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張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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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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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壽潛(1856年7月3日—1917年6月6日),字蟄先(一作蟄仙),人稱湯蟄老,浙江省山陰縣天樂鄉(xiāng)(今屬浙江省杭州市蕭山區(qū))人,祖籍福建閩縣(今屬福州市)。
湯壽潛是清末民初實業(yè)家和政治活動家,早年投身維新變法和立憲運動,晚年在保路運動中領導浙江鐵路公司成功反抗清政府出賣利權,并在后來的辛亥革命中一度領導浙江革命,擔任首任浙江都督,張謇稱其“夙以時務致稱,晚以鐵路見賢”。
光緒十四年,鄉(xiāng)試中舉,名列正榜第六,次年考取內閣中書,并結識畢生好友張謇。
光緒十六年(1890年)4月,湯壽潛發(fā)表《危言》。
在《危言》中湯壽潛主張遷都長安、設立議會、廢除八旗、興辦鐵路,社會回響強烈,多次再版,“時人以比唐甄、馮桂芬”,翁同龢還將這本書推薦給光緒帝。
同年,他離開山東張曜門下,北上參加科舉會試,落榜后到上海帶領一群考生研究經世致用的學問。
光緒十八年(1892年)考中進士,入選翰林院庶吉士,3年后期滿,初授山西鄉(xiāng)寧縣知縣,因請求方便回鄉(xiāng)照顧雙親改派到鄰省安徽青陽縣、。
赴任之前的3月18日,翁同龢召見湯壽潛,兩人促膝長談,翁同龢在日記中稱湯壽潛“必為好官”。
4月,康有為發(fā)動公車上書,維新派開始在全國開展。
湯壽潛做了3個月縣令就因為父母病重辭官回老家,接著到金華麗正書院(今金華第一中學)擔任山長,推動教育“講求實用之學”,門下許多學生后來都參加了辛亥革命。
同年,湯壽潛會同張謇加入康有為組織的強學會[注 1]。
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百日維新中,湯壽潛當時在浙江巡撫廖壽豐府中充當幕僚,光緒帝于5月、7月兩次諭令廖壽豐傳召湯壽潛,湯壽潛都以母親病重為由請求暫緩,9月慈禧發(fā)動政變推翻變法,此事不了了之。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五
裴景福,字伯謙,霍丘人。光緒丙戌進士,授戶部主事,改官南海知縣。有《睫闇詩鈔》。
睫闇詩鈔·裴景福傳
景福,字伯謙,號睫闇。十五歲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分刑部。己卯舉江南鄉(xiāng)試經魁。丙戌成進士,仍授主事,分戶部。壬辰外改知縣,分廣東,補陸豐,調署番禺。改潮陽,調補南海,皆著聲績。在陸豐,有紅黑旗黨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單騎入陣橫阻之,反覆陳利害,各感悟羅拜去。在南海,法領事受人賕,嗾西婦瑪麗與商人訟,景福置之不理。法領怒,挾瑪麗來署,以杖擊廳事門。景福排衙納領事,折以理,領事慚;詰瑪麗以佐證,瑪麗窮。乃申大府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牒法使,請撤領事職,以其失交際之禮故。景福開敏有智略,為歷任督撫所倚重,趨轅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參預。方譚鐘麟督粵,岑春煊以功臣子特簡廣東藩司,銳欲有為,與鐘麟議不合,至抵幾相詬。而景福事鐘麟謹,不附春煊。春煊怒,欲劾之。會奉詔入覲,值義和團倡亂,八國聯軍入京,以扈駕功授晉撫。癸卯,兩廣總督德壽保景福以道員用,送部引見,未行。春煊移督兩廣,至即檄藩司撤景福任,而密電劾景福贓罪,奪職下獄。謂:「嶺海富實,故貪吏萃于廣東。而南海知縣裴景福才足濟貪,遂為貪吏冠,既賂遺當道,政事一切倚辦;習海事,又挾外交以自重。景福既去職待罪,而某國領事見臣,稱道其長,意在緩頰,陰為景福地。貪黠如是,參劾不足蔽其辜,應請明詔褫景福職,提刑追贓?!梗娸d《河海昆侖錄》。)報可。春煊檄臬司程儀洛等雜治,一年無所得。儀洛謂景福曰:「大帥謂爾贓吏,爾服耶?」景福曰:「嗚呼!隨夷混濁兮,蹠蹻為廉。東林黨人及本朝陳恪勤、張清恪、藍鹿洲,當時劾奏,皆有贓吏稱,何況不才耶?」儀洛呵之曰:「東鄰西鄰,無與爾干?!股w儀洛誤以「林」為「鄰」也。翌日傳總督諭,罰鍰十二萬元,充廣西軍餉。景福納其半,不足,奏謫戍新疆。景福才氣恢廓,能文章。以名進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氣發(fā)舒,雖沈滯下位,名聲隱然動公卿間。一旦橫被摧折,荷戈行萬里,無幾微怨色,慷慨就道。所過封疆大吏聞景福至,輒延見加以禮貌。抵戍所,巡撫聯魁辟景福入幕府。宣統(tǒng)初元,給事中李灼華上疏訟景福冤,旨交粵督張人駿查覆,得恩赦。景福之遣戍也,廣西提督蘇元春亦被春煊劾,與景福同戍新疆,同賜環(huán)。未入關,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攜櫬挈其孥至漢口,遇桂人與元春善者,助之使回桂。扁舟東下,卜居無錫,以金石書畫自娛,收藏甲大江南北。辛亥國變,春煊歸隱于滬。景福偶至滬,猶禮謁春煊于其邸,稱之曰宮保,蓋經憂患而德加進,感?我者之玉成于我也。民國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書長,擢政務廳長。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所著《睫闇詩鈔》六卷、《河海昆侖錄》六卷、《壯陶閣書畫錄》二十四卷,鐫有《壯陶閣字帖》六十四冊,為世所珍焉。(金天翮)
睫闇詩鈔·序
《虞書》云:「詩言志?!埂遏斦摗吩疲骸冈娙?,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教無窮也,如是焉已矣!古今詩人如恒河沙數,而其詩如是則傳,不如是則不傳。夫三代以下,如漢高、項羽、斛律金皆不學,彼豈以詩人自命?然而《大風》《垓下》《敕勒》諸歌至今傳之,雖李、杜、韓、蘇亦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彼得乎《虞書》《魯論》言詩之旨也,所謂如是則傳也。若詩人之詩,則冠絕一時者不可多得。漢魏之際惟陳思,魏晉之際惟步兵,終南北朝則陶、謝、鮑、庾而已。唐以詩取士,詩極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詩醇》之選者,亦李、杜、白、韓而已,宋則蘇、陸,凡六家。自時厥后,金之元遺山、元之虞道園、明之高青邱、何大復稱焉,然而降矣。有明七子,矯而學唐,而世以優(yōu)孟衣冠譏之,我朝諸家,矯而學宋,世又以優(yōu)孟衣冠譏之,而詩不甚傳,何也?以彼未盡合乎《虞書》《魯論》言詩之旨也,所謂不如是則不傳也。 然則詩之傳豈易言乎?讀吾睫闇夫子之詩,則實有可傳者。夫子之詩,高則近太白,大則近少陵,特其才氣然耳,豈規(guī)模哉?集中如《都門秋懷》、如《嶺南草》、如《蜘蛛》、如《寄張介夫》、如《憶仲若》、如《折樹嘆》、如《由水墘晚至后??》、如《感春》諸篇,皆逼近漢魏。至于《王母壽》《粵王臺》《禱雨龍山》《由碣石衛(wèi)至金廂汎憩息》《升天行》《醉時歌》《登白云山過安期生祠遂詣九龍泉祈雨》《西樵呂祖閣》諸作,皆有閱古今、傲風霆之氣,則純乎屈、宋之遺,曾何李、杜、韓、蘇之足云?蓋得言志之旨深也。抑雋又嘗受詩于夫子矣。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須有安身立命處,作詩亦然?!?a target='_blank'>孟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詩。古今詩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蓮、昌黎、眉山有然,次則李義山、陸放翁、元遺山三子之詩,亦能自道其意。」及退而玩夫子之詩,其本諸安身立命以詠歌者,不可枚舉。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雋也,蓋得無邪之旨深也。且夫夫子以名進士由郎署改官來粵,歷宰諸大邑。每治事,與民語,丁寧委婉,若恐重傷之者,而治盜恒用重典。常語人曰:「周漢以來,名臣鉅儒,論治無不明刑罰者。然刑罰之本,在于教養(yǎng)。今吾日取不養(yǎng)、不教之民而誅之,疚心多矣!」每移任去,父老攀轅截鐙,途為之塞,有出涕者。是立德、立功不朽之業(yè)大有在,豈區(qū)區(qū)以立言傳哉? 初,雋以刊行是篇請,夫子辭之曰:「古大家詩,多則萬篇,少則千篇。余雖耽詩,存稿僅爾。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廢,偶有觸托,亦不過于馬背船唇得之。我生不辰,衷懷摧愴?;蚨嗉蔽⑧萋手?,遽以問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雋謂:「白詩多,韓詩少,皆大家也。且白不敵韓,詩豈以多寡論哉?使所作有失乎《虞書》《魯論》《孟子》言詩之旨,雖多,亦奚以為?」夫子頷之。雋遂校字以付梓。舉吾夫子之詩之所得,述諸簡端,以諗后之讀睫闇詩者。庚子臘日,受業(yè)張雋謹識。
睫闇詩鈔·序
廣生甫垂髫,留意當世賢豪長者,輒知霍邱有裴睫闇先生。洎應童子試,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門下,因得識睫闇,并盡讀睫闇之所為詩。睫闇未弱冠,即掛名朝籍。三十掇甲科。將四十,由戶部改官知縣。初補廣東之陸豐,既而歷番禺、潮陽、南海。所至號稱難治,而睫闇治之輒裕如。遇有暇日,則益肆力于詩,牢籠萬有,變化不測。不識睫闇者,疑其為汝、潁之士,狀貌瑰異。及一接顏色,乃知恂恂儒雅,語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顧其中所蘊蓄,磅礴郁積,雖所遭際極之他人畔援歆羨而不能得,而其詩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巔水涯者。嗟乎!此姚惜抱所謂「事有旁觀見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職郎署,平流而進,當至監(jiān)司。中更哀樂,外逼憂患,求為承平貴游不得,求為山林枯槁亦不得。旁皇四顧,日月急景,始假縣令以效其繭絲保障之才。兩宰首邑,嶺海多故,遇有興革要政,大吏傾心咨詢,輒視睫闇一言為行止,然猶伣伣泚泚,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謗隨其后。目中所見,既非平日愿見之人,耳中所聞,復非平日愿聞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因敘睫闇之詩一及之。世有知者,當以廣生之言為悲,世無知者,幾何不以廣生之言為狂且瞽也?光緒辛丑,如皋冒廣生敘于廣州南??h署。
睫闇詩鈔·序
余嘗以為文章之成也有三:賦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學,惟境也者,天與人交致而不可一闕。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勝其艱困,無復聊賴,甚者墮其氣而殞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與學者,轉自負之,是豈天之咎與?天寶之亂,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離饑寒,卒不得一效,故發(fā)為詩歌,冠絕有唐。其后蘇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黃州七年,已老,猶為儋耳萬里之行,故子瞻詩文,亦以海外為極盛。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順受,則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與尋常之夫嘆息悲憂以至于死而已耳,烏得有鴻博絕麗之辭以至于今乎?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學乃可用其境。吾益以知義理之學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謙先生,以名進士出宰粵東,才略頗見于世矣。乃迕大府意,羅織之,幾不測。既不得其罪狀,猶逼償巨萬金,且永戍新疆。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斃。丙午到戍,戊申乃赦歸。歸逾年,值國變,而伯謙已將六十矣。是其境與子美、子瞻略同。余初聞伯謙于肯堂,伯謙亦因肯堂而知余。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馬君冀平座上。伯謙即出其生平所為詩,曰《吳船》《嶺云》《西征》《化城》《東歸》《風泉》諸集,以示余,且使為之序。余讀之,愛不能釋。因屏百務,窮十日力乃竟。因嘆曰:嗟乎!若伯謙之詩,可謂境不負才矣。吾聞其家學,以宋賢為根柢。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侖錄》,于山川道路、風俗政教,考之綦詳。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處憂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然則伯謙之不負其境,不更以學乎哉?伯謙于古大家詩,無所不學,至其得力,于杜、蘇為多?!秴谴贰稁X云》兩集,才氣已為極盛,至《西征》以后,光氣發(fā)見,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見也。余豈足以序伯謙之詩乎?聊述所知以質之而已。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詩鈔·序
光緒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給諫,出示其鄉(xiāng)裴伯謙先生《河海昆侖錄》一書。
見其詩真趣灑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
」時先生方謫戍新疆,不獲見,私獨慕之。
未幾,肖峰抗疏雪其枉,詔許歸。
先生則漫游吳越間,不克相并合。
癸丑冬,皖帥倪公重其賢,以父執(zhí)敬之,尊為上客。
余假歸北上,見其人,清癯靜默,如空山道叟,猿鶴不驚;聆其言,智慮深沈,天趣盎溢。
處亂世而能翛然自脫于塵埃之外,私心嘆詫,謂得留侯之風,而嘆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殫精宋學,同、光間久官無錫,民竺愛之。
先生少負奇材,服膺庭教。
年十九,以拔萃科貢京師,廷試高等,用刑部小京官。
旋成進士,授戶部主事,以詩文名都下。
光緒癸巳,改廣東知縣,補陸豐,調番禺,移補潮陽,調南海。
時李文忠為粵帥,尤絕重之。
壬寅大計,以卓異薦。
癸卯,粵帥舉人才,以道員送部引見,未及行而禍作。
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涤袨?,籍其家,括嘗所往來書,廉其黨。
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
西林方為布政使,與康交,懼事泄,令擇要人書藏之。
先生察其書,皆通候往來,任王君持以獻粵帥,固未達也,而西林則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粵帥右之,僅免。
未幾,移隴藩,擢疆帥,及是移督粵疆。
甫至,輒檄藩司撤任,劾為贓吏,奪其官,追贓急甚,誓必殺。
既入獄,日書文山《正氣歌》十通;事吟詠,有「飽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語,意度蕭然。
久之,無左驗,乃罰金八萬,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侖錄》所由作也。
先生天亮超絕,學靡不窺,是錄擷兵、政、教、哲之大原,納諸山川景物。
往往一名一物,化須彌于芥子之中,實為前古所未有。
生平不治生產,獨嗜古人書畫,輒取珍藏,海內賞鑒家推為第一。
法博士白希和訪先生于迪化,復至無錫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種,歸以誇示國人。
所鐫《壯陶閣帖》四十卷,費踰十萬。
真跡多入其家,而鐘太傅《薦季直表》尤海內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盜,先生尤痛惜焉。
其詩刊者,題曰《睫闇詩鈔》,大抵由坡入杜,韻藻天然,浩乎天際真人之態(tài)。
吾嘗愾先生早歲巍科,治績名天下,中更險難,放逐西戎,皆與坡公等。
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論者嘆造物特開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侖》諸作成于西疆,直與《志林》對壘,而其詩之盛尤復類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
跡其老居幕府,絕類杜處嚴公,其境轉若坡公所未逮。
往者杜公入蜀,感山水之奇,然后曠然雄絕天下。
吾淮蒼莽之氣,睥睨江河,先生隨節(jié)蚌川,實為南北戰(zhàn)爭之地,指揮談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
吾于詩無能為役,雖老,猶將就先生肄業(yè)及之,先生其許我乎?
丁巳夏五月,桐城陳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謫西域,行至奇臺,聞王晉老拜新疆布政之命。未幾,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觀察佐伊犁長少白將軍幕先后至。晉老到官,開省志、輿圖兩局,頗網羅中原文士。案牘之暇,觴詠甚盛。己酉八月,余入關,芝洞、小泉方隨長制軍之幕蘭州。逾年,晉老亦罷官東歸。西域亂事遂熾。猶記水磨溝公餞,酒闌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語晉老曰:「我輩此行,于西域風雅文獻,饒有關系。歐風東被,舊學將亡,此會恐不可再得?!挂蛳鄬μ?。乙卯五月,再入東華,屢與晉老、芝老接杯酒,話西域往事,如夢如幻,而銅駝荊棘之感,新亭風景之悲,益不可為懷。小泉于癸丑春化去,無人嗣其家學,著述散佚。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諸公子索詩稿,欲付印行。干臣旋故,恐不易得。偶檢篋內,得其關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個泉疊鹽字韻寄余二什,附刊卷內,聊存全豹于一斑。然則死生聚散,今昔興亡之故,尚忍言乎?乙卯十一月睫闇識于蚌埠。
睫闇詩鈔續(xù)集·序
霍邱裴伯謙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為輯所未刊之詩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綽。 綽自少在粵,既得讀先生之詩;厥后承賜所刊《睫闇詩鈔》,益得窺其蘊蓄。竊以為先生之詩,非猶夫并時之人之詩也。蓋詩之為物,自夫格律、聲調、風韻、興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爭奇斗勝,無幽不辟。獨其間有所不易窺之一境焉,則味是也。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為人之所嗜,未必為味之獨優(yōu)。故太牢之烹有時不如昌歜,而餒餿腐敗之物無論矣。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稻、粱、黍、稷,餌之終身而靡厭者,味真故也。昔人論詩,謂有「驚四筵而不能適獨坐」者,正謂其不禁咀嚼。蘇子瞻評孟東野詩,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故詩之不厭百回讀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醞之良酒,即回甘之諫果也。否則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若水中著鹽、舌端嘗蜜,尚不免拘于跡象,非其至焉矣。自來詩家,巨刃摩天,群鴻戲海,固各有其獨到之境。然一言及淵明、摩詰,雖鮑、謝、李、杜有時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無盡;他人雖采耀雙鸞,力逾九象,將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詩,未能度越前軌,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極其勝。然一語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讀而不厭者,蓋罕其人。蓋士生晚近,詩之途徑既隘,承學者第務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從性情醞釀以出,形枵意偽,虛有其表,猶之賓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蓋斯道之失傳,而吾真之喪已久矣。先生之詩,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處,尤在字字從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尋味無盡,此固非剽竊模擬者所能比附。抑謂先生必仿效某家,及專工某體者,亦讆言也。蓋率性以寫胸臆,本詩之正義。先生平生,不為憍激之行、誕慢之言,襟懷灑落,夷險一致,深有蕭然物外之概。形中發(fā)外,稱心而談,宜乎感人之深,若芻豢之悅于口也。今先生往矣,讀前、后諸集,猶可彷佛先生之為人。因述先生之詩之特異處,為讀先生詩者發(fā)其凡,亦冀論近代詩者有所取焉。番禺葉恭綽。
睫闇詩鈔續(xù)集·裴伯謙先生小傳
裴景福,字伯謙,號睫闇,安徽霍邱縣人。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試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己卯,舉江南經魁。丙戌成進士,授戶部主事。旋改官廣東知縣,歷任大邑,善折獄,勤于捕盜,計典課最。以直言忤總督某,奪官下獄,必欲置之死。窮治無所得,乃譴戍新疆,永不釋回。李肖峰給諫抗疏白其冤,交兩廣總督張安圃制府查覆,事得雪,放還。 睫闇喜為詩,初取徑東坡,中歲肆力杜、韓。出關所過名山阨塞,皆有題詠。七古雄秀類李東川、岑嘉州,七律瑰麗勁宕類大歷十子。國變后乃一變而為悽清和婉之音,讀之使人意消。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與吳侍郎拙修、涂朗軒制府論學,著有《讀宋五子札記》。官江蘇無錫、上海最久,有惠政。以卓異擢通州直隸州知州。論者推為中興后江南循吏冠。睫闇學蓋得之庭訓云。 再,睫闇夫子九歲即能詩,甫弱冠即以詩名。所作《吳船》《嶺云》《西征》《化城》《東歸》諸集暨《風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內傳誦矣。此冊《風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隱》二卷,共古今體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還鄉(xiāng)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受業(yè)金保權識。
睫闇詩鈔續(xù)集·跋
王晉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詩集,取盧同詩意名之曰《金玉篇》。當時吾師將《睫闇詩鈔》并續(xù)集稿本匯寄,并由保權擬具小傳如右。吾師旋于丙寅年五月歸道山。保權亟思將續(xù)集付之排印,而時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兩世兄將續(xù)集稿本攜至海上,適權將赴匡廬,山居清暇,因將稿本與家受荃兄并湯、輅兩小兒重為繕校印行,以廣流傳。謹仍以此小傳弁于簡端。朝夕展卷諷誦,死生契闊之感,為之泫然。己巳秋月保權謹再識。(錄入:顧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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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福(1854年—1924年),字伯謙,又字安浦,號臆闇,安徽省潁州府霍邱縣新店人,清末民初政治人物、收藏家,同進士出身。光緒十二年(1886年)進士。同年五月,著主事分部學習。歷官廣東陸豐、番禺、潮陽知縣。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擔任清朝廣州府南??h知縣。后由王崧接任。因好收藏古董字畫,為時任兩廣總督岑春煊嫉恨,被革職入監(jiān)。岑春暄上奏朝廷謂其“兩廣縣令,裴為貪首,憑籍外力,藐視國法”,戍新疆。適新疆臺憲與其同榜,委為代理電報局局長。民國初,任安徽省政務長。晚年辭官鄉(xiāng)居。裴景福收藏豐富,精于鑒賞。藏有王石谷《黃河流域圖》、《運河圖》,鐘太傅書表,王羲之《落水蘭亭序》,號稱“裴氏四寶”。著作有《壯陶圖書畫錄》、《河海昆侖錄》、《睫周詩抄》等。民國十三年(1924年)病卒。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56—1904 【介紹】: 清江西萍鄉(xiāng)人,字道希,一作道爔、道溪,號蕓閣、云閣、薌德,自號純常子。瑾妃、珍妃幼時在粵,曾從受學。光緒十六年進士,授編修,升侍讀學士。甲午、乙未時對日主戰(zhàn)甚力,極言不可簽《馬關條約》。曾參與強學會。戊戌變法后革職。工詩詞駢文。有《純常子枝語》、《云起軒詞鈔》。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七
文廷式,字蕓閣,萍鄉(xiāng)人。光緒庚寅一甲二名進士,授編修,歷官侍讀學士。有《云起軒詩錄》。
詞學圖錄
文廷式(1856-1904) 字道希,號云閣,一作蕓閣,又號薌德、羅霄山人,晚號純常子。江西萍鄉(xiāng)人,生于廣東。光緒十六年(1890)進士。授編修。充國史館協修、會典館纂修。擢侍講學士兼日講起居注。署大理寺卿。以支持清德宗變法維新遭后黨忌恨,革職回籍。戊戌政變作,遭通緝,避走日本。旋歸國居滬。病逝于故里。博學,以玄儒稱。詞名最著,于"清季四家"外別樹一幟。有《文道希先生遺詩》、《云起軒詞鈔》。
云起軒詞
文廷式(咸豐六——光緒三〇)字蕓閣,號道希,江西萍鄉(xiāng)人。少負才名。光緒庚寅進士,由編修遷翰林侍讀學士。李鴻章頗禮遇之。甲午之役,廷式主戰(zhàn),反劾鴻章畏葸,鴻章忿之,授意御史楊崇伊疏劾,遂削職。戊戌后,密旨捕治。逸去不知所之。工駢體文,詩詞尤超拔。
云起軒詞·序
詞家至南宋而極盛,亦至南宋而漸衰。其衰之故,可得而言之也。其聲多啴緩,其意多柔靡,其用字,則風云月露紅紫芬芳之外,如有戒律,不敢稍有出入焉。邁往之士,無所用心,沿及元明,而詞遂亡,亦其宜也。有清以來,此道復振。國初諸家,頗能宏雅,邇來作者雖眾,然論韻遵律,輒勝前人,而照天騰淵之才,溯古涵今之思,磅礴八極之志,甄綜百代之懷,非窘若囚拘者,所可語也。詞者,遠繼風騷,近沿樂府,豈小道歟。自朱竹垞以玉田為宗,所選詞綜,意旨枯寂,后人繼之,尤為冗漫,以二窗為祖禰,視辛劉若仇讎。家法若斯,庸非巨謬。二百年來,不為籠絆者,蓋亦僅矣。曹珂雪有俊爽之致,蔣鹿潭有沈深之思,成容若學陽春之作,而筆意稍輕,張皋文具子瞻之心,而才思未逮,然皆斐然有作者之意,非志不離于方罫者也。余于斯道,無能為役,而志之所在,不尚茍同。三十年來,涉獵百家,搉較利病,論其得失,亦非捫籥而談矣。而寫其胸臆,則率爾而作,徒供世人指摘而已。然淵明詩云:兀傲差若穎。故余亦過而存之,且書此意,以自為序焉。 光緒壬寅十二月。萍鄉(xiāng)文廷式
云起軒詞影稿·王瀣跋
右文道希先生《云起軒詞》手稿一冊,光緒甲辰春,余假以錄副。是秋先生歿于湘中,此冊遂留藏木齋家。今春木齋之子伯舉持來商付影印,余按,此稿較徐刻缺四十二首,然如《點絳唇·布被新霜》一首、單調《風流子》一首、《望江南·秋色好》二首,刻本亦未載。稿中書有年月者,如《齊天樂·再游龍華》一首、《念奴嬌·答皮麓門》一首、《點絳唇·九日》一首、《八歸·答沈子培》一首,刻本并佚其年。其兩本俱未載年,如《祝英臺近》一首、《八聲甘州》一首,以半塘次均同作考之,則前為乙未作,后為甲午作?!赌咎m花慢·寄木齋》一首,刻本有敘,則為癸巳闈后作。《摸魚兒·惜春》一首、《念奴嬌·題壁》一首,有先生手寫橫軸,稱丁酉春間作(今藏伯舉家)。手稿所佚詞,如《齊天樂·題高氏甕芳錄》一首,子安丈曾以徵題全冊見示,則決為壬辰以前作。《疏影·秦淮有贈》一首,木齋亦曾以小箋見示,尾署「薌德」二字云,先生別號。則辛丑秋間也。今兩本敘次全異,此稿影出,即可參校字句,尤與先生身世出處所關非細。稿中間有代錄,及先生落筆偶誤(如《滿庭芳》作《滿江紅》,《側犯》寫作三段),鑒賞者自能知之。伯舉屬為跋,因并舉所僅知者附于后云。癸酉十月,溧水王瀣。
文道希先生遺詩·陳三立序
吾友萍鄉(xiāng)文道希學士既歿,門下士徐君積馀為刊《云起軒詞》若干卷,盛傳海內矣。今歲葉君玉甫復搜刊君遺詩若干卷,以君朋輩故舊僅存者莫余若,屬序其端。君天秉卓犖,博聞強記,才氣不可一世。余始逐試南昌,得交君,俱少年耳。越三歲,同鄉(xiāng)舉,同計偕居京師,君不第,已名動公卿間。尋擢巍科,超遷講幄侍從,聲光赫然傾天下。當是時,國軍新挫于島鄰,輸款割地,幾不國。君激世變,益究中外之務,凡時政得失、列位賢不肖,慷慨陳論,指斥權貴人尤力,為所側目久矣。及肇宮闈之隙,狃新舊之爭,務歸罪于君,媒孽搆陷,屢欲擠之死地,脫身走日本乃免。夫熏以香自燒,膏以明自銷,自古賢人才士,懷負奇?zhèn)?,動與禍會,遭戮辱屏棄摧落者不可勝數,況厄于一時,愈伸于百世,是豈足道哉?久之,君返自東瀛,復時與君游聚。過金陵,必主余家,留連嘯詠,意氣不衰。最后飲秦淮別去,遂永訣。君撰著宏富,詩詞特鱗爪耳。然君博極群書,詩乃清空華妙,不挦扯故實自曝,嘗推為獨追杜司勛,波瀾莫二,即身世飄泊亦頗肖似之,此可懸諸天壤俟論定者也。獨是君歿未十歲,國步驟改,九宇沸擾。余屢轉徙窮海,老病復迫之,殘夜孤呻中,追憶君箕踞揮麈,高睨大談,往往揣君聲音笑貌,濃眉皤腹,辟易千人之概以自壯,無如斯人不復得,景光之不可把玩,讀君詩,益纏興亡離合死生博一瞬之感也。己巳五月,義事陳三立。
文道希先生詩集·陳詩序
夫詩者,持也。興觀群怨,范圍弗過,品匯事物,曲成弗遺。其大旨達于書,通于易,可以從政,可以處變,紹先啟后,連抃而無窮,居守正行,載義粵稽,往哲固如斯矣。今者,葉君遐庵刊《文道希先生遺詩》,督序于余。余少生長于粵,知文氏先世宦粵事甚詳,后又得從道希先生游,誼不容辭,援筆述之。先生曾祖諱守元,敦詩尚義,稱于鄉(xiāng)閭;祖諱晟,守惠州,調嘉應,咸豐時遭寇殉難;父諱星瑞,擊賊復仇,官至高廉道。先生幼而惇敏,長益閎通,為陳蘭甫先生高足,詞采軼儔輩。光緒庚寅成進士,以一甲第二授編修。癸巳恩科典江南鄉(xiāng)試,考覆務求才實,是科得人為盛。旋擢侍讀學士,感激帝知,屢上封事,太后憎之。丙申削職南歸。戊戌政變,太后怒責珍妃。珍妃者,廣州將軍長善女,先生嘗授書者也。慮禍及,走日本,與扶桑詩人游處,庚子乃歸國。是秋,余從吳彥復師至滬,居于鄰巷,袖詩摳謁先生,一見獎成不遺,記詩有「神山風雨走孤鸞」句,尤為先生激賞。時八國師旅陵突中原,日薄崦嵫,翠華西狩,余作《太清樂府》紀時事,先生見許,謂似二李。會合肥相國北上議和,先生賦感事詩,有「無分麻鞋迎道左,收京還望李西平」句,又和陶詩有「乞食偶得飽,高臥亦似仙」句,澤畔行吟,不忘忠悃,有古賢風烈矣。先生旋歸萍鄉(xiāng)。甲辰夏,復至滬,同游張園,品核人物,因出視《山居》諸篇,謂效皮陸在野言野。秋八月,復游湘中,病卒,年四十九。先生修軀山立,耳白似歐公,既得其名,未得其壽,彌可慨已。原號蕓閣,晚號純常子,自著《純常子》一書,用莊子「純純常常,乃底于狂」之語,寓感傷也。初家貧,薄游江浦,客吾邑吳武壯軍中,武壯為薦入粵都張靖達幕。居積年,文檄敏贍,同輩推服。先生既沒,公子永譽公達以諸生抱學窮居,亦歷佐粵皖段少滄、沈子培兩提學幕,有聲于時。先生四世,人人有集,一門風雅,江介所稀,談者比之烏衣王氏。余近纂《皖雅》,兼及名宦,斠錄遺詩,用光簡冊。遐庵與先生累代通家,當黃鐘毀棄、瓦釜雷鳴之日,獨能捐金搜刻全集,誠可謂守道不變,好行其義者矣。己巳六月,廬江后學陳詩。
文道希先生遺詩·葉恭綽敘
廿載前,吾師萍鄉(xiāng)文道希先生既歿,恭綽撰挽詩,久而不成。蓋情緒煩怫,哀至于無文,遂無以自達也。既乃思輯其遺著,詢諸師之子永譽,知強半散佚,僅《晉書·藝文志》暨《云起軒詞》先刊行者猶傳于世,為憮然者久之。恭綽丱角從師游,師所以撫愛獎進之者甚至。常寓書南昌家中,任綽縱覽所藏典籍。綽得粗通書史者,實由于此。又,庚子謁師海上,師教以為詩之道甚悉,且舉自作《過祆祠》七律為例,又喜綽所為《游仙詩》,以為雅麗,對人恒稱道之。今忽忽將卅載,宛在心目,而遺書散盡,所著亦罕存。嗟夫!以師之才雄氣猛,事功不就,乃并區(qū)區(qū)簡冊之流播而亦靳之耶?乃誓為蒐集。越十載,未有所獲。久之,聞湘中有藏師遺稿者,未得見,繼乃得詩二卷。憶少時曾讀師詩稿,審非其全,復致力訪求,期成完帙。凡三載,共得詩如干首,攜至海上,與永譽共校之。二人之意,以為人事無常,宜先印詩稿,徐及其他。乃舉付手民,馀俟別謀剞劂。綽維師匪欲以學術鳴者,茲編尤學之鱗爪。顧平生襟抱志行,可藉窺其大凡。昔陳右銘先生讀師《水龍吟》詞,謂非文人所能,師之詩何莫不然?蓋信乎非世之詩人之作也。近論世者,恒謂清社之屋,西朝實尸其咎。蓋洪楊之役,清祚佹失而復得,乃臨朝者迄無悔禍憂勤之意,徒逞其陰詐猜忌之謀,屏棄賢良,倚任群小,加以宴安酖毒,倒行逆施,蓋不待玉步之移,已知瓦解之無可挽矣。使師當光緒中葉,得行其志,以其間斡回時運,收拾人心,開通風氣,則戊戌、庚子以迄辛丑諸役,或竟弭而不發(fā),未可知也。計不及此,徒使論者以人之云亡致慨于邦國殄瘁,而師之感時憂世之抱,悲憤牢愁之況,乃僅流露于紙墨間。嗚呼!以師為文人,或軒輊甘陵、洛蜀間,以師擬于急功近名之列者,斯真一孔之見也。昔人云:「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褂嗾摷按耍嘤笾b師詩者,于清末之時局有所考焉,其所得將有出于詩之外者,至于師之詩之所以為工,或亦即因是也。是為序。十八年七月,番禺葉恭綽。
云起軒詩錄·陳詩跋
《云起軒詩錄》一卷,萍鄉(xiāng)文道希學士之遺詩也。嵩構云頹,牙弦既閟,遺塵波蕩,窮年未集,爰摭所見,匯為是編。遐憶學士癸巳試士江南,一時蘇皖俊才,胥出門下。余以布衣,不獲睹末光。聞人言學士為今時歐蘇,亦心焉識之。無何丙申之春,又聞學士以直言被放,行吟江海,境愈厄而名愈尊。益嘆《》美補袞之闕,《》著匪躬之節(jié),今茲學士,實惟其人。迨庚子之秋,余作滬游,驚霆濁浪,八國師旅方陵突中原,日薄崦嵫,江關蕭瑟,被褐于道,歌「板屋」之詩。學士一見,獎成弗遺。余遂屢以詩篇請質,學士時復正其訛謬,匡其蚩陋。既久不見,輒訊人曰:「子言猶在滬耶?」壬寅,烽燧清宴,學士春晚還萍鄉(xiāng)山中,猶召劇飲,乃別。甲辰初夏,重來逆旅,出示山居排律絕句諸篇,笑顧曰:「予近嗜皮陸,趨于此涂。試為衡之,果似也歟?」詩受而讀之,如遘《太玄》之經,曼哦《月蝕》之什,驚為鴻寶,假錄一通。不謂商飆再駕,墓草已宿,重展斯卷,緬想風烈,言笑若接,渺焉隔世,頑鈍濩落,慚負夙顧〔愿〕,傷秋懷舊,不自知其涕泗漣而已。時距學士捐館適四閱年載,光緒戊申八月,廬江陳詩敬跋。
重校集評云起軒詞·龍榆生序
文蕓閣先生詞,以光緒三十三年春二月,由其門下士南陵徐乃昌刊入《懷豳雜俎》,題曰《云起軒詞鈔》。民國丙子,上海開明書店匯印《清百名家詞》,即據徐本重印。江寧王氏娛生軒,曾出其家藏先生手稿,攝影上石,于是世乃獲見蕓閣先生詞之別本。亂后影印手稿本散落市間,徐刊本亦少流布。爰以客居之暇,取兩本細加參校,互有出入。雖并不能據以編年,而手稿勝處為多。復得漂水王伯沆先生瀣手批徐刊本,評騭頗精審,足為讀蕓閣先生詞者之一助。遂據以寫定為《重校集評云起軒詞》,序次一依手稿本,其同時諸家酬和之作,并為博采附刊焉。其為手稿本所無,而見于徐刊或他人撰述者,則別次為《補遺》一卷。又雜錄近人論及《云起軒詞》之語,匯為《文蕓閣先生詞話》,以便省覽云。壬午浴佛節(jié)后三日,萬載龍沐勛謹識。
云起軒詞鈔·許之衡跋
云起于光緒間為力矯浙派之一人,詞學稼軒,半塘翁甚稱之。然稼軒在南宋未為詞之至者,云起學之,亦有獨到處,但未得為甚高也。守白志。 (錄入:老馬)
維基
文廷式(1856年12月23日—1904年10月3日—文廷式),字道希,號蕓閣,江西萍鄉(xiāng)人,生于廣東潮州。
光緒八年壬午科順天鄉(xiāng)試中舉第三名,光緒十六年(1890年)庚寅恩科進士榜眼,清翰林,政壇“清流派”領袖之一,帝黨重要人物,與福山王懿榮、南通張謇、常熟曾之撰并稱“四大公車”。
高熙哲 朝代:清末

人物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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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熙哲(1854年—1938年),字仲瑊,一字亦愚。
山東省兗州府滕縣城關鎮(zhèn)(今屬棗莊市滕州市)人,原籍浙江省紹興府會稽縣。
清末民初政治人物、經學家、史學家、書法家。
自幼熟讀經史,入滕縣道一書院學習,后考選副貢生。
光緒九年(1883年)癸未科會試貢士。
十二年(1886年)丙戌科補殿試第二甲第六十四名進士出身。
五月,選翰林院庶吉士。
十五年(1889年),四月散館,授翰林院編修,充國史館協修。
誥授朝議大夫。
二十年(1894年)三月,以翰林院編修充甲午科會試同考官,考生張謇以高熙哲為師。
;七月,充山西鄉(xiāng)試正考官。
后授貴州道監(jiān)察御史,轉湖廣道,以直言敢諫著稱。
二十六年(1900年),提出反對山東巡撫袁世凱“痛剿”義和團之行動。
五月,以監(jiān)察御史奏報英國人勘劃威海租界與原條約不符,軍機處與總理衙門飭令袁世凱查明聲復并全力磋商。
二十八年(1902年)十月,請假回籍省親。
二十九年(1903年)六月,補授河南道監(jiān)察御史。
遷工科給事中。
三十年(1904年)八月,升授甘肅寧夏府知府,赴蘭州。
三十二年(1906年),丁內艱離任歸鄉(xiāng)。
三十四年(1908年)七月服闕,補授直隸宣化府知府。
宣統(tǒng)元年(1909年),改調直隸大名府知府。
個性節(jié)儉,喜好讀書,不攜帶家眷赴任,不聘用門衛(wèi)、家丁,只有一個老仆供其差使,官署也不置車馬,只養(yǎng)一驢備用。
致力革除積弊,提倡文教風俗,推行農工生產;閑暇時則前往中學、師范學校講授經史;大名府鹽商有慣例將每月供鹽折現饋送給知府,高熙哲難以變革舊例,飭令將此資金撥供學校使用。
儒雅樸素,時人稱高熙哲為良吏。
二年(1910年),回任宣化府知府。
三年(1911年)年底,宣統(tǒng)帝退位后以大清遺臣自居,棄官歸鄉(xiāng)。
重視編纂地方志,認為“風俗者,太平之根本也”,兩度參與滕縣志編纂。
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日軍南下山東,高熙哲舉家轉徙避難,對時局憤慨。
二十七年(1938年)八月,憂憤而死。

人物簡介

簡介
鄭沅(1866—?),湖南長沙人,字叔進,號習叟,光緒二十年甲午恩科探花,同科狀元張謇,榜眼尹銘綬,以翰林侍講入值南齋,1903年出任四川學政,辛亥后曾為總統(tǒng)府秘書,袁世凱稱帝乃以疾力辭,袁克定百計挽之不起,客上海愛儷園。
善書法。

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1867-1943.10,字仲仁,號公紱、民傭,別署大圜居士、紅梅閣主。
江蘇吳縣人。
十二歲應童子試,即為秀才。
光緒十一年考中舉人。
甲午中日海戰(zhàn), 清軍慘敗,康有為等“公車上書”,倡言變法圖強,在北京成立強學會,各地也紛紛成立學會,張一麟等在蘇州倡設蘇學會。
光緒二十九年,張一麟錄取經濟特科, 被分往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袁世凱處任職。
宣統(tǒng)即位,袁世凱被放逐回籍,張也解職回鄉(xiāng)。
民國初年,復入袁幕,任總統(tǒng)府秘書。
袁世凱改國務院為政事堂,下設六 局,張一麟被任命為機要局局長。
1915年調任教育總長。
1916年因不滿袁世凱稱帝而辭職南歸。
1921年,創(chuàng)議召開和平會議,會議失敗后,不復問政 事,閑居蘇州。
在此期間,曾與張謇組織蘇社;與李根源組織吳縣善人橋農村改進社,改良農業(yè),興辦教育;與吳蔭培等創(chuàng)設吳中保墓會,保護鄉(xiāng)里文化遺跡;參與 《吳縣志》總纂;倡議開辟體育場、圖書館、閱報室、植物園、蠶學館、博物館等社會文化教育設施。
“九·一八”事變后,張一麟創(chuàng)辦《斗報周刊》,自署“江東 阿斗”,撰發(fā)刊詞,號召奮起救亡圖存。
“一·二八”淞滬抗戰(zhàn)爆發(fā),張積極參加各種活動,支援抗戰(zhàn)。
1936年“七君子”事件發(fā)生后,張多方奔走,設法營 救。
“八·一三”事變后,組織抗敵后援會,捐募軍需,收容難民,并與李根源著手組織“老子軍”,號召全國,凡六十歲以上者,前來從軍,與侵華日軍決一死 戰(zhàn),各地耆老聞風響應,轟動全國。
由于種種原因,“老子軍”沒有組成,但這愛國行動,對于鼓舞全國軍民同仇敵愾,起到了相當的作用。
從此無人不知蘇州有個 張仲老,而“老子軍”之名,也不脛而走,婦幼皆知。
淞滬之戰(zhàn),抗戰(zhàn)軍士多有死傷,張一麟與李根源一起,將抗日烈士遺骸收葬于蘇州善人橋,并披麻戴孝,恭送 入殯。
蘇州淪陷后,張一麟扮僧易服匿居于城西穹窿山穹窿禪寺(即茅蓬寺)、拈花寺等處,安置傷兵,組織抗日。
經人力勸后,才最后撤離,由上海取道香港,轉 赴武漢。
被聘為國民參政會參政員,后又隨參政會移住重慶。
1943年10月,因病逝世于重慶。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趙尊岳(1902-1960) 字叔雍,號高梧軒主人。江蘇武進人。況周頤弟子??途有菎u以歿。有《填詞叢話》、《明詞匯刊》、《高梧軒詩集》、《珍重閣詞集》。
珍重閣詞集
1895-1965,字叔雍,江蘇武進人。況周頤弟子。
珍重閣詞集·自序
承學之士,或視詞為至尊,申以意內言外之文,重以美人香草之喻;又或視之至卑,以為倡優(yōu)狎斜之所吟歌,狂奴蕩子之所托意。然唐宋以還,文章志節(jié)之士,以詞傳者,何止千百。豈其有托而逃于詞,抑詞本不卑,而不工之詞,轉有以坐詞于卑歟。夫文章固無宋體,能鉤其玄奧,出其智慧。斯得文心,即崇詞學。蓋不當以尊卑相黜陟也。時丁歌酒之盛,抒至性以發(fā)為文字,身際山川之媚,選秀句以發(fā)其韻雋。乃至盛衰之際,幽情綿邈,慨當以慷,有不能自已于言,而必以詞傳其蕭騷抑郁之致者。則詞實出文心之至微,亦文體之至美,不待言已。余生十九年,初不知詞,童子時偶侍先公朗誦二張詞選,漸讀漸廢,固莫能明其指歸也。既受家室,始與靜宜夫人同讀《花間集》。神與文會,微吟賡迭。又進取兩宋名家之作,含嗜之至不去口。積以旬月,或有所作,更數月才得十余首。以呈先公,則詔之曰,“試上古微先生削繩之。先生當代宗匠,所刻叢書即汝捧誦終日不釋者也。”遂欣然投謁。復承介就臨桂況蕙風先生,且曰:“吾固好詞,特不工啟迪之道。先生則吾所切磋而事者,師蕙風必傳詞學?!彼斐仲椌粗斒芙萄伞O群笫d,頗有所作。蕙師嚴為去取之。又語以正變之所由,途轍之所自。乃至一聲一律之微,陽剛陰柔之辨,詞人籍履,詞籍板本,罔不備舉。又督余刻書摹書,至殷且摯。遂次第雕刊《蓼園詞選》、《夢窗詞三校本》、《蓉影詞》、《蕙風詞話》,及自定詞《和珠玉詞》及拙《和小山詞》;所輯刻《明詞四百家》、《詞籍考總集部》、《金荃玉屑詞話》。凡此承先啟后之資,蓋盡出于先生之緒余也。比諸蔡先之于稼軒,許以他日當擅詞事者,庶有類焉。維時海宇雖不靖,東南尚翛然在事外,壺觴幾于無日不盡其樂。家園五畝,花事特盛。千紅萬紫,間清歡雅。故一托之詞,遍和小山,亦差謂得其身世耳。厥后兩翁相繼捐館舍,先公亦見背。國是日益凌夷。身與艱屯,戒途南北。未能有所匡益。閑拈聲譜,所作日變。非性情筆墨之不同,蓋景地實有以變之。于是向之為小山、為清真者,乃漸而趨于玉田、花間。初歲頗不自量,欲進于南唐五代。病未能至,則天賦有以限之耳。自來百越,孑然一身。妍唱既罕,雅音難繼。游程所屆,間多愁苦之音。屢省所學,益滋顏汗。自計生平涉獵,百不一專。衡之文藝,固不敢盡廢法度,然亦不率秉師承。好以適性之言,取資怡悅,終無所成。獨治詞一秉師法,未嘗緬越。蕙師之見課至精,自信承學亦至篤。舉凡心目之所領略,與夫神味之所倉茹,刻意自范,兼以授人者,盡詳《金荃詞話》中。而流連行歌之作,則多載《和小山詞》、《近知詞》諸集。嗟夫詞景之變,儼如電駟,詞心之微,通于天地。迄至今日,百劫無遺。猶幸葆此吉光,留供尋味。于以可覘畢生困學之所屆,亦庶為四十年來行誼之證訂,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方其呼嘯商量之時,又詎知即為日后回想深思之地耶。董校粗竣,屬之梓人。因書所以受詞之淵源,冠之于篇。海山有靈,素云黃鶴間,倘以茲道相期許者,繼或有作,亦不敢不戒不工之詞,以污詞體兼辱長者之明教也。
珍重閣詞集·跋
先祖諱鳳昌,字竹君,原籍江蘇武進。
幼失怙,因避洪楊亂,隨先曾祖妣走粵垣。
早歲游張香帥幕,深受器重。
辛亥革命前移家歇浦,從南通張謇營實業(yè),并襄助辛亥革命。
一九一二年初之孫袁南北和談,即假先祖滬寓惜陰堂舉行。
先祖妣周太夫人在一八九八中秋后四日得先父。
先父諱尊岳,字叔雍,畢業(yè)于滬南洋公學。
后因堂上不忍其隨姊氏赴美游學,遂從臨桂況蕙風先生學填詞。
弱冠即有和小山詞傳世,為諸詞壇前輩所激賞,并入上海申報館主筆政。
先母諱季淑,字靜宜,乃清末清流閩侯王仁湛先生之第五女,亦擅音律。
自嬪先父,篇什唱和,而南陽路之紅樓一角,因尚存南渡前濟南金線巷之流風余韻也。
惜頻年遷徙,致先母遺稿及其早歲在滬付印之悼珍妃絕句一百首,竟無一倖存,思之痛心。
先父出入新聞、政治、教育三界,與綴玉軒主人及雙照樓主人最為莫逆。
一九五〇年移家香港,一九五八年膺新加坡大學聘,主講國學,故港星兩地之新知舊雨及門墻桃李均甚眾。
生平最慕東坡居士,居恒引異自況,惜昊天不憫,奪其二子,以致借酒澆愁,竟于一九六五初夏逝于酒疾,傷哉。
高梧軒詩集于一九六六在港印就后,文漪又迭遭喪變,并于一九七一年移民加拿大,于是將珍重閣詞集擱置多年,而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今幸蒙周國燦、周文全、高芝榮三君子慨允相助,于星洲付印,為人子者,實不知何以為報,借此以表謝忱。
辛酉春兒文漪敬書于加拿大之溫哥華
珍重閣詞集·跋
圣人制“易經”,闡明大千世界,萬物消長,皆有定數。國運盛衰,人生禍福之外,即個人之著作,不論臧否,其能廣為流傳,或湮沒無聞,一切亦均有定數,非人力所能操縱也。徵諸先父除以詩詞飲譽儒林外,其他著作等身,如今祇有部分印行面世,非定數而何?先父昔自乩太降諭,首句“趙氏不幸,迭早喪亂”。茲簡敘此八字以說明為何家運與著作之關聯之切之深也。先父于一九六五年在星加坡跨鶴西歸,值先母在港患病,文漪猶偷暇將遺作《高梧軒詩集》印就。不料次年先母駕返瑤池,又次年幼妹趙芬為惡夫所累,在烏拉圭離奇喪命。隨后先夫譚德患絕癥,延至一九七一年棄世。旋文漪因故匆促離港,氣候十余年間仆仆于中、美、加三國,居無定所,囊無余資,遑論印行先父遺著?于是將《珍重閣詞集》遺稿分上下兩部,上部寄存星洲先父高足周國燦先生處(一九八一年托周君在星洲出版),下部寄存香港關志雄先生處。后關君函告所寄存之《珍重閣詞集》已全部遺失。相隔萬里,徒喚奈何而已。至先父在星加坡大學任教時著有論清詞一集,由另一教持去付印,但出版后著者赫然為該教授之名。當一九六五年文漪赴星奔喪時,先父友好輩均促文漪向該教授問罪,但當時苫塊昏迷,何暇及此?;蚓壪雀府吷屎?,不愿置同事于無地乎?一九七一年托金新宇教授捐贈香港大學圖書館之《和小山詞》乃先父第一部印行詞集之孤本,因保管得宜,此次能順利付印,得兼完先父宿愿。將文漪之《和珠玉詞》附于驥尾,雖瑜瑕不齊,亦父女親情也?;貞浵雀副M畢生精力編纂之《明詞匯刊》,雖歷盡滄桑,湮沒多年,終藉國內諸大家之力,得以于一九九一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印就發(fā)行。此舉非特令明代數百先賢之著作得以傳世不朽,即先父在天之靈,亦必展顏微笑,樂觀其成。凡此種種,豈非定數耶? 癸未三月兒文漪于加拿大之溫哥華
和小山詞·序
癸亥五月,叔雍《和小山詞》成,屬為審定,并綴數言卷端。夫陶寫之事,言涂轍則已拘;而神明所通,必身世得其似。在昔臨淄公子,天才黃絹,地望烏衣,涪皤屬以人英,伊陽賞其鬼語。蓮鴻蘋云而外,孰托知音;高唐洛神之流,庶幾合作。其瑰磊權奇如彼,槃姍勃窣如此,雖歷年垂八百,而解人無二三。豈不以神韻之間,性情之地,非針芥之有合,寧驂靳之可期。解道湖山晚翠,舊數斜川;消受藕葉香風,誰為處度。叔雍瓊思內湛,瑋執(zhí)旁流。得惜香之纏綿,方飲水之華貴。起雛鳳于丹穴,雍喈猶是元音,茁瑤草于閬風,沆瀣無非仙露。用能吹花嚼蕊,縫月裁云。步詎學于邯鄲,韻或險于競病。鬯補亡之閎旨,換羽何用新聲;徵聊復之遺編,吟商尚存舊譜。綠蠃屏底,寫周柳之情懷;朱雀橋邊,識王謝之風度。同聲相應,有自來矣。彼西麓繼周,夢{弓弓攴}賡范,迂公花間之續(xù),坐隱草堂之余,以古方今,何遽多讓。此日移情海上,見觸目之琳瑯;當年連句城南,愧在前之珠玉(曩寓都門,與張子苾、王半塘連句和《珠玉詞》,近叔雍授梓覆鍥。)。 蕙風詞隱況周頤書于滬瀆租廡之天春樓。
炎洲詞
落南逾十載,旋且有星洲之行,去國日遠,詞境日非,遂復少作,積成一卷,署曰《炎洲詞》,聊志倦游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