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馮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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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66—1638 【介紹】: 明浙江山陰人,字懋和。萬歷二十年進(jìn)士,除大理評事,遷蘇州知府,歷官四川布政使。天啟元年以永寧奢崇明及貴州安邦彥反,加兵部尚書兼督貴州、云南、廣西諸軍務(wù),移鎮(zhèn)遵義。以平亂功,加少保進(jìn)少師。著有《督蜀疏草》、《朱襄毅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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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燮元(1566年10月26日—1638年5月7日),原名懋賞,字懋和,號恒岳,一號石芝,行明二十一,浙江山陰縣(今屬紹興市)人,明朝政治、軍事人物。
萬歷十三年(1585年)乙酉科浙江鄉(xiāng)試舉人。
萬歷二十年(1592年),登壬辰科第三甲第七十一名進(jìn)士,仕至兵部尚書貴州總督。
任大理寺評事,后任蘇州知府。
萬歷二十九年(1601年)礦稅使太監(jiān)孫隆在蘇州橫征暴斂,激起以葛成為首的萬余織工群起抗暴。
時朱燮元已升川南道以“兵以御外寇者”為由反對武力鎮(zhèn)壓,采取勸諭解散。
葛成挺身投案,要求免及他人。
朱燮元又竭力說服上級,不僅免去葛成的死刑,而且不旁及一人。
萬歷三十五年(1606年)朱燮元以父母年高棄官歸里,直到萬歷四十四年(1615年)才起任陜西按察使。
萬歷四十六年(1617年)轉(zhuǎn)四川右布政使。
天啟元年(1621年)奢安之亂,奢崇明、安邦彥反,朱燮元加兵部侍郎,總督四川及湖廣荊、岳、鄖、襄、陜西漢中五府軍務(wù)兼巡撫四川。
朱燮元堅守成都百余日,以石炮破呂公車,又令秦良玉率白桿兵等收復(fù)重慶、永寧。
天啟四年,以兵部尚書兼督貴州、云南、廣西軍務(wù),移鎮(zhèn)遵義。
崇禎二年(1629年)八月,安邦彥、奢崇明合兵十萬進(jìn)犯赤水、永寧,朱燮元誘敵深入,又派奇兵“繞其后,急擊之,賊大驚潰”,殺奢崇明、安邦彥。
又招撫流亡,修路筑驛,廣開屯田,西南遂安。
朱燮元為之進(jìn)少保,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后加少師、左柱國。
卒于官,年七十三,贈太師,蔭世襲錦衣衛(wèi)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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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廷吉(?
—1645年),本名應(yīng)明經(jīng),又名應(yīng)聚奎、應(yīng)喜臣,字棐臣,浙江寧波府慈溪縣籍鄞縣人,明朝、南明政治人物。
應(yīng)廷吉是萬歷四十三年(1615年)浙江鄉(xiāng)試舉人,崇禎元年(1628年)成進(jìn)士,授碭山縣知縣,后曾任監(jiān)察御史,巡按福建。
甲申變作,史可法在揚(yáng)州督師,推薦應(yīng)廷吉轉(zhuǎn)任淮安府推官,與黃日芳、陸遜之、劉湘客、張襻、紀(jì)允明等在其幕下。
不久,他主持禮賢館事務(wù)。
應(yīng)廷吉精通天文,懂得勾股定理,史可法和其他官員商議屯田措施,打算讓陸遜之駐守開封、歸德;他駐守邳州、宿州。
他說:「國家本來有屯駐軍隊,世代受業(yè)為家產(chǎn),何來閒置田地駐扎?
而且田地收獲都給予官軍,朝廷賦稅又將從何而來?
聽說諸生有人愿意上繳一百頭牛、五百石麥博取縣令官職,這就是當(dāng)面欺詐!
」之后黃河戒嚴(yán),史可法命秦士奇沿河堆土墩放炮架,應(yīng)廷吉說:「這樣沒有用的,黃河沙土虛浮,水來就泛濫,何來安置炮架!
」獲得糾正。
同年冬天,紫微垣星星黯淡,史可法夜在晚上找來他說:「垣星失去光芒怎辦?
」他回答:「只有上相星明亮。
」可法悲傷地說:「輔弼星都黯淡,上相星可以獨(dú)自生存嗎?
」不久左良玉帶兵東下,弘光帝傳召史可法,于是將軍事交付給他。
過了三天,應(yīng)廷吉監(jiān)督參將劉恒祚、游擊孫桓、都司錢鼎新、于光前往泗州,經(jīng)過淮安。
盱眙淪陷,史可法回到揚(yáng)州,立刻命他在浦口督餉,又令他率軍回歸揚(yáng)州,守住南門;同時令他監(jiān)督游擊韓飛轉(zhuǎn)移州的兵器、糧餉幾十萬。
當(dāng)晚應(yīng)廷吉由城上緣索離去,第二天,揚(yáng)州失陷,因此幸免于難。
清軍破南京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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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魯?shù)茫肿谧?,號青萍,南直隸蘇州府昆山縣人。
天啟元年(1621年)辛酉科應(yīng)天鄉(xiāng)試舉人,天啟五年(1625年)乙丑科進(jìn)士,授福建晉江縣知縣,時鄭芝龍尚未授招安,劉香諸寇方熾,張魯?shù)煤嗊x精銳,防布要沖。
又令縣民什伍相保,賊不敢窺伺。
減監(jiān)課雜派萬余金,歲省供億銀八千余兩。
以丁憂去官歸。
崇禎二年(1629年)補(bǔ)昌樂縣。
其邑地處山東要道,自己巳清兵入關(guān),城中多警,張魯?shù)棉匝蟹剑硟?nèi)安堵。
又裁撤馬頭冗費(fèi),省倉夫供應(yīng)銀,廉平稱最。
卒于任內(nèi),兩邑并祀名宦。
吳宗阿 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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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宗阿,鑲白旗滿洲佐領(lǐng)人,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進(jìn)士。
吳宗阿的家族世居英額1= 今遼寧省清原滿族自治縣英額門一帶,其先人早年跟隨清太祖努爾哈赤起兵,屢立戰(zhàn)功。
二世祖吳云珠曾獲封“義勇將軍”,三世祖時期隨順治皇帝入關(guān)。
吳氏家族本隸屬于正白旗,后改隸滿洲鑲白旗廣哥佐領(lǐng),屬裕親王門下。
康熙四十五丙戌科,吳宗阿以第161名貢士中試,同年于殿試得賜三甲同進(jìn)士出身,被委任為候補(bǔ)主事,待選京職。
在待選期間,吳宗阿奉裕親王保泰之命教王子讀書。
不久,因佐領(lǐng)廣哥隱匿盔甲、戰(zhàn)馬,私吞錢糧,吳宗阿的父親奉命追查,反遭廣哥誣告緝拿,吳宗阿兄弟也被一并下獄,吳宗阿的父親死在獄中。
此案經(jīng)刑部審理,由康熙皇帝批示仍與本王發(fā)落。
裕親王保泰將廣哥以失察罪奏請革職,又令吳宗阿兄弟以“避仇”為名遷居關(guān)外裕王府王莊1= 今本溪縣山城子鄉(xiāng)樸堡村落戶。
后來,吳宗阿與長子遷回北京,次子留居王莊,其后人70余戶、300余人至今仍在當(dāng)?shù)厣睢?div id="w0tiqbq" class='inline' id='people_104278_0_9_comment'>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浙江錢塘人,字季嫻。教諭沈镠妻。工寫梅竹,能鼓琴,與姊柴貞儀同擅詩名。嘗與閨友林亞清諸人結(jié)蕉園吟社,合刻詩集。著有《北堂集》、《凝香室詩鈔》。
晚晴簃詩匯·卷一八三
柴靜儀,字季嫻,錢塘人。貞儀妹,沈漢嘉室。有《凝香室詩鈔》。
清詩別裁集
字季嫻,浙江錢塘人。沈漢嘉室。有《凝香室詩鈔》?!鸨竞跣郧橹懀l(fā)乎學(xué)術(shù)之正,韻語時帶箴銘,不可于風(fēng)云月露中求也。令子方舟能承母教,已詳二十五卷中。
閨秀詞鈔·卷六
字季嫻,錢塘人,孝廉世堯次女,廣文沈镠室。有《北堂集》、《凝香室詞》。
杭郡詩輯
父云倩,工琴。
嘗以一琴名“老龍吟”者,贈季嫻,教以按指揮弦之法,因手錄琴譜,而云倩為之序。
季嫻工書畫,為用濟(jì)、在沚兩別駕之母,子婦朱柔則又以能詩名,風(fēng)雅一門,藝林佳話。
是時,武林風(fēng)俗繁侈,值春和景明,畫船繡幕,交映湖漘,爭飾明珰、翠羽、珠髾、蟬縠,以相夸炫。
季嫻獨(dú)漾小艇,偕馮又令、錢云儀、林亞清、顧啟姬諸大家,練裙椎髻,授管分箋,鄰舟游女望見,則俯首徘徊,自愧不及。
湖墅詩鈔
季嫻,工書畫,與林以寧亞清、顧姒啟姬、錢云儀、馮又令稱蕉園五子,。
詩有合刻。
碧溪詩話
《清詩別裁》稱《凝香室詩》本乎性情之貞,發(fā)乎學(xué)術(shù)之正,韻語時帶箴銘,不可于風(fēng)云月露中求也。令子方舟能承母教,朱柔則為其子婦,庭闈風(fēng)雅,為藝林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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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浙江仁和人,字云儀。黃式序妻。有《古香樓詞》。
晚晴簃詩匯·卷一八四
錢鳳綸,字云儀,錢塘人。進(jìn)士安侯女,諸生黃式序室。有《古香樓集》。
閨秀百家詞選·古香樓詞
錢鳳綸,字云儀,仁和人。
翰林錢繩庵女,侍御肇修姊,同邑貢生黃式序室。
少承母氏顧夫人之瓊教,拈弄筆墨,品題花鳥,有謝家風(fēng)致,父母絕愛憐之。
賦詩諸體皆工,取材于漢魏,覽典于騷雅,與姊靜婉、柔嘉、柴季嫻、如光、顧仲楣、啟姬、李端芳、馮又令、弟婦林亞清結(jié)社湖上之蕉園,即景填詞,一時稱盛。
著有《古香集》、《散花灘集》。
清詩別裁集
字云儀,浙江錢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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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兆鳳,直隸高陽縣人,清朝翰林。
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己卯科順天鄉(xiāng)試第一名舉人。
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丙戌科進(jìn)士。
選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
康熙五十年(1711年)十一月,圣祖詢問九卿,編修楊緒為人如何,九卿上奏其為人不端。
上諭楊緒革職回籍,交與地方官在家禁錮。
圣祖又令九卿舉出其他類似翰林院官員,侍講錢名世、修撰王式丹、編修賈國維及賈兆鳳被舉出,結(jié)果四人均被革職。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六七
金和,字弓叔,一字亞匏,上元人。貢生。有《來云閣詩稿》。
然灰集
余存詩斷自戊戌,凡十五年,至壬子,得詩二千首有奇。癸丑陷賊后,倉黃伺間,僅以身免。敝衣徒跣,不將一字,流離奔走,神智頓衰,舊時肄業(yè)所及,每一傾想,都如隔世,而況此自率胸臆之詞乎?顧以平生結(jié)習(xí),酒邊枕上,或復(fù)記憶一二,輒錄出之,然皆寥寥短章,觀聽易盡,其在閎裁鉅制,雖偶有還珠,大抵?jǐn)△[殘羽。情事已遠(yuǎn),歌泣俱非,欲續(xù)鳧脛,祗添蛇足而已,故不敢為也。久之,亦得若干首。昔韓安國之言曰:「死灰不能復(fù)然乎?」余今之寵余詩,則既然之矣,知不足當(dāng)大雅,抑聊自奉也,因名之曰「然灰集」。
椒雨集
癸丑二月,賊陷金陵,劍淅矛炊,詭名竊息。中夏壬子,度不可留,掩面辭家,僅以身免。賊中辛苦,頓首軍門,人微言輕,窮而走北。桑根舊戚,恩重踰山,自秋徂春,寄景七月,而先慈之訃至矣。計此一年之中,淚難颒愧,聲不副愁,幾昧之無,遑言競???惟以彭尸抱憤,輒復(fù)伊吾,亦如曲生之交,尚未謝絕。昔楊誠齋于酒獨(dú)愛椒花雨。椒,辛物也,余宜飲之。又余成此詩,半在椒陵聽雨時,今寫自癸丑二月至甲寅二月詩凡百五十馀首,為《椒雨集》。
椒雨集·跋
是卷半同日記,不足言詩。如以詩論之,則軍中諸作,語宗痛快,已失古人敦厚之風(fēng),猶非近賢排調(diào)之旨。其在今日諸公,有是韜鈐,斯吾輩有此翰墨,塵穢略相等,殆亦氣數(shù)使然邪?若傳之后人,其疑焉者,將謂丑詆不堪,殆難傳信,即或總其前后,讀而諒之,亦覺申申詈人,大傷雅道,然則余此詩之得罪多矣。頃者江湖游食,更無執(zhí)廡下人問《五噫歌》者,殘秋無事,以其為昔年屐齒所在,故仍端錄一本,存諸篋中,聊自娛悅,不但無問世之意,亦并無示客之時。佗日齒邁氣平,或復(fù)以此為少作而悔之,又不但去其泰甚已也。丙辰九月自跋于松江寓樓。
殘冷集
余以甲寅八月出館泰州,乙卯移清河,丙辰移松江,數(shù)為人師,自愧無狀,惟以詞賦為名,于詩不得不間有所作,雖短章塞責(zé),而了了萍蹤,未忍竟棄,遂積為卷葉。此三年中,乞食則同也,而殘杯冷炙,今年為甚。夫殘冷宜未有如余詩者矣,乃寫自甲寅八月至丙辰十月去松江時詩,凡百有馀首,命之曰「殘冷集」。
壹弦集
余以丙辰十月應(yīng)大興史懷甫(保悠)觀察之聘,佐釐捐局于常州。明年丁巳,移江北。其七月,又移東壩,遂至己未九月。事在簿書、錢谷之間,日與駔儈、吏胥為伍,風(fēng)雅道隔,身為俗人,蟲鳥之吟或難自已,則亦獨(dú)弦之哀歌也。今寫自丙辰十月至己未冬赴杭州時所作詩,凡二百有馀首,曰《壹弦集》。
南棲集
咸豐十年之閏三月,金陵大營再潰,不數(shù)月而吳會賊蹤幾遍,東南之禍于是乎極。余于其時盡室由江陰渡江,一寓于靖江,再寓于如皋,又渡吳淞江,取道滬上,然后航海至粵東止焉。初佐陸子岷鐘江大令于端、廣二郡,子岷逝世,遂佐長白鳳五林(安)觀察潮州。前后七八年間,凡若簿書期會之煩、刑獄榷算之瑣、椎埋烽燧之警、侏儷責(zé)讓之?dāng)_,俱于幕府焉責(zé)之,感在知己,所不敢辭。則日已昃而未食、雞數(shù)鳴而后寢者,蓋往往有焉,文章之事,束之高閣而已。然猶以其聞見所及,制為粵風(fēng)粵雅二百馀篇,又先后懷人詩七十章,草稿皆在牘背,未遑掇拾。丁卯東歸之前數(shù)日,家人輩以為皆廢牘也,而拉雜摧燒之,于藏拙之義甚當(dāng),而歌泣已渺不可追,然則祖龍之燄虐矣。顧任生游跡以粵東為至遠(yuǎn),屐齒之所及,未可廢也,其未至粵以前及在粵馀詩,敗鱗殘爪,間有存者,輒復(fù)寫之為《南棲集》。
奇零集
余于丁卯夏,由粵東之潮州航海東歸,既過春申江,行未至金陵,遘疾幾殆。至戊辰冬,始以家屬旋里。劫灰滿地,衰病索居,懷刺生毛,閱四五年,竟無投處。癸酉之歲,出門求食,雖間有憐而收之者,而舊時竿木,鮑老郎當(dāng),大抵墨突未黔,楚醴已徹。十馀年中,來往吳會,九耕三儉,靳免寒餓而已。生趣既盡,詩懷亦孤,而自與夫己氏文字搆釁以來,既力持作詩之戒,又以行李所至,習(xí)見時流壇坫,尤不敢居知詩之名,即或結(jié)習(xí)未忘,偶有所作,要之變宮變徵,絕無家法,正如山中白云,止自怡悅,未可贈人。乃知窮而后工,古人自有詩福,大雅之林,非余望也。顧吾友丹陽束季符大令數(shù)數(shù)來問詩稿,謂余詩他日必有知者,兒輩亦以葺詩為請,余未忍峻拒,因檢丁卯至乙酉諸詩,雖甚寥寥,猶匯寫之為《奇零集》。余已年垂七十,其或天假之年,蠶絲未盡,此后亦不再編他集矣。
壓帽集
美人香草,胎自風(fēng)騷,漢晉以來,不廢斯體,《香奩》《疑雨》,彌揚(yáng)其波。余生于江東金粉之鄉(xiāng),不無俗耳箏琶之聽,寵花心事,中酒風(fēng)光,當(dāng)其少時,好為綺語。雖司勛明知春夢,而彭澤難諱閒情,竟刪風(fēng)懷,自慚情偽,特入諸本集,恐為方袍幅巾者所呵,故別而存之。歐陽公之言曰:「酒黏衫袖重,花壓帽檐偏?!褂鄻O愛誦此二語,因命之曰「壓帽集」。
秋蟪吟館詩鈔·譚序
聞之全椒薛先生曰:「亞匏,振奇人也,至性人也,晚無所遇而托于詩?!构饩w初元,乃與君相見于缽山。君時已倦游,少年抑塞磊落之氣殆盡,而同氣猶相求也。造訪逆旅,密坐傾衿。予蓋習(xí)聞金陵義士翻城之盟,微叩之,君蹙頞不欲盡其辭。清言談蓺,逾晷而別,固未得讀其詩也。獻(xiàn)竊聞之,《》有風(fēng)有雅,則有正有變,廟堂之制,雍容揄揚(yáng),箸后嗣者,正雅尚已。天人遷革,三事憂危,變雅之作,用等諫書。流而為《春秋》家者,非無位者之事。若夫形四方之風(fēng),長言永歌,政和安樂者有之。既不獲作息承平之世,兵刃死亡,非徒聞見而已,蓋身親之。甚而《式微》之播遷、《兔爰》之傷敗、《清人》之翱翔、《黍離》之顛覆,「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則夫悲歌慷慨,至于窮蹙酸嘶,有列國變風(fēng)所未能盡者,亞匏之詩云爾。大凡君之淪陷、之鮮民、之乞食,一日茹哀,百年忍痛,情動于中而形于言,于我皆同病也。風(fēng)之變,變之極者,所謂不得已而作也。君終焉放廢,不復(fù)能以變雅當(dāng)諫書,《春秋》紀(jì)衰,亦布衣者所竊取。君蕉萃老死,不再相見,今從束季符令君得讀君詩,散佚而后,尚數(shù)百篇。跌蕩尚氣,所謂振奇者在是;纏綿婉篤,所謂至性者在是。昔者群盜窟穴金陵者十二年,賢人君子出于坎窞,予所識如田君鼎臣、管君小異,皆嘗雪涕嚼齒,言當(dāng)日情事如君之詩。至若張義士炳垣,尤曠代之奇烈,獻(xiàn)追哀以詩,差于君詩為笙磬矣。今者南國江山,重秀再清,風(fēng)人涕淚,蕩為煙埃,而君已死,不復(fù)歌舞為太平之民。然而君固達(dá)微之君子,尚在人間,猶將繼《山樞》《蒹葭》之音,未能忘情于當(dāng)世也。光緒十有八年,歲在壬辰暮春之月既望,譚獻(xiàn)撰。
秋蟪吟館詩鈔·馮序
予年十五從寶應(yīng)喬笙巢先生學(xué)為賦,先生手《惜陰書院賦鈔》一冊授予,其間作者若蔡子涵琳、湘帆壽昌、楊柳門后、周還之葆濂、馬鶴船壽齡、姚西農(nóng)必成,并一時之雋,而尤以金亞匏先生和為魁杓。妥帖排奡,隱秀雄奇,融漢魏六朝三唐于一冶,東南人士莫之或先。予之知先生始此也。時赭寇方熾,先生支離嶺南,半菽不飽,出沒豺虎之叢,獨(dú)弦哀歌,不獲一奉手。其后十許年,予來江寧,讀書惜陰書院,與劉子恭甫、唐子端甫、秦子伯虞、朱子子期亦以辭賦相角逐,如先生曩者與蔡、馬、楊、周同,而所作下先生遠(yuǎn)甚。一日,遇先生桑根師坐上,先生年垂六十,意氣遒上如三四十人,抵掌談天下事,聲觥觥如鉅霆。得失利病,珠貫燭照,不毫發(fā)差忒,鐫呵侯卿,有不稱意者,涕唾之若腥腐,聞?wù)呱鄵撞坏孟拢壬娜缫?。先生出,師顧予曰:「亞匏,振奇人也。袌?fù)卓犖,足以濟(jì)一世之變,而才與命妨,連蹇不偶。嘗從東諸侯游矣,亦無真知亞匏者足以盡其所蘊(yùn)。世自失亞匏耳,于亞匏何有哉?」予心識之。既先生中子還仍珠復(fù)從予游,予乃以得于先生者授之,仍珠亦日有聲。乙酉,桑根師棄諸生。未幾,先生亦旅沒滬上??婆e既廢,辭賦遂同芻狗,劉、唐諸子并為異物,講舍且易為圖書館矣。每念先生與蔡、馬、楊、周跌宕文史,放浪山澤,已如讀循蜚、合雒諸紀(jì),若滅若沒,罕有能道其端委者,又獨(dú)聚散存沒之故,足深人遐慕也耶?今年春,仍珠始以先生詩二冊,附以詞及雜文,乞予校定。先生詩妥帖排奡,隱秀雄奇,猶之其賦也。詞若雜文,亦能據(jù)其中之所得,不同于凡近。獨(dú)予童齔即知先生,而遲之六十年乃得卒業(yè)是編,距與先生執(zhí)手時又一世矣。世運(yùn)相禪,陵夷谷堙,先生既前卒,不見桑海之變,而予頹齡窮海,顧景無儔,于過去千劫,太平三世,皆一一躬丁之,今且不知所終極,讀先生是編,忽不禁其萬感之橫集也。甲寅立冬前一日,金壇馮煦。
秋蟪吟館詩鈔·梁敘
昔元遺山有「詩到蘇黃盡」之嘆,詩果無盡乎?自三百篇而漢魏,而唐而宋,涂徑則既盡開,國土則既盡辟,生千歲后,而欲自樹壁壘于古人范圍以外,譬猶居今世而思求荒原于五大部洲中,以別建國族,夫安可得?詩果有盡乎?人類之識想若有限域,則其所發(fā)宜有限域;世法之對境若一成不變,則其所受宜一成不變。而不然者,則文章千古,其運(yùn)無涯,謂一切悉已函孕于古人,譬言今之新藝新器可以無作,寧有是處?大抵文學(xué)之事,必經(jīng)國家百數(shù)十年之平和發(fā)育,然后所積受者厚,而大家乃能出乎其間。而所謂大家者,必其天才之絕特,其性情之篤摯,其學(xué)力之深博,斯無論已。又必其身世所遭值,有以異于群眾,甚且為人生所莫能堪之境,其振奇磊落之氣,百無所寄泄,而壹以迸集于此一途,其身所經(jīng)歷、心所接搆,復(fù)有無量之異象,以為之資,以此為詩,而詩乃千古矣。唐之李杜,宋之蘇黃,歐西之莎士比亞、戛狄爾,皆其人也。余嘗怪前清一代,歷康雍乾嘉百馀歲之承平,蘊(yùn)蓄深厚,中更滔天大難,波詭云譎,一治一亂,皆極有史之大觀,宜于其間有文學(xué)界之健者異軍特起,以與一時之事功相輝映。然求諸當(dāng)時之作者,未敢或許也。及讀金亞匏先生集,而所以移我情者乃無涯畔。吾于詩所學(xué)至淺,豈敢妄有所論列?吾惟覺其格律無一不軌于古,而意境、氣象、魄力,求諸有清一代,未睹其偶,比諸遠(yuǎn)古,不名一家,而亦非一家之境界所能域也。嗚呼!得此而清之詩史為不寥寂也已。集初為排印本,余校讀既竟,輒以意有所刪選,既復(fù)從令子仍珠假得先生手寫稿帙,增錄如干首為今本。仍珠乃付精槧,以永其傳。先生自序述其友束季符之言,謂其詩他日必有知者。夫啟超則何足以知先生?然以李杜萬丈光燄,韓公猶有群兒多毀之嘆,豈文章真價,必易世而始章也?噫嘻!乙卯十月,新會梁啟超。
秋蟪吟館詩鈔·識語
先君詩詞文稿,經(jīng)粵匪之亂,散失都盡,世所傳《來云閣詩》,什九皆亂后之作,為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所刻本。先生與先君為金石交,先君故后,葺所鈔存詩稿,刻于杭州,題曰「來云閣詩」。實(shí)則來云閣者,先君自署詞稿之名,詩稿舊自署為「秋蟪吟館詩鈔」。束刻版本后存于金陵書局,辛亥、癸丑兩次之亂全毀焉。男遺、還敬謀重刻,復(fù)檢舊藏,得詞六十六首、文十七篇,吉光片羽,手澤彌新,各為一卷,并以付梓,敬更正詩稿之名曰「秋蟪吟館詩鈔」,而以「來云閣」之名仍歸之詞稿,題曰「來云閣詞鈔」。文一卷,無題名,附于詞鈔之后,均從先志也。男遺、還敬注。
秋蟪吟館詩鈔·陳衍跋
近人之言詩者,亟稱鄭子尹鄭子尹。子尹蓋頗經(jīng)喪亂,其托意命詞又合少陵、次山、昌黎,镕鑄而變化之,故不同乎尋常之為詩也。上元金君仍珠以其尊人亞匏先生遺詩刊本見惠,讀之彷佛向者之讀子尹之詩也。至癸丑、甲寅間作,則一種沈痛慘澹陰黑氣象,非子尹之詩所有矣。夫舉家陷身豺虎之穴,謀與官軍應(yīng),不濟(jì),萬死一生,遲之又久,僅而次第得脫,豈獨(dú)子尹所未經(jīng),抑少陵所未經(jīng)矣。經(jīng)此危苦而不死,豈乏其人?不死而又能詩,且能為沈痛慘澹陰黑逼肖此??嘀姡瑹o其人也。先生與子尹同時,子尹名早著。然知子尹之詩,不知先生之詩,欲不謂之貴耳而賤目也,豈可得邪?乙卯人日,侯官陳衍書于京師。
秋蟪吟館詩鈔·金還跋
謹(jǐn)案:先君詩集,粵匪亂后所作,自題曰「秋蟪吟館詩鈔」。捐館以后,丹陽束季符先生允泰垂念金石至契,力圖傳播,屬仁和譚仲脩先生獻(xiàn)選成一本,于光緒戊辰序刊杭州,用先君自署詞稿之名,題曰「來云閣詩」。板存金陵書局,經(jīng)辛亥、癸丑兩次兵事,不可蹤跡。嗣還與家兄遺商定,仍用「秋蟪吟館詩鈔」舊題,覆印束本,加入詞稿、文稿,以活字板排行,以餉世之欲讀先人遺著者。時與新會梁任公啟超同客京師,承于先集有「詩史」之目,詳加釐訂。復(fù)以紀(jì)事鉅篇,譚選尚有未盡,加入數(shù)首,屬還付手民精刻,并許刻后覆勘。會梁君南返不果,還敬撿手稿及束本校讀,并就仁和吳伯宛昌綬、長洲章式之鈺一再商榷,是為今七卷本。告成有日,用志顛末。丙辰五月,第二男還敬記。
秋蟪吟館詩鈔·葉景葵跋
亞匏先生生二子,長名遺,字是珠,次名還,字仍珠。
仍珠與余交最密。
光緒乙酉科舉人,入河?xùn)|運(yùn)使幕,由佐貳保升知縣,分山西補(bǔ)用,委辦歸化城教案,為晉撫岑春煊所賞,調(diào)充撫院文案。
光緒壬寅秋,趙尚書由山西布政使護(hù)理巡撫,余就其聘為內(nèi)書記,始與仍珠朝夕相見。
癸卯,尚書調(diào)任湘撫,余與仍珠同案奏調(diào),同充撫院文案,余司財政、商礦、教育,仍珠司吏治、刑律、軍務(wù)、交涉。
旋出署澧州知州,政聲卓然。
未半年,調(diào)回文案。
桂事起,湘邊吃緊,仍珠籌畫防剿事宜,因應(yīng)悉當(dāng)。
力保黃忠浩熟嫻韜略,可以專任,尚書深韙其言。
尚書奉召入都陛見,陸元鼎繼任,仍珠仍留文案。
陸過武昌時,張之洞痛詆黃忠浩與革黨通,不可再予兵權(quán),意欲以張彪代之。
陸與仍珠疏,初頗疑金、黃句結(jié),后黃軍所向有功,仍珠善于料事,又長辭令,陸大信任之。
時尚書已拜盛京將軍之命,奏調(diào)仍珠赴奉。
余本以文案總辦兼財政局會辦,仍珠至,以文案總辦讓之,仍令余會辦,又令仍珠會辦財政局。
未幾,又令會辦農(nóng)工商局。
終尚書之任,仍珠未離文案。
尤長于交涉案件,日、俄戰(zhàn)后,收回各項已失主權(quán),皆其襄贊之力。
嗣因營口開埠,章程草案與直督幕府劉燕翼齟齬,大為袁世凱所惡。
尚書內(nèi)調(diào),徐世昌繼任,竟以財政案與余同時革職,實(shí)則仍珠僅會銜而不問事,乃同被其謗,冤矣。
余二人既同去官,同回上海閒居,旋為端方招入兩江幕府,又為錫良調(diào)至奉天,委辦錦璦鐵路交涉,錫又委以奉天官銀號會辦。
尚書二次出關(guān),仍珠仍任文案總辦,兼東三省官銀號總辦。
武昌事起,清室動搖,尚書委署奉天度支司,辭不就任;且偵知奉省有潛謀革命者,張作霖勢力漸張,力勸尚書歸隱,尚書猶豫,同官亦設(shè)計阻撓,延至共和詔下,方得去位。
然以袁世凱之雄猜,尚書之忠厚,竟能絕交不惡,從容入關(guān),皆仍珠擘畫之功也。
入民國后,在京蒙古王公,組織蒙古實(shí)業(yè)公司,公舉仍珠為協(xié)理,移家北京,入進(jìn)步黨為基金監(jiān)。
梁任公為財政總長,同黨公舉仍珠為次長,欲藉其深沈諳練之力,為任公補(bǔ)偏救弊,任公甚信賴之。
民國十一年,中國銀行股東會舉為總裁,張嘉璈副之,仍珠能盡張之長而匡其短,維持之功頗大。
十四年,在總裁任以積勞得中風(fēng)疾辭職。
由是右偏不仁,神思顛倒,如狂癲之癥,逾年忽然清醒,自言如夢初覺,但仍偏廢在床。
十八年,卒于家,年僅七十三。
仍珠少受業(yè)于馮蒿庵,為律賦甚工,未留稿。
入政界后,長于公牘、章奏,周密而有斷制,能弭患于未形,又深悉社會情偽,善為人謀,有疑難事,咸就商取決焉。
余生平受益極多,仍珠亦引余為益友也。
弱冠孤貧,筆耕不給,饑驅(qū)謀食,事畜增繁,操守甚謹(jǐn)嚴(yán),雖屢近膏腴而積貲有限。
病中以遺囑付托,不過數(shù)萬金,身后分給二子及諸孫,陸續(xù)耗用,未及一年,已艱窘不能支柱。
讀亞匏先生之詩,其命宮殆世世磨蝎也歟?
是珠尤不善治生,沈于痼習(xí),家居營口,為商人司筆札,潦倒于身,時仗仍珠周濟(jì)。
遺囑內(nèi)有分給是珠二子之學(xué)費(fèi),頃聞讀書頗有成,差足喜也。
仍珠歿,余方在南,事后憑棺一慟,愴感萬端,有挽詩云:「平生益友惟君最,又到吞聲死別時。
病里笑談仍隔閡,夢中魂氣忽迷離。
已無筆勢銘貞曜,祗有琴心殉子期。
一慟儻隨冥契逝,神州殘命況如絲。
」「卅年形影相追逐,君病而今四載強(qiáng)。
平旦東方神已敞,浮云游子意何長。
焚琴燕寢花無主,(侍婢阿琴他適。
)啜茗公園樹久荒。
(余至京,每日在公園老樹下茗話。
)遺著未編遺囑在,含悲鄭重付諸郎。
」庚辰十月初九日追記。
此書初刻成,仍珠以最精印本見贈,展誦數(shù)過,藏庋有年。
庚辰十月,檢書作記,距仍珠之死已一星終矣。
仍珠遺稿,百無一存,讀者見余所記,可略悉其生平,蓋非一人之私言也。
景葵。
(錄入:顧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