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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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補續(xù)高僧傳·習(xí)禪篇
福源。
字古淵。
賜號佛性普明大禪師。
師生太原李氏。
李氏故舊族。
歷唐宋。
以儒業(yè)為顯官。
祖奉訓(xùn)大夫知南陽令圭。
舉二子。
長德英登進士。
次威大將軍珍明。
師父也。
母蘇氏。
長齋奉佛。
誦金剛觀音經(jīng)。
為日課不少怠。
一夕。
夢老僧捧僧伽黎付之。
覺而有娠。
生時多祥瑞。
父母愛之。
授書不讀。
而以栗麥子。
紀念觀音。
父怒撻之。
師泣告曰。
兒愿學(xué)佛。
不愿選官也。
父益怒。
驅(qū)使辱之。
復(fù)閉之空室。
絕其食。
庶有回心。
師執(zhí)志愈堅。
父母不得已。
??送妙覺院。
禮朗公為師。
而披剃焉。
受具習(xí)大乘經(jīng)論。
興定中。
元兵南下。
師潛遁山谷間。
食樹皮草根得不死。
恨至道未聞。
事定后。
走真定西牛見廓樂老人一公。
機語相入。
一公五坐道場。
師為侍者。
后見圓明照公。
照一日舉僧問云門啐啄之機。
門云響問師。
汝如何會。
對曰。
今日痛領(lǐng)和尚一問。
曰。
意旨如何。
對曰。
一聲齊和處。
千古意分明。
照化。
師復(fù)見一公。
公曰。
源侍者。
汝來也親切處道一句看。
師進前曰。
即日恭惟和尚尊候萬福。
曰。
如何是佛法大意。
對曰。
滿口牙是骨。
耳朵兩片皮。
公作色曰。
何曾見圓明來
師問。
如何是佛法大意。
公喝之。
師儗議。
公便打曰。
滿口牙是骨。
耳朵兩片皮。
師忽省作禮。
一公印之以偈。
出世凡三主大剎。
于潭柘最久。
不動聲色。
而起振頹廢。
聲價重諸方。
師具智慧力。
開折攝門。
不避強禦。
魔闡必挫。
善類必植。
故能開田居山。
整洪規(guī)。
敦后學(xué)繼古德之風(fēng)。
太師國王。
錫海云宗師。
摩衲大衣。
海云以授師。
師瓣香。
寔歸廓樂。
不以海云厚己而異其志。
海云嘗謂人曰。
源公。
天性真淳有節(jié)義。
特立世表。
人不得而親疏之。
堂堂乎了事本色人也。
以至元某年坐化。
塔于潭柘。
其與萬松老人多和炤公諸耆宿唱酬。
此事問答機衡。
師語尤為逸格。
既大興潭柘。
功成而弗居。
退處東庵。
若不知者。
其巽退如是。
然性孤硬諸方以源鐵橛稱之。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06—1864 【介紹】: 清貴州遵義人,字子尹,號柴翁。道光十七年舉人,選荔波縣訓(xùn)導(dǎo)。咸豐間告歸。同治初補江蘇知縣,未行而卒。學(xué)宗許鄭,精通文字音韻之學(xué),熟悉古代宮室冠服制度。有《禮儀私箋》、《輪輿私箋》、《說文新附考》、《巢經(jīng)巢經(jīng)說》、《巢經(jīng)巢集》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三九
鄭珍,字子尹,號柴翁,遵義人。道光丁酉舉人,官荔波教諭,特用知縣。有《巢經(jīng)巢詩鈔》。
巢經(jīng)巢詩鈔·莫友芝序
圣門以詩教,而后儒者多不言,遂起嚴羽別材別趣、非關(guān)書理之論,由之而弊競出于浮薄不根,而流僻邪散之音作,而詩道荒矣。夫儒者力有不暇,性有不近則有矣,而古今所稱圣于詩,大宗于詩,有不儒行絕特、破萬卷、理萬物而能者邪?吾友鄭君子尹,自弱冠后即一意文字聲詁,守本朝大師家法以治經(jīng)。于前輩述作,愛其補苴昔人罅漏者多,又病其或不免雜博橫決,乃復(fù)遍綜洛閩遺言,精研身考,以求此心之安。靜涵以天地時物變化之妙,切證諸世態(tài)古今升降之故,久之,渙然于中,乃有確乎不可拔者。其于諸經(jīng)疑義抉摘鬯通,及小學(xué)家書經(jīng)發(fā)明者,已成若干編。而才力贍裕,溢而為詩,對客揮毫,雋偉宏肆,見者詫為講學(xué)家所未有。而要其橫驅(qū)側(cè)出,卒于大道無所抵牾,則又非真講學(xué)人不能為。彼持別材別趣,取一字一句較工拙者,安足以語此哉?子尹長友芝五歲,友芝兄事之。自廿年前,友芝侍先君遵義郡學(xué),子尹居?xùn)|八十里樂安溪上,每以秘冊互假寫勘,時常往來。丁酉以后,春官奔走,郡乘牽絆,兩人共晨夕尤夥。至辛丑,先君見背,即卜兆樂安溪上青田山,復(fù)結(jié)廬其間,以近吾子尹也。計訂交到今且三十年,雖中間饑驅(qū)離索,不常合并,而靡不以學(xué)行文章相礱砥。而子尹事事精銳,對之使人氣餒。即如為詩,若非所甚留意,良晨朋酒,常不自揣,力操旗鼓而與之角,往往脈張筋急,不能自如;而子尹率然應(yīng)之,其要害曲折,轉(zhuǎn)益洞快。人之學(xué)問才力,真不可強乃如此。友芝即戲謂曰:「論吾子平生著述,經(jīng)訓(xùn)第一,文筆第一,歌詩第三,而惟詩為易見才,將恐他日流傳,轉(zhuǎn)壓兩端耳。」子尹固漫頷之,而不肯以詩人自居。當(dāng)其興到,頃刻千言,無所感觸,或經(jīng)時不作一字。又脫稿不自收拾,子弟鈔存十之三四而已。而其盤盤之氣,熊熊之光,瀏漓頓挫,不主故常,以視近世日程月課、植釀篇牘、自張風(fēng)雅者,其貴賤何如也?今歲春初,友芝過望山作上元,乃把酒慨然曰:「吾輩俱老大,所學(xué)既不見于用,計無復(fù)長進,而數(shù)十年心力所寄,不忍棄置,將次第厄梨棗,取當(dāng)世通人是非焉。憶吾子昔者漫有右小詩語,姑以先之。唯吾子為我序。」輒書其學(xué)術(shù)根柢所以能昌此詩者以志觀者,他不具論也。咸豐二年夏五月,獨山莫友芝。
巢經(jīng)巢詩鈔·翁同書序
往時歙縣程侍郎以博聞強識,受成廟特達之知,負海內(nèi)重望,天下能文章之士,鱗萃其門。侍郎嘗典試嶺南,所得士如番禺儀克中、陳澧,長樂溫訓(xùn),皆有時名,先后與余定交京師。儀君工詩,精考據(jù),惜早世,不竟其所學(xué)。陳君天才雄駿,于書靡不窺,近乃服膺許、鄭。溫君治古文辭,力摹韓、柳,于近人不亞惲子居。此三人者,皆侍郎高第弟子,然皆弗能為侍郎之文。其能為侍郎之文者,遵義鄭子尹一人而已。子尹故侍郎視學(xué)黔中時所矜賞者也。其為人,坦白簡易,粹然儒者。生平研精三《》,習(xí)聞古宮室冠服之制,通聲均訓(xùn)故之學(xué)。為文章古澀奧衍,大率如先秦以上諸子、汲冢墜簡、兩漢碑版文字,及馬第伯《封禪記》之屬,腐儒小生讀之,或至口鉗舌撟,實則真氣流貫,非貌為魁紀公家言者。及讀其《母教錄》,即又悱惻沉摯,似震川《先妣事略》《項脊軒記》諸篇,羊質(zhì)善變,幾無以測吾子尹也。古近體詩簡穆深淳,時見才氣,亦有風(fēng)致。其在詩派,于蘇、黃為近。要之,才從學(xué)出,情以性镕,蓋于侍郎之文為具體矣。黔中惟子尹與莫孝廉友芝、張副貢琚、黎訓(xùn)導(dǎo)兆勛、傅孝廉昶數(shù)人為能肆力于古,而子尹所造尤深,足稱經(jīng)師祭酒、詞壇老宿。今年刻其詩九卷,經(jīng)說一卷,求序于余。余嘗親奉程侍郎之教,數(shù)得追陪末坐,上下其議論。今觀子尹之詩文,知淵源所自,波瀾莫二。故為序其學(xué)之所自出,以諗世之讀子尹文者。咸豐二年八月望日,常熟翁同書。
巢經(jīng)巢詩鈔·王柏心序
詩言其志而已矣。志者不可偽為,志之所向,情泄之,辭宣之,乃始有聲有貌,數(shù)者不備,不可為詩。然數(shù)者末也,以志為其本。夫詩無偽。詩之有偽,則馳情溺辭、繁聲飾貌者為之也。古之賢圣奇杰、忠孝大節(jié)之人,不皆為詩。及其為詩,亦無所假于數(shù)者,而自足以格神示,昭日月,彼之志固宜有是。若夫?qū)W士大夫之從事于詩,則亦有道矣。道安在?在范其志。志有廣狹高卑。善范者植之以仁義,秉之以禮度,履之以忠信廉潔,而又覃思專精,必在經(jīng)訓(xùn),則志益廣且高。然后發(fā)諸詩者,達吾之胸臆,悲愉喜慍,無所緣飾矯揉。其間包絡(luò)三才,經(jīng)緯萬端,壯者鏘金石,幽者窮要眇,上儕之古人而無盭,下質(zhì)之千百世,而悲愉喜慍,若觀面敷衽,披露肝肺無不盡者。此惟善范其志乃能有是。吾讀播州鄭君子尹詩而善之。子尹居貧,尚孤介,仕卑官,無怨尤。躬行孝弟,惻隱民物。其學(xué)深博精核,無所不綜。尤好治經(jīng),研究于康成、叔重,而折衷以閩洛之說。至其為詩,則削凡刷猥,探詣奧頤,瀹靈思于赤水之淵,而拔雋骨于埃壒之表。不規(guī)規(guī)肖仿古人,自無不與之合。余未識子尹,讀子尹詩,悲愉喜慍如見子尹焉。進而求之,則藹然者仁義也,秩然者禮度也,較然者忠信廉潔也。其宗主又不離六經(jīng)。甚矣子尹能范其志。非若他人沾沾情辭聲貌可以偽為者也。唐子方方伯者,子尹鄉(xiāng)人也。道子尹意,欲余序之。余無當(dāng)于知言,然自謂能言子尹之詩之志,遂書所見,浼方伯貽諸子尹。咸豐四年歲在甲寅新正人日,監(jiān)利王柏心。
巢經(jīng)巢詩鈔·黎庶昌序
遵義鄭先生子尹徵君,為西南儒宗垂數(shù)十年,生平著述甚富,致極精嚴,未嘗如俗儒茍操鉛槧也。道光中,郡太守聘撰《遵義府志》,成書四十八卷。同時刻者有《樗繭譜》一卷,《母教錄》一卷。迨咸豐中,治許鄭學(xué)益精,三禮六書,洞晰淵微。乃家刻《巢經(jīng)巢經(jīng)說》一卷,《說文逸字》二卷,《巢經(jīng)巢詩鈔》九卷;唐威恪公樹義為刻《播雅》二十四卷。同治三年,先生沒后,遺著尤多。威恪公子、今中丞炯續(xù)刻《儀禮私箋》八卷、《鄭學(xué)錄》四卷于蜀中。獨山莫君祥芝刻《輪輿私箋》二卷于金陵。至光緒四年,四川川東道、歸安姚君覲元編《咫進齋叢書》,為刻《說文新附考》六卷?;洊|廣雅書局,南皮張尚書之洞所設(shè)者也,又采刻《汗簡箋正》八卷、《親屬記》二卷于《廣雅叢書》中。由是,先生著述約略已具。然其精者尚有《考工鳧氏圖說》一卷、《巢經(jīng)巢文鈔》五卷、《詩集續(xù)鈔》□卷(無傳本)。資州刺史、貴筑高君培谷惜焉,復(fù)任剞劂,而先生之書始克告全。自馀雖有一二遺編,皆非其至矣。奇書之在世,譬猶金珠美玉蘊蓄于山淵,必有精光上屬霄漢,歷久而不可磨滅。今先生遺書播行海內(nèi),聞?wù)哙l(xiāng)風(fēng),士大夫轉(zhuǎn)相移刻。其犁然有當(dāng)于人心,不待智者而知已。然卒成此一簣之功使無放失者,高君也。光緒十九年十二月,遵義黎庶昌。
巢經(jīng)巢詩鈔后集·識
先生《前集》以后之詩,高怡樓培谷刻其半于資州,唐鄂生炯于云南礦務(wù)署又刻其半。曾取二本合并,另增所獲之稿鉛印作《遺詩》。今者方謀印《全集》,以此冊附《前集》之次,易曰《詩鈔后集》,頗有增損。以其中丙辰、丁巳后之作,不免多有齟齬。蓋前者搜輯時,以多得為快,因之有誤入者。如高本之《晚望眾香山》為玉屏田榕之作;又《斤溪老翁歌》,唐本之《孤雁行》,其氣體不類;又以洪北江之《九朝塘》《馬滾坡》等詩以其為先生手筆而誤之。其《醉寄湘佩》三詩,得原稿所署年月,乃知為自編《前集》時所棄去者;《聯(lián)句》二首,其一敬為雅泉先生之作而錄之;及他所見為先生手筆有年月可考而不以入編年卷者,均置之外集?;蛴邢壬囊渍?,概不收入以矜異獲。凡茲編訂,皆數(shù)經(jīng)手抄,得詩三百八十四首。雖未及拾遺罄盡,庶壬子至甲子之作佚去者鮮矣。至陳刻本,取文與詩成冊,而詩以高刻者為《后集》,以先兄怡所抄示莫棠者為《逸詩》,亦未為允。惟冊前有陳序一篇,今以升諸全集之首。其高、唐本之序及愷前排印時所跋識,均附卷末,以為此刻之掌故云。庚辰春月,遵義后學(xué)趙愷編校謹識。
巢經(jīng)巢詩鈔后集·引(高本)
先生四十以前之詩八卷,咸豐壬子已自刻于子午山。壬子以后迄先生之歿,十三年中共為詩二冊,依月編年,未分卷目,皆先生所手錄者。昔年余曾及見之。后聞先生哲嗣知同言,因某公攜往軍中,遺失其一,聞?wù)呱顬樘ⅰ;蛑^先生之詩,精光亮釆,俱在盛年,四十以后精力衰減,似韓、杜晚年之作,枯禿不豐。人生學(xué)力,與年進退,雖古昔賢哲所不能逃也。然吾觀先生晚歲之詩,質(zhì)而不俚,淡而彌真,有老杜晚年景界。若聽其散失,使后之讀先生詩者,以不得見全豹為恨,豈不至可惜哉?汝謙藏之于心,歷有年所。淹留于外,無由獲先生之稿以廣流傳,常引以為疚。庚寅歲,久客京師,乃于同年友陳君筱石座上見先生后集鈔本。匆匆一閱,未及鈔錄以去。癸巳春,余從使日本,乃乞筱石鈔副郵寄,謀鋟諸梓。而前后年歲顛倒淆亂而不可讀。乃謹案先生所歷年歲,重為編訂,釐為四卷。鈔錄未就,而家叔父莼齋觀察書適至,云資州牧高君怡樓,方刻先生文集,樂并詩之未刻者刻之。汝謙深義高君之能闡揚先哲也,因亟錄稿以寄,并序其原起如此。表侄黎汝謙。
巢經(jīng)巢詩鈔后集·跋(高本)
光緒甲午四月,表太舅黎莼齋觀察以《巢經(jīng)巢遺詩》寄令校訂,謂懿于庭幃聞先外祖事行詳也。懿受而讀之,其詩雖經(jīng)受生表舅釐定次序,而仍多參差,爰更為分卷,按年編目。然散佚已復(fù)不少,壬癸兩年之詩,存者僅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飄零。今者不述,后亦無知之矣。按先外祖自壬子以后,山居日少,時赴行省,主唐子方方伯家。檄權(quán)仁懷廳學(xué)務(wù)不就,以編纂《播雅》故也。甲寅,楊龍喜寇遵義,適選荔波教諭,十一月遂挈眷之官。自平越與家人別,令先往都勻,只身赴省垣領(lǐng)憑。乙卯正月至都勻,先后痘殤長孫兒女。僑寄月馀,始往荔波。五閱月而水苗亂作,縣令蔣嘉谷病,不能辦賊,外祖募練設(shè)關(guān)防禦,乞援于南丹土知州莫樹棠。已,大破賊,斬馘甚眾。賊逼城,而游擊馬清杰堅促不出。外祖知不可與有為,又自無守土責(zé),乃棄官挈家走南丹,經(jīng)羅斛旋省。丙辰,貴陽太守劉書年招致幕中,欲更卜居?xùn)|山之丘,不果,遂還山。丁巳,遣舅氏伯更先生往就幕,而己獨居山中,成《輪輿私箋》《說文逸字》《汗簡箋正》等書。戊午,在山中。己未,湄潭賊起,乃欲游蜀依唐公鄂生。出仁懷至南溪,值亂,又聞湄賊犯遵義,急趨歸。而家人已徙真安,繞南川入蜀,抵南溪矣。庚申,探得之,召歸,遇于桐梓,遂僑居魁崖側(cè)數(shù)月,仍返遵義。辛酉、壬戌,主講湘川、啟秀兩書院。時朝廷詔以江蘇知縣補用,道梗不得出。癸亥,移歸禹門山寨,至甲子九月而疾終。外祖生平大節(jié),已備名賢志狀,小子何述焉?惟行歷不詳,無以言詩。茲撮舉所聞,以俟將來蒐補及箋譜者得有所依據(jù)云爾。外孫趙懿謹述。
巢經(jīng)巢遺稿·序(唐本)
《巢經(jīng)巢遺稿》起壬子,訖乙丑,(愷案:先生卒于甲子九月。此言乙丑,誤。)為詩二百九十九首。余戊辰春統(tǒng)師援黔,時子尹歿已三年矣,乃從其子知同所錄得者。凡所遭際山川之險阻,跋涉之窘艱,友朋之聚散,室家之流離,與夫盜賊縱橫,官吏割剝,人民涂炭,一見之于詩??神斂摄?,可歌可泣,而波瀾壯闊,旨趣深厚,不知為坡、谷,為少陵,而自成為子尹之詩,足貴也。然此特其緒馀。子尹學(xué)宗高密,旁及許氏,著述甚富。平居與人接,辭容溫藹,未常以驕人。至論說古義,不肯茍與人同,要之歸于是而已。余嘗得張皋文《儀禮圖》初本,以示子尹。子尹隨閱隨背誦經(jīng)文注疏,糾其誤數(shù)事,一坐驚嘆。其精博如此。嘗嘆嘉道以來,學(xué)者務(wù)為新奇破碎,顯背師法。欲取阮文達所刊《經(jīng)解》一一稱量,芟其駁雜,掇其精要,編為一書,以惠來者。余偉其志,許助成之。及后稍稍有力,而子尹歿矣。子尹雖窮困,動必以禮,不茍求取。方今朝廷黜制藝,崇實學(xué),敕天下普建學(xué)堂,教育人才,安所得如子尹其人而為之師耶?為文章不起草,每對客伸紙疾書,意盡而止,咸有法度。錄成數(shù)百篇,他日當(dāng)就其家求之。知同客死南海,子尹著述聞多散佚。已刊行者,《巢經(jīng)巢經(jīng)說》、《儀禮私箋》、《鄭學(xué)錄》、《說文逸字》、《說文新附考》、《母教錄》、《巢經(jīng)巢詩鈔》、《樗繭譜》、《播雅》、《遵義府志》。子尹姓鄭名珍,遵義人。光緒三十年歲次甲辰冬十月,唐炯序。
巢經(jīng)巢遺詩·跋(陳本)
壬子十月,予至成都,從遵義趙幼漁怡得巢經(jīng)先生詩五十一首,皆刊行集本所無。案先生《巢經(jīng)巢詩》,先刻于家,出自手定,而先生子伯更書以授梓者也。光緒中,貴筑高氏復(fù)刊后集四卷本。自黎受生汝謙、幼漁為予言,同治初,先生既沒,同郡唐鄂生中丞炯方治兵于重安江,寓書伯更,覓先生晚年遺稿,伯更遂以手稿本付之。嗣中丞托某氏仍還伯更,某行至甕安,舍于逆旅,失之,遂不可蹤跡。久之,貴陽陳筱石制府忽得一傳鈔本,受生因從錄副,上其叔父川東道莼齋先生,聳恿高氏刻之,而屬幼漁弟悔予任??薄r幼漁方走京師,迨還蜀,而已刊成。見其中編次頗亂,最晚歲詩亦絕少,乃知制府所得本雖出于原稿,已為人竄易次第,且有脫逸矣。趙氏兄弟固同為先生外孫,而悔予齒少,不若幼漁之猶及侍先生,悉聞外家事,并曾見原本,而能證流傳本之訛闕也。此數(shù)十首,壬戌至甲子先生捐館歲之作。幼漁于原本既失后,在望山堂字簏中得其手寫零篇,綴錄記當(dāng)日均在集中者。由是觀之,所佚殆不止此。受生官廣東,又合鄉(xiāng)人醵金刻先生詩。其后集,亦但就高本重雕。予在粵,屢摹以應(yīng)訪求,今獲是編,他日更將播諸海內(nèi),故記幼漁所述如此。十一月溯有二日己未,獨山莫棠旅邸謹書,時夜漏三下。
巢經(jīng)巢遺詩·跋(趙愷初印遺詩本)
先生之詩,望山堂自刻本至辛亥止。壬子至甲子歸道山以前之作,皆所謂遺詩也。然至為紛亂。光緒二十年,黎莼齋觀察屬高君刻于資州,共二百六十二首。先從兄延江為校字,稱壬癸兩年之詩僅存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飄零。黎受生先生序謂,曾見遺稿為某公攜至軍中遺失,讀者無不同深慨嘆。已謂先生遺詩,舉高本為晨星僅存矣。厥后唐鄂生宮保與先生情義棐篤,莫逾金石,舉遺詩鉛印于貴陽,共二百九十九首。因取以校高本,溢出三之一。高本詩多庚申以前為唐本所無者四十七首,唐本多庚申以后為高本所無者得八十五首,重復(fù)者二百一十四首。讀之喜極,莫可名狀。向者高刻本先人皆居鄭門下,先叔又其婿也,嘗指某某詩為錯置年次。又嘗聞諸先輩談其逸事,故于望山掌故稍有知聞。嘗以兩刻詩不能合并為恨,因取刪其重復(fù),釐其先后,復(fù)增先從兄怡所鈔示、莫棠為陳本印作《遺詩》,并新有獲者,共得詩三百八十四首,于是十三年之著作,庶幾少有遺軼矣。竊先生以經(jīng)術(shù)居《國史·儒林傳》,已為定論。而詩之名滿天下,上頡杜、韓、蘇、黃,下頏朱、王,已無煩稱說。巴陵吳南屏曰:「子尹詩筆,橫絕一代,似為本朝人所無。」曾湘鄉(xiāng)亦頷其言。惟其遺詩,始高君刻之,其敬仰前賢之意,已不可多得。后唐公于人情冷落之后,拾出于灰燼之馀,洵此皎如天日之情義,為古今所罕有。近陳小石尚書取高本排印之,名曰《后集》,又以往時先從兄鄨生所存鈔示莫楚生先生者及他蒐獲者,別曰《遺詩》,殊未當(dāng)厥旨。陳君寄居海上,篤懋鄉(xiāng)哲之義,其勤如此,尤所傾服。且吾族兄崧客死海上,所作《含光石室詩草》,聞已逸去,亦被采刻。其不忘黔人之意何厚而深也?今編此遺詩,鈔成有年,漸不嫌谫陋,觕為《年譜》,以審閱先生詩者。無所聞?wù)?,概不摭拾,倘亦為博識者之先導(dǎo)乎?久欲鐫板附于望山堂本之后,惟年以舌耕是職,計無馀粒,敬藏緘帙以待。今年宗充侄來,謀暫付鉛印以餉天下之同好者,應(yīng)亦保存稿本之意也。因囑其就近為校字,為記其原末如此。戊辰初夏月,后學(xué)趙愷敬跋。
重刻鄭子尹先生巢經(jīng)巢詩集書后(粵本)
咸豐乙卯春,先生補荔波縣訓(xùn)導(dǎo),過方村。
時自明已入學(xué),執(zhí)弟子禮,見面試詩文,蒙許可,即知有《巢經(jīng)巢詩集》。
五月送考,宿舍間,與先君把酒論文,夜深始罷,命磨墨,題二絕。
次日,侍先生赴郡應(yīng)試,鮑穆堂督學(xué)取自明高等,皆先生之教也。
試甫畢,苗匪亂,急謀歸。
而荔波水匪亦亂,自明扶老挈幼避之。
先生佐縣令蔣嘉谷辦軍事。
蔣剿賊遇害,先生旋省。
縣城陷,從此道梗書斷。
自明家被賊毀,廢學(xué)從戎,薦保知縣,需次廣西。
光緒丁亥,張孝達制軍督兩廣,調(diào)自明來東差遣。
適先生長子知同在幕府,詢悉先生于同治甲子九月卒,而先君于同治己巳八月卒。
細談家事,相對潸焉。
詢集后詩稿無存,嘆恨不已。
不久,知同亦故,竟絕望矣。
今年三月,黎受生太守招飲,壁間見生生墨拓,肅然起敬。
太守始知自明即先生門下士。
亟問未刻詩稿,太守幸寶而藏之。
因誦先生贈先君二絕以證。
太守出示稿本,讀至《宿方村楊秀才田舍二首》,覺當(dāng)日師生父子,歡聚一堂,情景宛在。
迄今四十三年,人事變遷,不堪回首。
流離困苦,惟我尚存。
展卷摩挲,彌增惆悵。
欲鋟板,苦無資。
適史潤甫直刺繼澤,慨然捐廉,以表彰先哲為己任,并刻前、后集以廣流傳。
太守喜,自明尤喜,先生有知,亦當(dāng)喜也。
潤甫之功大矣!
遂書此以志之。
光緒丁酉五月,門人荔波楊自明。
遵義鄭徵君遺著書后(陳本)
右《鄭徵君遺著》,凡《文集》六卷,《詩集》九卷,《后集》四卷,《遺集》一卷,附錄一卷,哲嗣伯更《屈廬詩集》四卷,總二十五卷。甲寅春,庸庵尚書屬秉恩???,乙卯十月蕆工?!段募窊?jù)高氏資州本刻,無《經(jīng)說》,今據(jù)家刻本伯更手識,謂當(dāng)編冠《文集》者。馀文分類,按年編次,與高刻微異。以原稿斠正,又補文三?!对娂芬兰铱瘫?,起道光丙戌,迄咸豐辛亥。《后集》以手稿校高刻及黔人、粵刻兩本,起咸豐壬子,訖咸豐辛酉?!哆z集》,獨山莫楚生棠鈔自蜀中,大都同治初及病中作也?!肚鼜]詩稿》在秉恩許,竊商諸尚書,汰其冗率及未完者,釐為四卷附焉。徵君著述,海內(nèi)多傳刻,惟《深衣圖說》《補錢氏經(jīng)典文字考異》《三十一家論語注輯》凡三種,未刊。伯更撰述甚富,僅廣雅書局刻《說文本經(jīng)答問》、蜀刻《說文淺說》二種。未刻者,以為姚氏補《說文考異》為巨帙。(此書伯更已為訂補七八,伯更卒后,秉恩錄副存之。原稿寄由文襄師歸之姚氏,今已入內(nèi)稿矣。詳見《內(nèi)閣善本目》。)馀如《說文商義》《說文訛字》《說文述許》《經(jīng)義慎思編》《愈愚錄》《隸釋訂文》《楚辭通釋解詁》,各種手稿,高兩尺許,多未定。通錄副存之,擬為編次,匯刊為鄭氏一家之學(xué),用餉學(xué)子。同治甲戌,黔撫曾文誠奏開書局,秉恩側(cè)焉。提調(diào)泰和周春甫姻丈繼煦,與莫、鄭兩家稔,始得聞其緒論。黎平胡子何教授長新、莫茝升姻丈庭芝閒來局中,奉手親炙,因得讀徵君黔刻諸書。徵君篆書奇?zhèn)バ酆瘢庇袀惼?,見輒鉤模,裒為大冊。惜未游江介,與郘亭聑叟相頡頏也。間為山水,饒有士氣。游藝精能亦如此。光緒丁亥,張文襄師督粵,開廣雅書局于南園,檄秉恩充提調(diào)兼纂校事宜,聘伯更來粵為總纂。秉恩朝夕聒之,《汗簡箋正》《說文本經(jīng)答問》始均刊成。伯更旋歿,秉恩去粵,事遂中變。鄭氏兩代遺著,存諸篋中,每一展閱,未嘗不嘆有子,學(xué)能纘緒,乃因循坐廢,弗睹厥成,為可傷也。此匪獨伯更然,番禺陳先生《東塾讀書記》目未刊各種,書局屢促其家,亦僅出二三種繡梓,馀仍付闕如,有同喟焉。今承尚書匯刻《遺著》,俾秉恩悉心斠勘,不負逝者,此心得稍慰矣。至徵君學(xué)行文章,耆儒通人久有定論,具詳秉恩裒集附錄諸篇,固無俟再贅云。乙卯十一月華陽王秉恩。
巢經(jīng)巢遺詩書后(陳本)
遵義鄭子尹先生,以經(jīng)學(xué)著聞,詩其馀事也。而慕其名,往往嗜其詩。予亦嗜其詩者,且服膺歷有年矣。初得其家刻本,繼又得蜀刻《遺詩》。今數(shù)十首,則晚歲遺詩之未刻者。獨山莫君楚生得之,因楊君次典以示予,予讀之而重有感也。鄭先生之名滿天下,如芻豢之不厭于人口,如河岳之在地,星漢之在天。其詩亦如祥麟威鳳,即一毛片羽,亦見珍于世,可謂光顯矣。庸詎當(dāng)日遭時之亂,極人生之不堪,流離轉(zhuǎn)徙,至于窮且死耶?雖然,遭時之亂,極人生之不堪,流離轉(zhuǎn)徙,至于窮且死者何限?其夢夢以生、泯泯以滅者,又復(fù)何限?彼既無傳于后,后之人亦遂無舉其姓氏者。獨鄭先生之名滿天下。吾以是觀之,窮且死奚足病?維不能忍其窮以邃其學(xué),至死無可傳,斯足病耳。鄭先生既邃其學(xué)以傳其名,并其窮且死者亦俱傳焉。讀其詩,可以見矣。予將歸滇,及身之未死,將更劬所學(xué),以冀收炳燭之效。因論鄭先生以自策,非徒慕其名、嗜其詩、哀其遭時之不偶也。謂其窮且死而有不窮不死者存,此吾所為服膺而弗諼者歟。壬子十二月二十一日,昆明陳榮昌跋。
巢經(jīng)巢集跋(貴陽文通書局本)
陳小石制軍寓居滬上,會萃鄭徵君詩文刊刻成帙,頗稱精本。華延宜先生將此本在文通書局付印,以廣流布,囑余校對。既竟,有不能已于言者。竊謂人之處世,品類各殊,大致分狂、狷兩途:狂者遇事豁達,而狷者則篤信謹守;豁達則廣交游,通聲氣,遭逢際會,易以建立功名;謹守則不愿與人為緣,而人亦不樂近之,往往孤行己意,以自守其困窮。故子貢結(jié)駟連騎,與曾參之空室蓬戶,各行其是,不能相強也。徵君之性,蓋近于狷者一流,故不甚以交游為樂,而閉戶著書,尋古人之絕緒,造詣所至,遂能博通經(jīng)術(shù),揚扢風(fēng)雅,為黔中第一學(xué)人。韓昌黎謂柳子厚斥不久,窮不極,其文學(xué)詞章,必不能致力以致必傳于后無疑。然子厚以中原世家,先思有所建樹,而不自量其力,以遭貶斥。讀其文,抑塞牢騷之氣,溢于言表,終至損其天年。何若徵君之絕意干進,純?nèi)巫匀?,保存固我;雖晚適丁世變,流離奔走,不遑安居,反較子厚所遭為酷。而以視子厚之郁不得志、嗒焉若喪,終不可同年語矣。此本于徵君著述,惟載詩文。其《經(jīng)說》專著,自有別行之本。徵君事跡,已見集中附錄各篇。恩元往歲在京,于友人姚儷恒處得所著《請以(鄭)徵君從祀鄉(xiāng)賢》稿本。稿雖擬就,而遇民國改革,從祀之典迄未實行。今以此稿列入附錄,俾考徵君事實者,多所依據(jù)。至徵君之品學(xué),海內(nèi)公認其不朽者,固自有在,而不在區(qū)區(qū)一木主也。民國乙丑八月,安順楊恩元謹識。
巢經(jīng)巢遺詩·跋(趙本)
鄭子尹先生《遺詩》,有貴陽高氏、吾邑唐氏兩刻本,久行于世。頃,趙乃康姻丈又以兩刻不能合并為恨,因取正其錯置,刪其重復(fù),復(fù)增所獲不載于兩本者數(shù)首,凡為詩三百八十七首,鈔為一帙,仍其舊題,曰《巢經(jīng)巢遺詩》。將付印,以校字之役屬其兄子民生(宗充)。民生固余摯友,適余歸自成都,拉余同校。每公馀之暇,相與挑燈對坐。余讀,至脫誤處,則民生涂改句乙;民生讀,余執(zhí)筆亦如之。誦聲瑯瑯,至夜午始息,如是者有日。蓋民生資性優(yōu)異,承其家學(xué),自幼能詩。鄭氏尤所服膺,故勤懇如此。昔高氏刻先生遺詩于資州,校字者為民生胞伯延江老人;今民生復(fù)承叔命,校讎不遺馀力。后先媲美,趙氏群從,可謂有功鄭氏矣。民生卒業(yè)于北平平民大學(xué),迭主黔、蜀各報編輯,有聲新聞界。最近參贊戎幕,又為臨時政務(wù)委員。其所樹立卓卓,固不假校字之勤,附驥尾以彰其名。要其能扇鄉(xiāng)先輩之流風(fēng),不負長者之委任為不可沒。獨惜其體素弱,會龍云、李燊合兵擾黔,君實助當(dāng)局,軍咨政謀,萃于一身,勞瘁以死,年僅二十有八。予幸此本之克印行,亦愈念民生不置。至先生之詩,其聲價自在世間,固不煩余之贊一詞也。民國十八年九月,遵義杜運樞叔機。
巢經(jīng)巢遺詩·后記(金陵盧氏飲虹簃本)
遵義鄭子尹先生詩,望山堂原刊而外,有高培谷資州本、陳夔龍重刊本并行望世。壬子,莫棠得先生遺詩于蜀,皆高、陳所未刊刻者,梓行之。庚午,余客成都,于雙流劉君鑒泉所獲見光緒甲辰唐炯云南礦務(wù)署本,都四卷,世無流傳,知者絕鮮。其第三卷末及第四卷,皆三家刻本所無,蓋先生晚歲所為詩也。因請鑒泉假以東歸,茲鐫為一卷,顏曰《巢經(jīng)巢遺詩》,以貽同好。壬申五月,盧前中州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