天游、龔自珍,然與鶴沖論文,則推唐甄為清代第一,而不悅方苞、汪琬。
生平所為詩頗多,懶不自惜,稿多亡去,其詞最工。
晚年搜討宋元以來工于詞而不顯者,得二百馀家,欲刻以傳之,未果而病作,卒年四十有六。
張鴻刻其詞。
金鶴沖曰:慕庵流落以死,文詞不顯于世,與余交二十年,余是以述之。
慕庵將死,病狂數(shù)月,生平珍藏書籍,手自撕毀。
王文濡曰:「慕庵人奇,文奇,而死亦奇。
」嗚呼!
死而稱奇,其尤可悲也夫!
(常熟金鶴沖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