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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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480—560 【介紹】: 北齊僧。鉅鹿人,俗姓孫。通經(jīng)史,征為太學博士。年二十八出家,從道房、跋陀等習禪,多有神異。魏孝明帝三召不赴。北齊文宣帝天保二年詔請下山宏法,居云門寺,并令國內(nèi)諸州別置禪肆,禪法以是大行于北地。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二十七 證悟科
姓孫氏。其先昌黎人。今居鉅鹿之廮陶。性孝信。該綜經(jīng)史。時論歸之。徵為太學博士。然厭世煩辱。乍覽佛經(jīng)。渙乎神解。年二十八。事里之景明寺僧寔法師。為薙落師。且發(fā)五愿。以敬三寶。以福四恩。初從跋陀弟子房禪師受行止觀。北游定州之嘉魚山。斂念攝心。全無所證。即欲出山。業(yè)涅槃經(jīng)以度世。會有僧自泰岳來。稠以情告。僧苦以禪道勉之。使無他志。曰。一切含靈。皆有初地味禪。要必系緣無不至者。乃從之。旬日果得定。常依涅槃圣行四念處法。眠夢覺見都無欲想。居五夏。詣趙州漳洪山道明禪師。受十六特勝法。鉆仰之勤。至于九旬食唯四斗。單敷石上。布縷入肌?;蝼硬臀词?。嗒爾坐忘。動移??漏。而饑鳶餓玃。已盡所有。且常脩死觀。賊每怖之。了無懼色。因為說諸行業(yè)。皆摧弓折矢。受戒而退。嘗于鵲山。感神以嬌姿媚態(tài)。抱肩跲腰。唼唇噓氣。加撓亂。而稠以死要心定者。九日已而出定。情想澄然。究竟世間無可樂者。即詣少林寺祖師跋陀三藏處。呈己證。三藏曰。禪學于蔥嶺迤東。汝其最矣。留住嵩岳寺。寺有泉。常足供眾。間見婦人弊衣。挾帚坐階上聽經(jīng)。僧呵斥之。婦人殊慍。以足踏泉。泉隨竭。婦人亦沒不現(xiàn)。眾自是苦泉不給。以告稠。稠遽于泉處。呼優(yōu)婆夷三。婦人出。稠曰。眾僧行道。宜加擁護。婦人以足撥泉處。泉輒涌如初。復嘗游懷州王屋山。兩虎方怒斗。稠以錫杖中解。各散去。所居床上。忽有仙經(jīng)二卷。稠曰。我求佛道。而已。長生非所脩也。頃之。失書所在。徙青羅山。諸癃癘瘍癉者。皆致供養(yǎng)。受之。雖膿血腥臊。無所憚。坐久疲劇稍舒足。遽有神從地出扶之。還令跏趺。一定以七日為期。蓋其晚年如此。徙懷州馬頭山。魏孝明帝三詔不起。永熙元年。孝武帝為立禪室于尚書谷。徒侶駢擁。給奉豐縟。詔定州刺史婁睿。彭城王高攸。迎至文墨之大冥山。創(chuàng)開歸戒燕趙之境。孚信者眾。曾莫敢血食。茍有膠固名利者。則為說偈。以釋其惑。息心之儔。進所未至。道俗交賴。逮齊之文宣。尤加欽挹。天保二年。詔曰。久聞風德。誕欲弘宣。希即荷錫暫游承明教化眾生。義無獨善。至此之日。脫須還山。當任東西無所留縶。已詔定州津遣赴鄴。稠即日出山。而兩岫忽震。響聲悲切。禽獸飛走者三日。大駕郊迎。扶擁入內(nèi)。跪聽法要。毛豎汗流。既受禪法。宜獲深證。授菩薩戒。詔太官斷酒肉?;⑷v鷹犬。悉禁天下畋獵屠殺。月六。年三。民以齋戒。他日謂稠曰。道由人弘。誠不虛應。師但安心。弟子愿為外護檀越如何。稠曰。菩薩以護法為心。陛下應天順人。棟梁三寶。教門幸甚。遂停止禁中。四十馀日。三年詔于京城西南八十里龍山之陽。構云門寺以居之。兼主石窟寺。復詔境內(nèi)州郡多置禪剎。因欲盡罷諸剎之講誦者。上曰。佛法大宗靜心為本。諸法師等。徒爾囂煩。安能揚闡。今并令除廢可乎。稠諫曰。法師流通三藏。詔繼四依。皆心學之初基。佛乘之前導。歸信之漸發(fā)蒙斯人。上大說。自是議以國儲三分之。其公費私用外。馀悉以奉稠。詔寺中立府庫。蓄錢帛。送者蹄踵交接于道。稠亟奏書反之。上嘉焉。稠常燕處小房。雖駕幸省問。未嘗為起。其徒以為言。稠曰。昔賓頭盧迎王七步。致王失國者七年。吾誠德不逮。未敢自欺形相。所以不起者。亦冀主上獲福耳。后果有以稠傲慢讒于上者。上怒。將躬往加害。稠心知之。宿戒庖人。大脩供。頓乘牛車。夜行二十里。且獨立谷口道側。少焉駕至。怪問其故。稠對以恐身血不凈。穢污伽藍。是以先此候耳。上大驚。下馬拜伏。愧悔無已。顧謂尚書令楊道彥曰。如此真人何可誣也。因求負稠歸寺謝罪。稠固卻之。間問朕前生何等身。答曰羅剎王。其好殺習氣也。咒盆水示之。獨見其貌。如世所畫羅剎云。黃門侍郎季獎。偕諸大德。請出禪要。為著止觀法二卷。行世。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卒。壽八十有一。夏五十。襄樂王宣。詔吊慰曰。故大禪師志力精苦。感果必然。棲心寂嘿。虛來實反。妙業(yè)玄風。事高緇素。運往神遷。實用嗟惘。資崇有加。用申悽敬??墒┎灏亳?。送千僧供于云門?;式ǘ晡逶隆iT人曇詢等。奏請起塔。詔曰。故大禪師。德業(yè)高迥。三寶棟梁。緣盡化終。神游物外??梢牢饔蛑?。阇維起塔。贈帛千疋。建千僧齋。標樹芳跡。示諸后代。右仆射魏收。制文勒碑。
續(xù)高僧傳·卷第十六 習禪初
釋僧稠。
姓孫。
元出昌黎。
末居鉅鹿之癭陶焉。
性度純懿孝信知名。
而勤學世典備通經(jīng)史。
徵為太學博士。
講解墳索聲蓋朝廷。
將處器觀國羽儀廊廟。
而道機潛扣欻厭世煩。
一覽佛經(jīng)渙然神解。
時年二十有八。
投鉅鏕景明寺僧寔法師而出家。
落發(fā)甫爾便尋經(jīng)論。
悲慶交并識神厲勇。
因發(fā)五愿。
所謂財法通辯。
及以四大常敬三寶普福四恩。
初從道房禪師受行止觀。
房即跋陀之神足也。
既受禪法北游定州嘉魚山。
斂念久之全無攝證。
便欲出山誦涅槃經(jīng)。
忽遇一僧。
言從泰岳來。
稠以情告。
彼遂苦勸。
修禪慎無他志。
由一切含靈。
皆有初地味禪。
要必系緣無求不遂。
乃從之。
旬日攝心果然得定。
當依涅槃圣行四念處法。
乃至眠夢覺見都無欲想。
歲居五夏。
又詣趙州障供山道明禪師。
受十六特勝法。
鉆仰積序節(jié)食鞭心。
九旬一食米惟四升。
單敷石上不覺晨宵。
布縷入肉挽而不脫。
或煮食未熟。
攝心入定動移晷漏。
前食并為禽獸所啖。
又常修死想。
遭賊怖之了無畏色。
方為說諸業(yè)行。
皆摧其弓矢。
受戒而返。
嘗于鵲山靜處感神來嬈。
抱肩筑腰氣噓項上。
稠以死要心。
因證深定。
九日不起。
后從定覺情想澄然。
究略世間全無樂者。
便詣少林寺祖師三藏。
呈己所證。
跋陀曰。
自蔥嶺已東。
禪學之最。
汝其人矣。
乃更授深要。
即住嵩岳寺。
僧有百人泉水才足。
忽見婦人弊衣挾帚卻坐階上聽僧誦經(jīng)。
眾不測為神人也。
便訶遣之。
婦有慍色以足蹋泉立竭身亦不現(xiàn)。
眾以告稠。
稠呼優(yōu)婆夷。
三呼乃出。
便謂神曰。
眾僧行道宜加擁護。
婦人以足撥于故泉。
水即上涌。
時共深異威感如此。
后詣懷州西王屋山。
修習前法。
聞兩虎交斗咆響振巖。
乃以錫杖中解。
各散而去。
一時忽有仙經(jīng)兩卷在于床上。
稠曰。
我本修佛道。
豈拘域中長生者乎。
言已須臾自失。
其感致幽現(xiàn)皆此類也。
從移止青羅山。
受諸厲疾供養(yǎng)。
情不憚其臭潰。
甘之如薺。
坐久疲頓。
舒腳床前。
有神輒扶之。
還令加坐。
因屢入定。
每以七日為期。
又移懷州馬頭山。
魏孝明帝夙承令德。
前后三召。
乃辭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乞在山行道不爽大通。
帝遂許焉。
乃就山送供。
魏孝武永熙元年。
既召不出。
亦于尚書谷中為立禪室。
集徒供養(yǎng)。
又北轉常山。
定州刺史婁睿。
彭城王高攸等。
請至又默之大冥山。
創(chuàng)開歸戒奉信者殷焉。
燕趙之境。
道未通被略言血食。
眾侶奔赴禮貺填充。
時或名利所纏者。
稠為說偈止之。
聞者慚色而止。
便為陳修善偈。
預在息心之儔。
更新其器。
既道張山世望重天心。
齊文宣。
天保二年下詔曰。
久聞風德常思言遇。
今敕定州令師赴鄴教化群生。
義無獨善。
希即荷錫暫游承明。
思欲弘宣至道濟斯苦壞。
至此之日脫須還山。
當任東西無所留縶。
稠居山積稔業(yè)濟一生。
聞有敕召絕無承命。
苦相敦喻方遂元請即日拂衣將出山闕。
兩岫忽然驚震。
響聲悲切。
駭擾人畜禽獸飛走。
如是三日。
稠顧曰。
慕道懷仁觸類斯在。
豈非愛情易守放蕩難持耶。
乃不約事留杖策漳滏。
帝躬舉大賀出郊迎之稠年過七十。
神宇清曠動發(fā)人心。
敬揖情物乘機無墜。
帝扶接入內(nèi)為論正理。
因說三界本空國土亦爾。
榮華世相不可常保。
廣說四念處法。
帝聞之。
毛豎流汗即受禪道。
學周不久便證深定。
爾后彌承清誨。
篤敬殷重。
因從受菩薩戒法。
斷酒禁肉放舍鷹鷂去官畋漁郁成仁國。
又斷天下屠殺。
月六年三敕民齋戒。
官園私菜葷辛悉除帝以他日告曰。
道由人弘。
誠不虛應。
愿師安心道念。
弟子敢為外護檀越何如。
稠曰。
菩薩弘誓。
護法為心。
陛下應天順俗。
居宗設化。
棟梁三寶導引四民。
康濟既臨義無推寄。
即停止禁中四十馀日。
日垂明誨。
帝奉之無失。
后以道化須布。
思序山林。
便辭還本住。
帝以陵阜回互咨謁或難。
天保三年下敕于鄴城西南八十里龍山之陽。
為構精舍。
名云門寺。
請以居之。
兼為石窟大寺主。
兩任綱位。
練眾將千。
供事繁委。
充諸山谷并敕國內(nèi)諸州。
別置禪肆。
令達解念慧者就而教授時揚講誦。
事事豐厚。
帝曰。
佛法大宗靜心為本。
諸法師等徒傳法化。
猶接囂煩未曰。
闡揚。
可并除廢。
稠諫曰。
諸法師并紹繼四依弘通三藏。
使夫群有識邪正達幽微。
若非此人將何開導。
皆禪業(yè)之初宗。
趣理之弘教。
歸信之漸發(fā)蒙斯人。
帝大喜焉。
因曰。
今以國儲分為三分。
謂供國自用及以三寶。
自爾徹情歸向通古無倫。
佛化東流此焉盛矣。
具如別紀。
即敕送錢絹被褥。
接軫登山。
令于寺中置庫貯之以供常費。
稠以佛法要務志在修心。
財利動俗事乖道化。
乃致書返之。
帝深器其量也。
敕依前收納。
別置異庫。
須便依給。
未經(jīng)王府。
爾后詔書手敕月別頻至。
寸尺小緣必親言及。
又敕侍御徐之才崔思和等。
送諸藥餌觀僧疾苦。
帝常率其羽衛(wèi)。
故幸參覲。
稠處小房宴坐都不迎送。
弟子諫曰。
皇帝降駕。
今據(jù)道不迎。
眾情或阻。
稠曰。
昔賓頭盧迎王七步。
致七年失國。
吾誠德之不逮。
未敢自欺。
形相冀獲福于帝耳。
時亦美其敦慎大法得信于人。
黃門侍郎李獎。
與諸大德請出禪要。
因為撰止觀法兩卷。
味定之賓家藏本據(jù)。
以齊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辰時。
絕無患惱。
端坐卒于山寺。
春秋八十有一。
五十夏矣。
當終之時異香滿寺。
聞者悚神。
敕遣襄樂王宣慰曰。
故大禪師。
志力精苦感果必然。
棲心寂默虛來實返。
業(yè)暢玄風事高緇素。
運往神遷寔深嗟惘。
資崇有嘉用申悽敬。
可施物五百段。
送千僧供于云門以崇追福。
至皇建二年五月。
弟子曇詢等。
奏請為起塔。
下詔曰。
故大禪師。
德業(yè)高迥三寶棟梁。
滅盡化終神游物外。
可依中國之法阇毗起塔。
建千僧齋贈物千段。
標樹芳跡示諸后代。
敕右仆射魏收為制碑文。
其為時君所重。
前后皆此類也。
既而剋日準敕。
四部彌山人兼數(shù)萬。
香柴千計。
日正中時焚之以火。
莫不哀慟斷絕哭響流川。
登有白鳥數(shù)百徘徊煙上。
悲鳴相切移時乃逝。
仍于寺之西北建以塼塔。
每有靈景異香應于道俗。
初稠奉信出家知奇齊魏。
克志禪業(yè)冠絕后塵。
而歷履大行往還朝野。
鳴謙抱素能扇清風。
加又威棱群賊勢懾山魑。
解虓虎之斗情。
禁稍養(yǎng)之深毒。
大儒皇氏躬為負糧。
青羅獵客執(zhí)刀剪發(fā)。
或德感上玄澤流奉敬之苗。
幽誠所致粟滿信心之室。
樹神遮道。
隨器欲而法流。
文豹凈房。
銜穢幞而遙棄。
或猛虎馴狎即背垂衣。
頹山將陊召出存命。
若斯靈相振古罕儔。
具如云門象圖所紀。
又初敕造寺面方十里令息心之士問道經(jīng)行。
稠曰。
十里大廣。
損妨居民。
恐非遠濟。
請半減之敕乃以方五里為定。
使將作大匠紀伯邕締構伊始。
邕集諸鄉(xiāng)邑問此地名。
忽聞空中大聲答曰。
山林幽靜。
此處本號云門。
重問所由。
了無一人知者。
帝聞異之。
因從空響焉。
今名光嚴寺是也。
又嘗有客僧。
負錫初至。
將欲安處。
問其本夏。
答云。
吾見此中三為伽藍。
言終而隱。
既而掘地為井。
果得鴟吻二焉。
又所住禪窟前有深淵。
見被毛之人。
偉而胡貌。
置釜燃火。
水將沸涌。
俄有大蟒從水中出欲入釜內(nèi)。
稠以足撥之。
蟒遂入水。
毛人亦隱。
其夜因致男子神來。
頂拜稠云。
弟子有兒。
歲歲為惡神所啖。
兒子等惜命不敢當。
弟子衰老將死。
故自供食。
蒙師護故得免斯難。
稠索水噀之。
奄成云霧。
時或讒稠于宣帝以倨傲無敬者。
帝大怒自來加害。
稠冥知之。
生來不至僧廚。
忽無何而到云。
明有大客至。
多作供設。
至夜五更先備牛輿。
獨往谷口。
去寺二十馀里。
孤立道側。
須臾帝至。
怪問其故。
稠曰。
恐身血不凈穢污伽藍在此候耳。
帝下馬拜伏。
愧悔無已。
謂尚書令楊遵彥曰。
如此真人何可毀謗也。
乃躬負稠身往寺。
稠磬折不受。
帝曰。
弟子負師。
遍天下未足謝愆(云云)。
因謂曰。
弟子前身曾作何等。
答曰。
作羅剎王。
是以今猶好殺。
即咒盆水令帝自視。
見其影如羅剎像焉。
每年元日常問一歲吉兇。
后至天保十年云。
今年不能好。
文宣不悅。
帝問師復何如。
答云。
貧道亦不久。
至十月帝崩。
明年夏首稠喪。
驗之果矣。
嘗以暇日帝謂曰。
弟子未見佛之靈異。
頗得睹不。
稠曰。
此非沙門所宜。
帝強之。
乃投袈裟于地。
帝使數(shù)十人舉之不能動。
稠命沙彌取之。
初無重焉。
因爾篤信兼常。
寺宇僧供勞賜優(yōu)渥。
齊滅周廢。
以寺賜大夫柳務文。
文又令其親辛儉守。
當將家入住。
有神怒曰。
何敢凌犯須陀洹寺。
而儉未幾便卒。
隋初興復奄同初構。
六時禪懺著聲寰宇大業(yè)之末賊所盤營。
房宇孑遺馀皆焚蕩。
余以貞觀初年陟茲勝地。
山林乃舊情事惟新。
觸處荒涼。
屢興生滅之嘆。
周睇焚燼。
頻曀黍離之非。
傳者親閱行圖。
故直敘之于后耳。
神僧傳·卷第三
釋僧稠。姓孫氏。元出昌黎末。居鉅鹿之癭陶焉。性度純懿。一覽佛經(jīng)渙然神解。幼落發(fā)為沙彌時。時輩每暇。常角力為戲。而稠以劣弱見凌侮。稠羞之。乃入殿中閉戶抱金剛足。而誓曰。我以羸弱為等輩輕侮。汝以力聞當?shù)v我。我捧汝足七日當與我力。如不與必死無還志也。如是至第六日。將曙金剛形現(xiàn)手執(zhí)一缽筋謂稠曰。小子欲力當食此筋。稠辭以齋故不欲食。神乃怖以杵。稠懼遂食。食已神曰。汝已多力。然善持教勉旃。神去且曉。乃還所居。同列復戲侮。稠曰。吾有力矣??秩瓴荒芸啊1娫囈浔?。筋骨強勁殆非人也。方驚疑。稠曰。吾與汝試之。因入殿中橫蹋壁行。自西至東凡數(shù)百步。又躍首至于梁數(shù)四。仍引重千鈞。拳捷驍趫動駭物聽。眾皆驚服。嘗住嵩岳寺。僧有百人泉水才足。忽見婦人弊衣挾帚卻坐階上聽僧誦經(jīng)。眾不測為神人也。便訶遣之。婦有慍色以足蹋泉。水立枯竭身亦不現(xiàn)。眾以告稠。稠呼優(yōu)婆夷。三呼乃出。便謂神曰。眾僧行道宜加擁護。婦人以足撥于故泉。水即上涌。眾嘆異之。后詣懷州西王屋山修習前法。聞兩虎交斗咆響震巖。乃以錫杖中解。各散而去。一時忽有仙經(jīng)兩卷在于床上。稠曰。我本修佛道。豈拘域中長生者乎。言已須臾自失。后移止青羅山受諸癘疾供養(yǎng)。情不憚其臭潰甘之如薺。坐久疲頓舒腳床前。有神輒扶之還令加坐。因屢入定。每以七日為期。聞有敕召絕無承命??嘞喽赜鞣剿煸收垺<慈辗饕聦⒊錾疥I。兩岫忽然驚震響聲悲切。駭擾人畜禽獸飛走。如是三日。稠顧曰。慕道懷仁觸類斯在。豈非愛情易守放蕩難持耶。乃不約事留杖策漳滏(扶甫切)又嘗有客僧負錫初至。將欲安處問其本夏。答云。吾見此中三為伽藍。言終而隱。既而掘地為井果得鴟吻二焉。又所住禪窟前有深淵。見被毛之人偉而胡貌。置釜然火水將沸涌。俄有大蟒從水中出。欲入釜內(nèi)。稠以足撥之蟒遂入水。毛人亦隱。其夜因致男子神來頂拜稠云。弟子有兒。歲歲為惡神所啖。兒子等惜命不敢當。弟子衰老將死。故自供食。蒙師之力得免斯難。稠索水噀之奄成云霧。時或讒稠于宣帝以倨傲無敬。帝大怒自來加害。稠冥知之。生來不至僧廚。忽無何而到云。明有大客至多作供設。至夜五更先備牛輿。獨往谷口。去寺二十馀里。孤立道側。須臾帝至。怪問其故。稠曰。恐身血不凈穢污伽藍。在此候耳。帝謂尚書令楊遵彥曰。如此真人何可毀謗也。因謂曰。朕未見佛之靈異。頗可得睹否。稠曰。此非沙門所宜。帝強之。乃投袈裟于地。帝使數(shù)十人舉之不能動。稠命沙彌取之。初無重焉。嵩陽杜昌妻柳氏甚妒。有婢金荊昌沐令理發(fā)。柳氏截其雙指。無何柳被狐刺螫(音栻)指雙落。又有一婢名玉蓮。能唱歌。昌愛而嘆其善。柳氏乃截其舌。后柳氏舌瘡爛事急。就稠懺悔。稠已先知謂柳氏曰。夫人為妒。前截婢指已失雙指。又截婢舌。今又合斷舌?;谶^至心乃可免。柳氏頂禮求哀。經(jīng)七日稠大張口咒之。有二蛇從口出。一尺以上。急咒之遂落。舌亦平復。當終之時異香滿寺。聞者悚神。既而剋日。準敕四部彌山。人兼數(shù)萬香柴千計。日正中時焚之以火。莫不哀慟哭響流川。頃有白鳥數(shù)百徘徊煙上。悲鳴相切。移時乃逝。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姓孫。元出昌黎。末居鉅鹿之癭陶。性度純懿。孝信知名。而勤學世典。備通經(jīng)史。徵為太學博士。一覽佛經(jīng)。渙然神解。年二十有八。投鉅鹿景明寺。僧實法師。而出家落發(fā)。更尋經(jīng)論。識神厲勇。復從道房禪師。受行止觀。房即跋陀神足。北游定州嘉魚山。斂念久之。全無攝證。便欲出山誦涅槃經(jīng)。忽遇一僧。言從泰岳來。稠以情告。彼遂苦勸修禪。慎無他志。由一切含靈皆有初地味禪。要必系緣。無求不遂。乃從之旬日。攝心果然得定。常依涅槃圣行四念處法。乃至眠夢覺見。都無欲想。歲居五夏。又詣趙州漳洪山道明禪師。受十六特勝法。節(jié)食鞭心。九旬一食?;蛑笫澄词?。攝心入定。動移??漏。前食并為禽獸所啖。又常修死想。遭賊怖之。了無畏色。方為說諸業(yè)行。皆摧其弓矢。受戒而返。常于鵲山靜處。感神來嬈。稠以死要心。因證深定。九日不起。后從定覺。情想澄然。便詣少陵寺。祖師三藏。呈己所證。跋陀曰。自蔥嶺已東。禪學之最。汝其人矣。乃更授深要。即住嵩岳寺。僧有百人。泉水才足。忽見婦人。斃衣挾帚。卻坐階上。聽僧誦經(jīng)。眾不測為神人也。便訶遣之。婦有慍色。以足蹋泉。水立枯竭。身亦不現(xiàn)。眾以告稠。稠呼優(yōu)婆夷。三呼乃出。便謂神曰。眾僧行道。宜加擁護。婦人以足撥于故泉。水即上涌。時共深異。因屢入定。每以七日為期。齊文宣天保二年。下詔敦喻。方遂允請。即日拂衣。將出山闕。兩岫忽然驚震。響聲悲切。駭擾人畜。禽獸飛走。如是三日。倜顧曰。慕道懷仁。觸類斯在。豈非愛情易守。放蕩難持耶。乃不約事留。杖策漳滏。帝躬舉大駕。出郊迎之。倜年過七十。神宇清曠。動發(fā)人心。敬揖情物。乘機無墜。帝扶接入內(nèi)。為論正理。因說三界本空。國土亦爾。榮華世相。不可常保。廣說四念處法。帝聞之。毛豎流汗。即受禪道。學習不久。便證深定。爾后彌承清誨。篤敬殷重。因從受菩薩戒法。斷酒禁肉。放舍鷹鷂。去官畋漁。郁成仁國。又斷天下屠殺。月六年三。敕民齋戒。官園私菜葷辛悉除。帝以他日言曰。道由人弘。誠不虛應。愿師安心道念。弟子敢為外護檀越。稠曰。菩薩弘誓。護法為心。陛下應天順俗。居宗設化。棟梁三寶。導引四民??禎扰R。義無推寄。即停正禁中。四十馀日。日垂明誨。帝奉之無失。后以道化須布。思序山林。便辭還本住。帝以陵阜回互。咨謁或難。天保三年。又敕于鄴城西南。八十里。龍山之陽。為搆精舍。名云門寺。請以居之。兼為石窟大寺主。兩任綱位。練眾將千。供事繁委。充諸山谷。并敕國內(nèi)諸州。別置禪肆。令達解念慧者。就為教授。以齊乾明元年。四月十三日辰時。絕無患惱。端坐卒于山寺。春秋八十有一。敕遣襄樂王。宣慰起塔。右仆射魏收為制碑文。
釋慧達 朝代:南北朝末隋初

人物簡介

新脩科分六學僧傳·卷第十 利物科
姓王。襄陽人。幼年在道。尤務脩繕。后業(yè)禪于天臺之瀑布寺。又北游武當山。習靜如前。有陳御歷。江南疫癘大作。達建藥藏于楊都市。所濟殊廣。金陵佛寺之多。過七百所。而達所扶仆起廢。華敞之者。馀三百。仁壽中營七層木浮圖于楊州之白塔寺。復溯江西。至鄱陽豫章諸郡。隨緣演化。以成就功德。沙門慧遠邀止廬岳。造西林重閣七間。誓以黃楠為之材。闔境推求。了不可得。僉欲改圖。達曰。但誠心未至。故追訪無從。茍愿力之堅。則樗櫟將化而楠矣。眾因四出尋索。果得黃楠一谷于境內(nèi)之下巢山。計其數(shù)??闪舜碎w。然窮險無路以出。達偶行歷崖壁間。僅見一處通人往來。遂挽拽至江。??筏而下。略無遺逸者。閣成。宏壯冠世。后忽偏欹于南三尺。地當石門澗。適有大風。從澗起。北吹閣。閣隨以正。晚往長沙。樹立益廣。達率性任真。言無華綺。衣被弊惡。殆不可觀。而檀信向慕。所舉輒遂。亦其感應之理然也。大業(yè)六年七月晦。舊疾增劇。室中異香旋繞。像設流汗。倚臥七日而逝。壽八十七。
續(xù)高僧傳·卷第二十九 興福篇第九
釋慧達。
姓王。
家于襄陽。
幼年在道。
繕修成務。
或登山臨水。
或邑落游行。
但據(jù)形勝之所。
皆厝心寺宇。
或補緝殘廢。
為釋門之所宅也。
后居天臺之瀑布寺。
修禪系業(yè)。
又北游武當山。
如前攝靜。
有陳之日癘疫大行。
百姓斃者殆其過半。
達內(nèi)興慈施。
于楊都大市建大藥藏。
須者便給。
拯濟彌隆。
金陵諸寺數(shù)過七百。
年月逾邁朽壞略盡。
達課勸修補三百馀所。
皆鎣飾華敞有移恒度。
仁壽年中。
于楊州白塔寺建七層木浮圖。
材石既充付后營立。
乃溯江西上。
至鄱陽預章諸郡。
觀檢功德。
愿與眾生同此福緣。
故其所至封邑。
見有坊寺禪宇靈塔神儀。
無問金木土石。
并即率化成造。
其數(shù)非一。
晚為沙門慧云邀請。
遂上廬岳。
造西林寺。
晚閣七間欒櫨重壘。
光耀山勢。
初造之日誓用黃楠。
闔境推求了無一樹。
僉欲改用馀木。
達曰。
誠心在此。
豈更馀求。
但至誠無感。
故訪追不遂。
必心期果決。
松散并變?yōu)殚?div id="3a9vif4" class='inline' id='people_101687_1_51_comment'>
如求不獲。
閣成則無日矣。
眾懼其言四出追索。
乃于境內(nèi)下巢山。
感得一谷并是黃楠。
而在窮澗幽深無由可出。
達尋行崖壁忽見一處晃有光明。
窺見其中可通材道。
惟有五尺馀并天崖。
遂牽曳木石至于江首。
中途灘澓??筏并壞。
及至廬阜不失一根。
閣遂得成。
宏冠前構。
后忽偏斜向南三尺。
工匠設計取正無方。
有石門澗當于閣南。
忽有猛風北吹還正。
于今尚在。
晚往長沙。
鑄鐘造像。
所至方面若草從焉。
傾竭金貝者。
兢兢業(yè)業(yè)恐其不受。
達任性造真言無華綺。
據(jù)經(jīng)引喻篤勵物情。
然其形服弊粗殆不可睹。
外綜繁殷內(nèi)收理靜。
傍觀沈伏似不能言。
而指撝應附立有成遂。
斯即處煩不撓。
固其人矣。
又為西林閣成。
尊容猶闕。
復沿江投造修建充滿。
故舉閣圓備。
并達之功。
大業(yè)六年七月晦日。
舊疾忽增。
七日倚臥。
異香入室旋繞如云。
閣中像設并汗流地。
眾見此瑞審達當終。
官人檢驗具以聞奏。
達神志如常。
累以馀業(yè)。
奄爾長逝。
年八十七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60—1817 【介紹】: 清浙江秀水人,又名良士,字仲瞿,號蠡舟,昭明閣外史。乾隆五十九年舉人。工畫,好游俠,兼通兵家言,善騎射。少以任俠破家。其座主吳省欽薦其知兵,謂能作掌中雷。吳被斥,曇亦因此為士大夫所不齒。詩文奇肆,縱橫萬里。有《煙霞萬古樓集》。
晚晴簃詩匯·卷一○九
王曇,一名良士,字仲瞿,號蠡舟,秀水人。乾隆甲寅舉人。有《煙霞萬古樓集》。
煙霞萬古樓詩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劉歆欲覆醬瓿;《三都》之賦出,而士衡欲蓋酒甕。
同是時也,桓譚以為絕倫,張華為之紙貴。
豈文無定體,嗜痂者有異癖,嬖眇者多一目歟?
李百藥曰:『文章者,性情之風標,神明之律呂也。
』張融自序曰:『吾文章之體,多為世人所驚。
』又曰:『文豈有常體,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籬下?
』裴子野論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獨成于心。
』北齊祖瑩亦語人曰:『文章須自出機杼,成一家風骨,何能共人生活哉?
』讀劉協(xié)之《雕龍》,不如通摯虞之《流別》;讀鐘嶸之《詩品》,不如追韓嬰之傳說。
見其委海若天吳,見其原岷觴積石。
統(tǒng)四千年之文為一文觀,合四千年之詩為一詩釋,而古今詩與文之正變,洞然胸中矣。
法律一新,如曹參守蕭何之文;旌旗一變,如光弼將子儀之軍。
非謂師涓奏樂,必造新聲;徐摛作文,不拘舊體也。
或曰延年隘薄,靈運空疏,為之奈何?
曰:『此不盡讀天下之書與詩文,而漫然操觚之謂也。
』漢郭憲、王嘉全搆虛辭,孟堅所以致譏,張華為之絕倒,《抱樸子》所謂『懷空抱虛,有似蜀人葫蘆』之喻乎?
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難。
』又曰:『文章不嫵媚,正如疥駱駝。
』今世之勉力宏詞者,班馬奇字,白孔陳羹;華林類苑,疊韻雙聲。
驟焉而蘇綽《大誥》,忽然而王莽金縢。
著《淵通》以擬《道德》,仿《太玄》而作《測靈》。
以艱深文其淺陋,以奇險幸其功名。
揚雄以為嘵嘵之學,繡其鞶帨而目之為翰林主人者,非也。
亦有好事焉者,鑄賈島而拜,像東坡而祀。
蜜膏飲杜少陵之灰,遍體刺白香山之字。
老兵之貌中郎,優(yōu)孟之學期思。
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詩與文者,悖矣!
氣,水也;言,浮物也。
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萬斛舟;重而不行,猴騎土牛。
』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畢浮,不然,而任昉、沈約結其集,魏收、邢邵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
鼻馬頰牛之論,中軍聽之而生爭;搗齏啖杵之談,洗馬思之而成病。
則又斯文之魔業(yè)、翰墨之魘境。
至若宏通碩彥、經(jīng)師大儒,鄭玄之文,通人不取,溫公之筆,四六不能。
此不可以辭章律之者,其經(jīng)濟大也。
樂旨潘詞,廣談虞筆,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難哉?
予髫幼成文,中年萬里,經(jīng)史爛于胸中,云山亂于腳底,自以為才學識皆當有也。
乃志功名,急經(jīng)濟。
遭臺官之禍,纂述之成書者,經(jīng)史之論辨者,樂府之未諧宮商,金石之未付雕鐫者,吳中郡縣官持抱以去,而摯仲治半生之文書蕩然矣。
并非關通丁謂之書,而概與一燒;亦不借重洪喬之寄,而投之江底。
此砥柱之沉災,榮宮之火洗。
當時也,郭子橫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計及著與撰之存焉否耶?
幸而王陽僰道,險路求生;韓愈華山,危途獲濟。
或藏之殷浩手巾,或寄之王恭如意。
主人《莊子》,僅留《漁父》殘篇;中書《孝經(jīng)》,惟剩王混摘句。
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顯節(jié)陵中之蠹也已。
竊惟彥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國神龜,生以骨貴。
而乃陸澄著述,力已倦于經(jīng)年;任昉屬辭,才將盡于晚歲。
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篋書亡,多難默背。
憶當日十吏環(huán)書,五題岔集。
門庭藩溷,盡是賦才;戶牖門墻,無非刀筆。
沉慮而王充為之氣衰,苦思而桓譚為之感疾。
見楊汝士『蘭亭』『金谷』,元白無詩;聞孟浩然『疏雨』『微云』,中書罷唱。
議《禮經(jīng)》則白虎堂中,講《論語》則金華殿上,何其壯也!
谷子云之筆,而空有樂令之口;無揚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
開頃刻之花,造逡巡之酒。
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
蘇明允之詩,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賦,不過十首。
片羽茍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
仆今年四十五歲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
死不見峴首沈碑,英雄墮淚;生不見阿難結集,活佛傷心。
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傳于后世。
』蕭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復誰能傳此?
』嗚乎!
未為傖父,已笑衙官;才讀《離騷》,便稱名士。
劉季緒才非一世,偏能誹毀文章;徐孝穆一代傳人,未嘗譏訶作者。
留達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娛我馀年;傳枚皋數(shù)十篇必不可讀之文,自傷娸詆。
哀我文者,亦庶幾韙我言而恕我狂也。
煙霞萬古樓詩集·孫原湘序
天之生才不數(shù),生奇才尤不數(shù)。積日星河岳之氣,百年而一生。生矣,或遇或不遇,天似不能無厚薄于其間。要其得于天者既厚,必使之有以盡其才;而其所以盡其才者,不系乎遇不遇也。以賈生之通達國體,親承宣室之問,而不能不困于長沙;以杜季雅之淹博壯烈,封奏論都之書,而一為郡文學掾,廿年不窺京師。又況于偃蹇扼塞,十試不成進士之仲瞿乎? 嗟乎!仲瞿其才辯,其學博,其文章可以凌駕百代,牢籠萬物。以文武膽志為略,以措置一世為務。方其羸然弱冠之年,于兵、農(nóng)、禮、樂、天官、河渠,旁及百家藝術之書,靡不講明切究。廣庭雜坐,抵掌而起,聽者側耳屏息,莫敢發(fā)難。雖未見于設施,而其囊括古今,為有體有用之學,固已粲然矣。既連不得志于有司,挾其策奔走公卿間,未嘗不倒屣改席,延致上座。君畫灰借箸,指陳事宜,當事?lián)敢路钍?,奉教惟謹。然卒未有能用其言者,而君已垂垂老矣。嘉慶辛酉、壬戌之際,名流宿學云集京師,法梧門祭酒主盟壇坫,論定君之詩,與大興舒鐵云位及余為三家,作《三君詠》,傳播其事。君夷然不以為意也。余乙丑假旋后,息影江干,不復踏長安塵土。君與鐵云連轡入都,再試再黜。鐵云侘傺以死,君流蕩江淮之間,益不自得。然氣益斂,文益奇,裒集所為詩文如干卷,自以鐵云而外知君者莫余若,屬為之序。噫!仲瞿乃今為辭人矣。以仲瞿之才之學,俾得傾筐倒庋,盡出生平蘊蓄,潤澤海內(nèi),必有奇跡卓犖異于俗吏之所為者。屑屑于飾竿牘、絺鞶帨,爭工拙刀錐之末,豈其志哉?豈其志哉! 君自言今夏游云臺山,山中多古木,皆數(shù)千年物。其材偉然巨麗,而自晦于窮厓絕壑、人跡罕到之境,殆天之有意位置之者,不如是不能輪囷離奇至此。仲瞿此言,其殆自謂耶?觀于賈生雖放廢,而《治安》一疏彪炳千古;杜季雅既得從事?lián)羟?,旋?zhàn)歿于射姑。信乎天之待其人,不系乎遇不遇也。讀仲瞿之文者,亦可無論其遇已。若其文之瑰偉瑰麗,忽莊忽騷,若正論,若游戲,由其才大氣盛,噴薄而出。仲瞿之學,固不盡于此,而人亦不當以此盡仲瞿也。
煙霞萬古樓詩集·陳文述序
秀水王君仲瞿,奇才也。奇于文,亦奇于詩。言論風采,出以游戲,雄辨博奧,所至傾其座人,類談天、雕龍所為,非狂傲也,而世人咸以狂傲目之。夫狂傲,文人之大病也。君未嘗狂傲,人目以狂傲,一倡百和,而狂傲之名遂不能自解于世。則露才揚己之所致也。又為座主吳公假其名,形諸奏牘,得以微罪罷官歸里,而君之名遂為世人所口實。屢試南宮,擯于有司,卒潦倒不得志以死。則露才揚己、人因目為狂傲之所致也,則有才而不自晦其才之所致也。 君生平著錄甚富,大半零落。駢體文數(shù)十篇,錢君梅溪蒐葺付梓,寄余吳門書局;詩稿十馀卷,君病中付余子裴之,為敬禮定文之托。裴之沒于漢上,稿存余子婦汪端所。端詩學甚深,嘗選定明三十家詩,遠出牧齋、竹垞、歸愚諸選本上。又重刊裴之《澄懷堂遺詩》,于余詩亦多所刪訂規(guī)正。其所為《自然好學齋詩》十卷,老輩皆推重之。又嘗為余戚邵夢馀大令刻《鏡西閣遺詩》。仲瞿與井叔兩集,恒置案頭,呼之曰『老王先生』、『小王先生』。以兩人詩集皆裴之生平未竟之志,各為選定。病中請于余,期他日必付梓以完裴之人世文字之債,余諾之。逾數(shù)日卒,余為作傳,所謂孝慧宜人也。端中年以后,奉道誠篤。知前生與裴之同自玉清來,今仍歸玉清也。井叔名嘉祿,長洲人。詩人鐵夫先生子也,為吳門七子翹楚,年未三十而卒。詩極明秀,端為選存四卷。今年余至繁昌,乃先為刻仲瞿詩而志其顛末如此。 道光庚子中秋錢塘陳文述書于春谷官舍。
煙霞萬古樓詩集·張鳴珂序
咸豐紀元之秋,予臥疴三月,病榻無俚,向婿嚴少春茂才處借《煙霞萬古樓未刻詩》十馀卷讀之,藥爐茗碗之旁,隨手鈔成一冊,時時諷詠。后家春水徵君貽予云伯刻本,僅二卷,與手鈔者互有同異。乃復從嚴氏借鈔,略次先后,分為六卷,名曰詩錄,不敢居選例也。始于丙辰冬日,斷手于戊午夏仲。時以養(yǎng)疴,乃得蕆事。昔盧德水著《杜詩胥鈔》,役竣祭告,詩曰:『十年曾有約,三歲始能成?!挥栌诖司幰嘣啤!段募妨硪芽蹋宀亟痃q錢氏,二梅褚君曾以印本見惠。至先生生平行事,具詳于自制《虎丘山窀室志》中,茲不復贅。 嘉興后學張鳴珂
煙霞萬古樓詩集·張鳴珂題識
余既錄刊《煙霞萬古樓時文》,風行遠近,索者紛然。秀水范君雯茁見之,乃出舊藏詩稿一冊寄余,楮墨霉爛,首尾斷缺。審其字跡,碻系仲瞿先生手筆。其紀年為乾隆戊申、己酉、庚戌之作。時先生尚未舉孝廉,而近游江左于越間也。內(nèi)有《石帆樓》一詩,似乎碧城仙館刻本亦有之,馀皆不甚經(jīng)見。細斠一過,時序稍有紊亂,不敢更正,仍依原書錄出,亟付手民,以廣其傳。題曰『殘稿』,紀實也。 光緒二十有六年庚子春二月十日嘉興張鳴珂識于鄱陽湖上
煙霞萬古樓詩集·徐渭仁跋
往歲梅叟刻《煙霞萬古樓駢體文》于杭州,頤道居士選刻其詩于繁昌,聞詩版已散佚,因重寫刻之。又從《瓶水齋集》及居士集中所附刻者,鐵云《鴉藤山館詩話》中采入者,都為一卷。仲瞿出處詳于自制《虎丘山穸室志》,亦錄出附之。 咸豐元年二月上海徐渭仁記
煙霞萬古樓詩集·徐鑾跋
此仲瞿先生未刻藁。余得之張君蕷衫,蕷衫得之北門嚴氏。嚴故仲瞿戚也。詩才氣浩瀚,洵足壓倒一世豪杰。余嘗論仲瞿詩如黃河之水,一瀉千里,然泥沙俱下。讀集中《定光佛歌》等作,當不誣也。 同治三年甲子春正王月嘉興徐鑾讀畢識
煙霞萬古樓詩集·陸祖谷跋
煙霞萬古樓詩,舊有碧城仙館刻本。其佚者,張公束先生又嘗蒐刻一卷,題曰《煙霞萬古樓詩殘藁》。今碧城本已不多見,張刻之板片亦不知流轉何所。今年夏,吾友余楫江孝廉貽書來,言煙霞萬古樓未刻詩尚有一卷在東柵徐氏,亟以一金購來。藁才十紙,而楷字精好。卷末有徐金坡先生手識語,知為北門嚴氏原鈔本。嚴本故家,瞿老之戚,其子弟猶能道瞿老軼事甚詳。吾友孟君紫昉藏有瞿老《黼黻圖回文詩》一巨冊,云亦出自嚴氏。圖字精密,未能校錄,以來心常憶之。今得是本,先命工裱裝,題曰《煙霞萬古樓詩佚稿》,庋諸館中。予更錄副本私藏之。瞿老佚著未出世者甚多,匯集刻之,姑俟他日。 己未夏五月嘉興陸祖谷識于圖書館齋(錄入:顧青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