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鄭思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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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宋潼川府安泰人,字子舟。
黃斌老弟。
初非今名與字,黃庭堅(jiān)以其尚氣,故取二器以規(guī)之。
自后折節(jié)為純?nèi)?,舉八行科,官終朝奉郎。
善畫竹,文同自以為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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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宋紹興新昌人,字大亨。以能詩名。師陳傅良而友蔡幼學(xué),同升太學(xué)。寧宗嘉定間歷官宿松尉、平陽丞,終昭信軍節(jié)度推官。有《沃洲雜詠》。
全宋詩
呂聲之,字大亨(《兩宋名賢小集》小傳名與字互易),新昌(今屬浙江)人。
早年與弟沖之同從陳傅良學(xué),俱有聲太學(xué)。
曾為宿松尉,徙平陽丞。
寧宗嘉定中官昭信軍節(jié)度推官。
有《沃州雁山吟》,已佚。
兩宋名賢小集》卷三六四存《雁山吟》一卷。
事見《宋詩略》卷一四小傳。
 呂聲之詩,以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兩宋名賢小集》本為底本,酌?!端稳思芳拙幈荆ê喎Q宋人集)等,編為一卷。
宋登科記考
一作吳姓。字聲之。紹興府新昌縣(今浙江紹興新昌)人。嘉定七年(1214年)進(jì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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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宋詩
鄭起(一一九九~一二六二),初名震,字叔起,號菊山,連江(今屬福建)人。
思肖父。
初,潛心于性理之學(xué),寧宗嘉定十三年(一二二○),出游臨安。
理宗嘉熙四年(一二四○),主于潛縣學(xué)。
淳祐四年(一二四四),忤史嵩之,得旨免解。
七年,忤鄭清之,被執(zhí)得縱。
十二年,主諸暨縣學(xué)、蕭山縣學(xué)。
寶祐二年(一二五四),相繼充尹和靜書院堂長,泰州胡安定書院山長,平江三高堂長。
晚年專心著述。
景定三年,將脫稿而疾卒,年六十四。
其詩作有《清雋集》傳世。
事見《知不足齋叢書·三山鄭菊山先生清雋集》卷末《先君菊山翁家傳》。
 鄭起詩,以《四部叢刊》影印林佶手鈔本《三山鄭菊山先生清雋集》為底本,新輯集外詩附于卷末。
全宋文·卷七八七八
鄭起(一一九九——一二六二),初名震,字叔起,號菊山,福州連江(今福建連江)人,思肖父。
嘗應(yīng)聘主無錫縣學(xué),晚居西湖長橋,扁其廬曰「水南半隱」,潛心窮理盡性之學(xué),造詣益深。
欲毀舊太極無極說,別作《太極書》,未竟而卒。
時(shí)景定三年,年六十四。
著有《清雋集》(存)、《倦游稿》。
見《先君菊山翁傳》(鄭思肖《心史·雜文》),《南宋文范作者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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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宋泉州同安人,字吉甫。早年有志朱子之學(xué),親炙于呂大圭、洪天錫之門。杜門勵(lì)學(xué),不求人知。宋亡,居海嶼中,因自號釣磯翁。元世祖聞其名,遣御史奉幣征聘,不出,賦詩見志。年八十余卒。有《易解義》、《書解義》、《詩解義》、《春秋解義》、《周禮補(bǔ)亡》及詩集。
全宋詩
丘葵(一二四四~一三三三)(生年據(jù)本集《周禮補(bǔ)亡序》泰定甲子〔元年〕年八十一推定),字吉甫,自號釣磯,泉州同安(今屬福建)人。
早崇朱熹之學(xué),親炙呂大圭、洪天錫之門最久。
宋亡,杜門不出,與謝翱、鄭思肖有“閩中三君子”之稱。
元泰定間御史馬祖常薦,徵聘不出。
卒年九十。
有《釣磯詩集》、《周禮補(bǔ)亡》等。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四一、道光《福建通志》卷一八七有傳。
 丘葵詩,以清抄《丘釣磯集》(藏北京大學(xué)圖書館)為底本。
校以清道光二十六年汲古書屋刻《釣磯詩集》(簡稱汲本,藏南京圖書館,詩較底本有缺有多)。
校本多出底本之詩及新輯集外詩,另編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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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431—1493 【介紹】: 明蘇州府長洲人,一名甡,又名應(yīng)熊,字貞伯。景泰四年舉人。入國子監(jiān)。成化間以善書選為中書舍人,詔命寫佛經(jīng),抗疏謂只聞?dòng)芯沤?jīng),不聞?dòng)蟹鸾?jīng)。弘治初歷太仆少卿。善文詞,甚負(fù)時(shí)譽(yù)。好古博學(xué),篆楷俱入品格。卒之日,無以斂,友人文林、史鑒買地以葬。有《蘇州府志》。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名甡,以字行,更字貞伯,長洲人。景泰癸酉舉人,授中書舍人,歷南太仆寺少卿。有李氏遺集。
明詩紀(jì)事·丙簽·卷十
應(yīng)禎名甡,以字行,更字貞伯,長洲人。
景泰癸酉舉人,授中書舍人。
遷南兵部郎中,尚寶司卿、太仆寺少卿。
有《李氏遺集》。
(《甫田集》:太仆書《魏府君碑》,謂徵明曰:「吾學(xué)書數(shù)十年,今始有得,然老無益矣。
子其及目力壯時(shí)為之。
」因極論書之要訣,凡運(yùn)指凝思、吮毫濡墨,與字之起落、轉(zhuǎn)換、小大、向背、長短、疏密、高下、疾徐,莫不有法。
公雖潛心古法,而所自得為多,其尤妙能三指尖搦管,虛腕疾書,今人莫能及。
《藝苑卮言》:少卿書,人有求者,多怒不應(yīng),故傳世者少。
書史會要》:少卿真行草隸皆清潤端方,如其為人。
文震孟姑蘇《名賢小記》:范庵公入太學(xué),中官牛玉聞其名,延為弟子師,公不往。
以善書選中書舍人。
故事,中書班列給事、御史上,近輒易其次。
公上書爭,不報(bào)。
中旨詔諸舍人書佛經(jīng)。
公言:「天下國家有九經(jīng),未聞佛經(jīng)也。
」上恚,廷杖,公幾死,致仕歸。
郡守劉某征斂苛急,人呼「白面虎」。
公作《虎渡河》詩致之。
公博學(xué)能詩,書法自成家,然每恥以是名,清強(qiáng)果毅,侃侃終始,真吳人士之神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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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24—1580 【介紹】: 明蘇州府長洲人,字子忠,號方泉,更號鯤溟。嘉靖四十一年進(jìn)士,授袁州司理。嚴(yán)世蕃在家鄉(xiāng)分宜貪得無厭,往往假督撫之勢強(qiáng)行索取,諫臣不阿不懼以處之。后內(nèi)遷吏部主事。隆慶初屢陳時(shí)政,多所持正。官終江西參政。所作詩婉約清雅,有《郭鯤溟集》。
欽定四庫全書·鯤溟詩集·提要
臣等謹(jǐn)案:鯤溟詩集四卷,明郭諫臣撰。
諫臣字子忠,長洲人。
嘉靖壬戌進(jìn)士,官至江西參政。
初為袁州推官時(shí),憤嚴(yán)氏亂政,乃密籍嚴(yán)世蕃奸逆不道事,因御史林潤上之,世蕃遂伏法。
及轉(zhuǎn)吏部主事,遷員外郎。
數(shù)上書論列時(shí)事,語多切直。
又與張居正忤,乃有江西之命。
甫三月,即自劾歸。
其生平抗直,不愧其名與字。
而其詩乃婉約閒雅,有范成大、陸游之遺。
雖十首以外,不免語意略同,如高仲武之論劉長卿者。
然當(dāng)太倉、歷城主持壇坫之時(shí),能毅然不隨風(fēng)氣而轉(zhuǎn),亦足見其孤介矣。
是集為其子元望所編,凡詩六百七十一首,又附奏疏二篇。
集中無與王世貞唱和詩,故世貞作序,謂交久而幾失之。
復(fù)稱其詞咸調(diào)暢清麗,句穩(wěn)而字安,不露蹊徑,而近體尤沨沨可詠。
蓋亦重其為人,不以門戶之異為嫌也。
世貞謂其詩可千馀首。
此集不知誰所刋定,其亦出世貞之手歟?
初刻于萬歷中,此本為其五世孫鸞重刋,而陳鵬年為校定云。
欽定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江南通志·卷一百四十
郭諫臣,字子忠。長洲人。嘉靖壬戌進(jìn)士。授袁州推官。列嚴(yán)世蕃諸不法狀。上巡按御史林潤。潤以入奏,世蕃伏誅。歷吏部員外郎。會中官毆御史闕下。抗疏請正其罪。屢擢鄖陽巡撫。未任卒。
維基
郭諫臣(1504年—1560年),字子忠,號鯤溟,直隸蘇州府長洲縣人,軍籍。嘉靖四十年(1561年)辛酉科順天鄉(xiāng)試第四十二名舉人,四十一年(1562年)壬戌科三甲第一百四十九名進(jìn)士。授江西袁州府推官。當(dāng)時(shí)嚴(yán)嵩父子剛被革職,嚴(yán)世蕃應(yīng)遣戍雷州府,卻滯留在家中不上路,與其黨羽羅龍文頻密往來,謀劃大事。郭諫臣察知情形后,向御史林潤告發(fā)。林潤迅速上奏,嚴(yán)世蕃因此罪被斬。歷官吏部考功司主事、升員外郎。有宦官在宮中毆打御史,郭諫臣違抗上意直言,奏請將該宦官依律論罪,前后奏疏數(shù)十次。后轉(zhuǎn)任驗(yàn)封司郎中,萬歷二年(1574年)正月出任江西布政使司左參政。累遷至鄖陽撫治,未赴任即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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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580—1666 【介紹】: 明末清初福建福清人,寓居江寧,字茂之,號那子。
舊家有亭榭池館,明亡,悉化為車庫馬廄,居陋巷中,貧甚。
兒時(shí)有一萬歷錢,佩之終身。
工詩。
曾序刻鄭思肖《心史》。
詩稿悉付王士禛。
士禛為刻《林茂之詩選》。
晚晴簃詩匯·卷一十六
林古度,字茂之,號那子,莆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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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620—1664 【介紹】: 明浙江鄞縣人,字玄著,號蒼水。崇禎十五年舉人。南明弘光元年,首先響應(yīng)同郡錢肅樂號召,參加義師,迎魯王監(jiān)國。隆武帝在福建自立,頒詔浙東,煌言自充報(bào)使赴閩,欲團(tuán)結(jié)抗清。魯監(jiān)國二年,加右僉都御史,監(jiān)張名振軍至崇明。大風(fēng)覆舟,脫歸,結(jié)寨于上虞平岡。旋加兵部右侍郎。六年,與名振從魯監(jiān)國入閩。永歷八年,會名振軍入長江,遙祭明孝陵。名振死,煌言統(tǒng)其軍。十二年,與鄭成功率舟師北上,遇臺風(fēng),泊舟山。次年,大舉入長江,破鎮(zhèn)江,至江寧城下?;脱砸砸卉娪墒徍M(jìn)取徽州、寧國一帶,克二十四縣。聞成功以輕敵兵潰之訊,乃由徽州經(jīng)浙江山地至天臺。永歷帝死后,知事不可為。散軍居南田懸岙島??滴跞辏磺遘娝@,至杭州遇害。葬南屏山陰。有《張蒼水集》。
詞學(xué)圖錄
張煌言(1620-1664) 字玄著,號蒼水。浙江鄞縣人。南明弘光朝覆亡后,與同郡錢肅樂等奉魯王監(jiān)國,進(jìn)兵部侍郎。魯王敗,入閩依鄭成功。南明桂王立,擢兵部尚書。與鄭成功大舉入江,自督一師下皖地二十余城。鄭成功失利退海上,遂成孤軍。清康熙三年(1664),知事不可為,遂遣散部曲,退居懸岙島,被執(zhí)不屈,就義于市。乾隆謚忠烈。其詩古文辭,才筆橫溢,藻采繽紛,昌明而宏偉,贍博而英多。亦工詞,風(fēng)格高抗,孤忠自托。有《張蒼水集》,詞在集中。
張蒼水詩文集·張序
昔歐陽公「五代史」不為韓通立傳,君子病之。然天下后世,莫不知周有韓矘目。清修「明史」、號稱詳備;雖甬上四烈婦亦為之列傳,而獨(dú)于蒼水先生遺之,史臣之不職也。然天下后世,莫不知明有張蒼水。 蒼水先生,書生也。當(dāng)明亡時(shí),不過一舉子耳;乃膽薪彌厲、氈雪自甘,義幟縱橫凡二十載。其言曰:『所爭者天經(jīng)地義,所圖者國恤家仇,所期待者豪杰事功、圣賢學(xué)問』。嗚呼!漢之武侯,足以擬之。顧其行誼雖不錄于「明史」,而見諸私家箸述者美矣、備矣;獨(dú)于世德之所自,猶付闕如。壽鏞竊不自揆,既得先生遺集于其族裔張世倫所謂海濱遺老高允權(quán)本者,殆其侍卒史丙所藏者歟!爰依歲月,重為編次。更稽諸譜乘,得清池張氏「世德錄」,復(fù)詳考其世系。蓋自宋文節(jié)公知白六世孫自然老人紹宗箸有「自然齋雜言」,以懲五戒、循五美垂訓(xùn)。又三傳至伯祥,以「雍睦」名其堂;是為先生六世祖錫之從子。而先生之曾祖尹忠實(shí)作「世德錄」者,又二傳至兩如,為人嚴(yán)毅正直。當(dāng)先生絕裾去,自慰曰:『不負(fù)生平讀書也』。張氏于有明三百年中,以自然老人開其始、以蒼水先生保其終,豈偶然哉!因而嘆夫官家之記載,不如譜牒之流傳。今蒼水后人雖無可考,而雍睦堂子孫實(shí)能寶其遺文、修其家乘;壽鏞以疏族,猶得補(bǔ)闕拾遺,豈不重可貴歟! 抑聞之:先生好士,士多歸之。有葉振名者,時(shí)所稱「葉六腐氣」也。先生欲作「陶潛論」以斥逍遙泉石者,振名曰:『人心胥溺,幸二、三遺民高尚其事,留此面目』。先生乃止。羅子木者,佐先生開屯南田。既被執(zhí),先生與趙廷臣語次往復(fù),子木抗聲曰:『先后死耳,何必與若輩絮語』!先生初欲絕食,子木笑曰:『大丈夫死忠,任其處置可也』。二人固奇士,然先生舍命從善亦可見矣。壽鏞既編先生遺集,惜「明史」之無傳,遂取其犖犖大者補(bǔ)之,更敘其得書之由來,先生之風(fēng)與「雍睦」之澤并千古矣! 民國二十三年一月,后學(xué)張壽鏞序。
冰槎集·引
于戲!此予槎上作也。昔之乘槎者,或?yàn)榭托嵌狈概6?,或入女宿而得支機(jī);故至今羨為勝事。予獨(dú)不然。浮蹤浪跡,當(dāng)凄霰嚴(yán)霜,不得已而棲托靈槎;筆墨所及,都成冰聲。則是槎也,非貫月也、亦非掛星也。而茲集所存,又皆晚節(jié)所依;于是以「冰槎」名。嗟呼!水澤腹堅(jiān)矣、天根盡見矣,乃從凌云千丈間而欲論列古今、辨正華夏,不失君臣、父子、朋友之義,不其難矣哉!異日者,東風(fēng)解凍,尚有相見此槎中人而興嘆者否? 歲在壬寅菊月朔,張煌言自識。 壽鏞謹(jǐn)案:海濱遺老高先生允權(quán)跋,以「奇零草」乃公所自定;而「采薇集」乃釋兵后作,公自注『起甲辰六月』,而七月被執(zhí)矣,獨(dú)未及「冰槎集」。顧先生自作「引言」既在壬寅菊月朔,則凡以后之文,皆非先生作「引言」時(shí)所編之文也。今通行各本,類皆羼雜;則仍宜依據(jù)最初之本。壽鏞得先生文集于其后人張世綸者,即與「奇零草」同一筆墨錄副者也;蓋亦「高本」也。今依之編年,略參黃氏本(即章刻本),始辛卯、終壬寅九月;然仍非真面目也,得其似而已。
奇零草·序
余自舞象,輒好為詩歌。
先大夫慮廢經(jīng)史,每以為戒,遂輟筆不談;然猶時(shí)時(shí)竊為之。
及登第后,與四方賢豪交益廣;往來贈答,歲久成篋。
會國難頻仍,余倡大義于江東,敹甲敿干,凡從前雕蟲之技,散亡略盡矣。
于是出籌軍旅、入典制誥,尚得于余閒吟詠性情。
及胡馬渡江,而長篇短什與疏草代言,一切皆付之兵燹中;是誠筆墨之不幸也!
余于丙戌始浮海,經(jīng)今十有七年矣。
其間憂國思家、悲窮憫亂,無時(shí)無事不足以響動(dòng)心脾。
或提槊北伐,慷慨長歌;或避虜南征,寂寥低唱。
即當(dāng)風(fēng)雨飄搖、波濤震蕩,愈能令孤臣戀主、游子懷親!
豈曰亡國之音,庶幾哀世之意。
乃丁亥春,舟覆于江,而丙戌所作亡矣;戊子秋,移節(jié)于山,而丁亥所作亡矣;庚寅夏,率旅復(fù)入于海,而戊子、己丑所作又亡矣。
然殘編斷簡,什存三、四。
迨辛卯昌國陷,而笥中草竟靡有孑遺;何筆墨不幸一至于此哉!
嗣是綴輯新舊篇章,稍稍成帙。
丙申昌國再陷,而亡什之三;戊戌又覆舟于羊山,而亡什之七。
己亥長江之役,同仇兵熸,余以間行得歸;凡留供覆瓿者,盡同石頭書郵:始知文字亦有陽九之厄也!
年來嘆天步之未夷、慮河清之難俟。
思借聲詩,以代年譜;遂索友朋所錄、賓從所鈔次第之。
而余性頗強(qiáng)記,又憶其可憶者,載諸楮端,共得若干首;不過如全鼎一臠耳。
獨(dú)從前樂府歌行不可復(fù)考,故所訂幾若廣陵散。
嗟乎!
國破家亡,余謬膺節(jié)鉞;既不能討賊復(fù)仇,豈欲以有韻之詞求知于后世哉!
但少陵當(dāng)天寶之亂,流離蜀道,不廢風(fēng)騷,后世至名為詩史;陶靖節(jié)躬丁晉亂,解組歸來,著書必題義熙;宋室既亡,鄭所南尚以鐵匣投史眢井中,至三百年而后出:夫亦其志可哀、其精誠可念也已!
然則何以名「奇零草」?
是帙零落凋亡,已非全豹;譬猶兵家握奇之余,亦云余行間之作也。
永歷十六年(歲在壬寅)端陽后五日,張煌言自識。
壽鏞謹(jǐn)案:先生之詩,詩史也。
一再散亡,僅存者此耳。
顧「奇零草」為先生手訂,時(shí)在壬寅端陽后五日;凡在是年是月是日以前始得入之,乃見真面目。
而拾殘剩于散亡之余,當(dāng)以最初之本為依據(jù);雖全謝山亦后定者也。
今壽鏞幸得海濱遺老高先生允權(quán)錄本于先生后人,先生詩文略備。
謹(jǐn)依其所注年歲,分年編定,不復(fù)分體;更參校張丈讓三謂「得鈔本于黃東井后人,徐闇公孚遠(yuǎn)各印朱色爛然、尚是永歷間舊帙、余杭章太炎據(jù)以付印者」為之互勘,次其后先。
以丁亥「閒居」為始、壬寅「北回示將吏」為終,以復(fù)先生手編「奇零草」之舊。
壽鏞谫陋,譬諸畫家力求神象之肖,而能肖與否,惟力是視;倘更得畫工潤色之,使褒鄂皆真,尤所望也!
許鏞 朝代: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浙江山陰人,字蘭谷。
晚年為僧,名蘭頭陀。
能鑒別金石,工篆、隸、真、草,墨竹師管仲姬,蘭師鄭思肖,頗脫時(shí)習(xí)。
性嗜酒,曾以舊紙摹徐渭尺幅,詐稱真跡,用以易酒資,人不能辨。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介紹】: 清江蘇太倉人,原名杭,字蔭三,號子喬。善畫蘭竹。精音律。有《壽竹居琴譜》、《子喬隨筆》等。
全臺詩
王松(1866~1930),譜名國載,字友竹,號寄生,自署滄海遺民。祖籍福建晉江,祖父以儒術(shù)授徒,后遷居淡水廳竹塹。自少攻詩,弱冠入「北郭園吟社」與鄉(xiāng)先賢相唱和,頗獲鄭如蘭賞識。曾習(xí)帖括之學(xué),然屢試不中。乙未(1895)割臺,挈眷內(nèi)渡。海上遇盜,財(cái)物遭劫掠,幸賴他人相助,始得避居故籍。翌年,時(shí)局稍定后返臺。將原書齋「四香樓」,更名為「如此江山樓」,以寄滄桑世變之感。日治初期,為桑梓計(jì),曾協(xié)助新、苗各莊安緝,后不復(fù)參與政事,以隱士終其生。王氏與同鄉(xiāng)王瑤京、王石鵬過從甚密,時(shí)人稱「新竹三王」。又與李逸樵、洪季秋合稱「竹邑三癡」。王氏畢生宏揚(yáng)詩教,主北郭園騷壇垂卅年。昭和五年(1930)卒,臨終交待須于墓碑上鐫刻:「滄海遺民王松之墓」。 王松著作頗豐,著有《內(nèi)渡日記》、《馀生記聞》、《草草草堂隨筆》,后自刪焚馀稿,題為《如此江山樓焚稿》。又著有《臺陽詩話》,于明治三十八年(1905)出版。大正十四年(1925)將少年至五十歲詩作《四香樓馀力草》、《如此江山樓詩存》匯集成冊,題為《滄海遺民剩稿》,于上海出版。王氏謝世后,子奎光委托鄉(xiāng)人王石鵬編輯王松晚期遺稿,名曰《友竹行窩遺稿》。1992年龍文出版社,將兩詩稿合刊出版,題為《友竹詩集》。李友泉謂其詩:「清新綿麗,雄渾沉郁,諸體俱備,卓然大家。」邱菽園序則云:「友竹詩隨在可誦,奈憤時(shí)嫉俗,憂世念亂,苦心哀思,填咽篇什,非今日多事之時(shí)所宜出。」今王氏詩作自《臺灣日日新報(bào)》、《漢文臺灣日日新報(bào)》、《臺陽詩話》、《鳥松閣唱和集》、《臺灣詩薈》、《臺海擊缽吟集》、《東寧擊缽吟前后集》、《瀛海詩集》、《臺灣詩鈔》、《臺灣詩錄》、龍文版《友竹詩集》等輯錄編校?!紖⒖荚S雪姬編《臺灣歷史辭典》,臺北:遠(yuǎn)流出版社,2004年5月。 〗(楊永智撰)
滄海遺民剩稿·劉序
臺灣斗絕海外,居人敦尚氣節(jié),有鄭延平遺風(fēng)。
甲午一役淪為異域,東海之蹈、西山之節(jié),所在有人;以余所知,王君友竹其一也。
清襟高躅,與古為徒。
仲蔚之室,四壁徒立;管寧之床,十年不移。
鏟跡荒谷,托長镵以哀詠;抗心古哲,娛覆瓿之玄文。
所著有「如此江山樓詩存」、「四香樓馀力草」,統(tǒng)名曰「滄海遺民剩稿」。
今歲由雷君曜年丈寄示,屬為序言。
開函欣然,展卷罄折。
詩共百馀首,大都窮愁發(fā)憤所作、遭歷不平之鳴。
么弦孤曳,如鼓雷威之琴、變徵之音;恍和燕臺之筑,其志怨、其聲哀以促。
君殆古之傷心人歟?
嗟乎!
伊川被發(fā),酷甚淪胥;杞人憂天,乃逢倚杵。
滄海豈木石能填?
遺黎深桑梓之慟!
甲午之事,復(fù)奚言哉!
始則尸臣選耎,遠(yuǎn)慚甘寢之謀;繼以大藩畀人,復(fù)昧挈瓶之智。
遂使黔獻(xiàn)淪為左衽,膏壞棄如敝屣;幅員日削,內(nèi)政滋棼,而國步遂以不振矣。
今則朝市已改、橫流方劇。
九州赤縣,并為猿鶴之場;三輔黃圖,盡屬豺狼之窟。
求君丹穴,孰是其人?
舉酒新亭,難忘啜泣!
黍離之感、薇蕨之悲,固不獨(dú)君之臺灣已也!
千里投契,后先同為遺民;百折此心,我輩毋忘息壤!
抱孤懷以誰語,有同病之相憐。
宜吾讀君斯集,而不知涕淚之橫集也。
序既成,以聚珍板印行。
庶幾傳之后世,如讀杜清碧之谷音;藏之名山,亦可備鄭所南之心史。
甲子(民國十三年)仲冬,吳興劉承干。
滄海遺民剩稿·吳序
余向與新竹鄭君毓丞友善。
毓丞寓省垣,數(shù)過余;談次時(shí)及海外人物。
毓丞君言同鄉(xiāng)王子友竹先生,今之隱君子也;且盛言其能詩。
余心識之,而以未得一睹鉅制為憾。
今歲夏間,友竹裒其所作寄余寓齋。
余受而讀之,其清詞麗句時(shí)露行間,極似唐人風(fēng)格,回非俗手所能為之;欽佩久之。
固念士君子處衰亂之世,其牢籠抑郁之意無所發(fā)舒,因托于歌詠以自見,如變雅之作、騷人之旨皆是。
三代以下,陶靖節(jié)外,如鄭所南、謝皋羽之流,均有集行世。
友竹負(fù)經(jīng)濟(jì)才,值滄桑之變,杜門不出,而其憂時(shí)憤俗之意,要不能一日去懷;讀其詩而哀其遇、悲其志,固亦有識者之所同也。
友竹書來,言方在病中,欲得序以存其詩。
余不能詩,何足以存友竹之詩;而身世之感彼此共之,斯固不能嘿然已也。
謹(jǐn)書數(shù)語歸之。
友竹其善自調(diào)護(hù)以養(yǎng)天年,儻神明不衰,意興尚在,當(dāng)可更得數(shù)十篇以續(xù)此集之后;余老矣!
猶將乘暇取而讀之,幸甚。
辛酉(民國十年)臘月,愚弟吳曾祺謹(jǐn)序。
如此江山樓詩存·施序
夫生原如寄,誰非印爪之鴻;志在不祧,幾見留皮之豹!文字祗供覆瓿,姓名何苦災(zāi)梨。然而敝帚千金,焦琴百劫。靈臺自鏡,求諸面目本來;古錦為囊,嘔出心肝乃已。此吾老友寄生所以汲汲顧影、兀兀窮年,敬禮待定于子桓、太沖問序于元晏也。 寄生,新竹孕秀、扶桑?聲。當(dāng)慘綠之少年,信蜚黃之俊物;論者謂半山嫡乳、輞水詩孫,不難點(diǎn)破壁之睛、騁絕塵之步、艷生花之夢、巍拾芥之科。又況玉海通人、梅溪才子,以烏衣望、為鯤鳥雄,一往無前,亦固其所。而乃榜頭厄我、籬下依人,康了頻頻、嗟來惘惘!原子思貧而兼病,蓋次公醒亦能狂。以故雙涕牛衣,半生馬磨;黑頭已雪,白眼如冰。正則離騷,欲問天而無路;仲連孤憤,將蹈海其何辭!猶幸詩卷光陰、田家風(fēng)味:陶潛三徑,有義熙不紀(jì)之年;杜甫八哀,盡天寶以還之作。 仆也,霜毛告迫,石腹待歸。天地蘧廬,何處足容吾膝;朋儕席研,有時(shí)相印以心!知僧達(dá)固自不凡,念阿戎可與共話。當(dāng)此神州沉陸、瘴海揚(yáng)腥,竊恐赤蚌之珠闇投于屠儈,元菟之玉賤沒于榛菅;則雖平子工愁、文通善恨,舉世既不聞?wù)f項(xiàng),何人以此事推袁耶!嗟夫!如此江山,權(quán)作小樓之主;遺民滄海,老于大布之衣。如仆者,亦猶夔之憐蚿、邛之負(fù)蟨已耳。吟髭屢斷,深慚一字之師;生面別開,各抱千秋之想!敢為弁首,藉以引喤。 辛酉(民國十年)中春朔日,六十七叟施士潔序于鼓浪洞天寄廬。
如此江山樓詩存·邱序
嗟乎!吾蓋觀于古今來才學(xué)人之以詩聞?wù)?,其平日之才學(xué)固皆有馀于詩之外者乎!夫以詩之門徑煩紆、堂奧深博,雖則畢吾世之才學(xué),窮神盡氣,心摹手追,以究六義之章,始尚恐其未必有當(dāng);而猥以馀事視之耶?然則,即詩名以盡一生、即詩境以游終日,寢之、饋之、寤之、寐之,此外遂無事業(yè),此蔣心馀所謂『呼作詞人,心骨痛之』者。吾知凡為詩人者,蓋皆其所不安者也;以其所不安而竟盤旋磬折,一若有甚不得已而后以詩聞焉。此吾所謂其才、其學(xué),當(dāng)有馀于詩之外者也。若吾門王生友竹者,殆其選已。 友竹名松,號寄生;為臺灣之新竹廳人。其先自吾閩之泉州來,系出泉州刺史繼隆先生(廣武王潮公孫)。自其生也,在中國割臺之前二十馀年;奇氣虎虎、狂志嘐嘐。讀書以經(jīng)世為務(wù),窮究博覽于古今安危、治亂之變;獨(dú)不喜為帖括家言。暇則登涉山林,賦詩飲酒自樂而已。鄉(xiāng)里父老,稔其內(nèi)行孝友淳實(shí),皆以才學(xué)人稱之;共白當(dāng)事,列入保案,獎(jiǎng)以職銜榮典。而友竹獨(dú)意有弗屑,力辭者屢矣;或醉以觥,逼使言志,則囂囂然曰:『吾誠有惡于今之官僚派者,故借山水、詩酒而逃之;乃忽因虛譽(yù)而獵冠服,是自欺吾志也。無志者,不可以為人;自欺者,不足以立身。世茍有安吾身而伸吾志者,吾其從之游乎』!或聞其言,遂以狂生目之;而生固自謂我非狂生也。迨前清光緒甲申(十年)歲,法、越事起,法艦驟擾臺灣,襲取澎湖踞之;草草議款,幸得退還。時(shí)乃告其鄉(xiāng)人曰:『吾輩無以目前之茍安而嬉也!臺灣孤懸海中,材木、磺山久聞?dòng)谕?;譬之積薪可以召火、慢藏可以誨盜。乃觀之今之君子,多昧曲突徙薪之義;其小人,尚為梁燕堂雀之嬉;隱憂所伏,正未易弭。十年之后,人其念哉』!及甲午(光緒二十年)中東之戰(zhàn),「馬關(guān)和約」果以要割全臺,爭之不勝;眾咸服其先見。于時(shí)風(fēng)煙俶擾,民間競立名號謀拒日本。乃攜眷避地,趣返泉州祖籍;中途遇盜,傾其所有。不得已,于事平后嗣再東渡,托一廛焉。平居抱志自重,吏民敬之。城郭村落,藉其言而得免鋒鏑之患者夥頤。己則青鞋、布襪,蔬食嘯歌;雖日與貴官往還,未嘗私有乾請。故四方外來之士茍及新竹,無不知有詩人王松之名者。 嗟乎!世有如友竹之人,而可謂其才、其學(xué)能無馀于詩之外耶?比年以來,友竹則竟編其所作「詩集」、「詩話」四種,將以梓行。是友竹亦愿以詩聞矣;其諸有所不安者歟?抑有所甚不得已而后出此者歟?殆亦未可知。然屈其才學(xué)以為詩,則詩之層累曲折,將必深味之而日甘;能并其日力以為詩,則詩之淺深得失,又必切喻之而日化。友竹乎!其以詩為寢饋寤寐者乎!仲尼曰:『求仁而得仁』;友竹亦惟日求之詩,斯則得之矣。 又題友德詩冊 獻(xiàn)身遽使許騷壇,終屈吟懷一世殫!師友相資為學(xué)易,亂離之際立言難!愁來厄我疑天醉,夢覺將心與汝安。且快生前親寫定,懶從季緒問褒彈。 閩海菽園邱煒萱拜題。
如此江山樓詩存·鄭序
風(fēng)騷之士,每借詩酒以自豪;遺佚之民,亦假詩酒以自晦。其耽詩酒則同,其所以用詩酒則異;志之所存,不可得而強(qiáng)也。吾友王君友竹,耽詩酒而善用詩酒者也。二十年前之友竹,則用詩酒以自豪;二十年后之友竹,復(fù)用詩酒以自晦。自豪,見友竹之才華;自晦,見友竹之品節(jié)。余于是竊有感焉。 憶余弱冠時(shí),設(shè)帳于東村別墅。友竹暇輒造訪,問其年,長余二歲耳已;能以詩鳴,又豪于飲,見之者不謂之詩中摩詰、即謂之酒中東皋。邑之人有欲納交于友竹者,爭以詩酒羅致;既至輒醉,興酣落筆,珠玉隨風(fēng)、云煙滿紙矣。脫不適意,雖款招不赴也。一日,見余案頭有詠牡丹詩,其結(jié)句云:『天然絕妙嫣紅色,不把胭脂污本真』;擊節(jié)稱賞,謂不脫詩人本色。余謂此二語猶著色相,不以其言為然;而不知友竹蓋借他人之詩,以為自己寫照也!余時(shí)方肆力于帖括之學(xué),于風(fēng)雅一途,屬門外漢;視友竹之一斗百篇,凌滄洲而搖五岳者,其氣象迥乎不侔。賦性懦愚,又復(fù)為虛名所誤,轉(zhuǎn)不如友竹之落落矯矯,得為緱山鶴、華頂云也。罡風(fēng)猝起,海水橫飛;千里婆娑洋,遂成一不可思議世界。余避地溫陵,息影于桐陰者二十載;落月屋梁,與友竹夢中時(shí)復(fù)相見。后得讀「臺陽詩話」,天涯芳草,幸見尋于王孫;千里神交,益令人感恩知己。秋風(fēng)熱血,安得不噴向故人耶?辛酉(民國十年)夏五,余省墳東渡,主家擎甫述榖堂,得與友竹促膝談心者四閱月。越明年,香谷先生出殯,余往執(zhí)紼,暮雨疏燈,得續(xù)談未罄之積愫。時(shí)馀年未五十,而已霜其鬢、花其眼、隕萚其齒牙;視友竹亦蒼然暮氣,非復(fù)曩時(shí)之水木清華。兩人顧影自憐,謂此生能得幾回相見?河梁攜手,黯焉魂銷;真有后顧茫茫、百端交集之感矣。 結(jié)習(xí)未除,因緣復(fù)續(xù)。數(shù)年來南北爭鋒,影響于學(xué)界者不鮮;余得乘學(xué)校停辦之隙,挈眷東渡,暫作寓公于島國。梧松風(fēng)鶴,偶寄行蹤;間或托詩酒以自遣。暇時(shí),友竹出所著「如此江山樓詩存」相示;謂『交情之厚,無逾我兩人;請及余未死,為識數(shù)語于簡端,以作垂老之蠟淚』。余讀其詩,并閱邱、連二君所作序,類能道其要著;人云亦云,未免貽譏拾慧,余于此又將何言?繼念余與友竹為三十馀年摯交,嘿而息焉,既有所不安;率然言之,又有所不可。況友竹之學(xué)問文章與夫生平之隱德,其嘖嘖可言者更仆難數(shù);固不特是集之膾炙人口也。即以是集而論,其興高采烈、華若春榮者,即前二十年自豪之友竹也;其思遠(yuǎn)憂深、凄如秋日者,即后二十年自晦之友竹也。友竹之不污本真,是集不啻為之寫照矣!讀是集者,呼友竹為風(fēng)騷之士也可,呼友竹為遺佚之民亦可。 庚申(民國九年)冬、仲至前五日,愚弟鄭家珍拜序。
如此江山樓詩存·陳序
甚矣!虛譽(yù)揄揚(yáng)、信口詆諆之不足系作者輕重也。雖以薦紳大老文章、巨公齒牙之力顳颥片時(shí),而銷聲匿跡,勃焉忽焉。故韓文公推孟郊謂『自秦漢以下,屈指有數(shù);天假之鳴,有唐一人』;乃其論定也,郊寒與島瘦并儷。歐陽公推舜欽,比之黃河清、岐鳳鳴,三千年一見;乃在當(dāng)時(shí),即與宛陵一集浮沉。甚矣!揄揚(yáng)之不足恃如此。至覆瓿揚(yáng)雄、投圊李賀,當(dāng)日之抑之、摧之者,至矣、盡矣;而及今揚(yáng)文與班史并名、鬼仙與謫仙并著,詆諆之不足恤又如此。此毀譽(yù)之無患于作者也;患作者有可毀、無可譽(yù)之實(shí)也。 社友王君,新著詩集三卷??垥r(shí)臺灣喪亂之后,大老、巨公無有存者;或力求韜晦,無有知者?!溉绱私綐切颉?,下逮于余。余謂薦紳者流,詞不雅馴,蠅營狗茍,及身之名與草木腐,不能自傳,能傳作者乎?得附名于作者之集,是干青云而得顯也,亦不足以序作者之詩也;而余又烏足以序作者乎哉!余與作者談詩之正變可矣。變風(fēng)之詩曰:『升彼墟矣,以望楚矣』;又曰:『式微式微,胡不歸』!是有慨于泥中也,裒如充耳;是示人以處危亂之道也。變雅之詩曰:『倬彼昊天,寧不我矜』;又曰:『邦靡有定,士民其瘵』。是有慨于罪罟也;誰生厲階,至今為梗!是有憾于日蹙國百里之流也。王君遭時(shí)喪亂,航海去來,其感慨于心者,殆如變風(fēng)、變雅之詩人;其于時(shí)俗毀譽(yù)、人世浮名,殆如云煙過眼之不足留于心乎!時(shí)無韓、歐,其不足為作者推挽矣;推挽如韓、歐,其不足為作者憑矣。故其詩之所造,淺者見淺、深者見深;三卷俱在,聽人自會可也,不必贅也。然『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又不能不為作者言也。其詣在鄉(xiāng)先輩□□□之上也,充其所造,又不止于是也。其曰「如此江山樓」者,若曰:如此江山,付之庸奴而不能守也;付之□族而不能□也。惜乎!如此江山也,然有作者之樓,則江山不寂寞矣。虛譽(yù)之詞,又烏足以為作者重乎! 戊戌(光緒二十四年)桂秋下浣,鹿江楚漁子陳淮謹(jǐn)序。 又敬題大集五律一則 雅愛王新竹,詩宗已飽參。句驚前輩讀,我拜下風(fēng)甘。才氣凌甌北,詞源出劍南。后來瓣香者,呼佛鑄金堪。 戊戌(光緒二十四年)重陽,陳槐庭貢俚。
如此江山樓詩存·自序
乙未歲,割臺議成,挈眷內(nèi)渡;洋面遇盜,行李一空。念得生還,雖貧無恨;況失者,償之義也。同舟侶笑之。迨舟泊海壇,主吾宗貽煃上舍昆季家;遇楊興隆游戎父子(廈門人),相識于風(fēng)塵之外,加以推解之恩,才歸晉江蚶江故里。舍舟陸行,縱觀故國名山、前賢遺跡。干戈劫外,世事滄桑,抑郁無聊時(shí)托于詩歌以自娛;流離困頓,豈筆墨所能盡哉! 亂定后,因省丘墓,由廈渡臺。所幸青山無恙,又喜四香樓故居巍然猶存,天之厚我者多矣。斯樓舊名,蓋守湯若士先生四香戒也。舊額既失,因更名為如此江山樓;托劍南句以寄慨焉。嗚呼!今再嘯臥于此間,豈僅「舉目河山」之感已哉!詩友酒徒,風(fēng)流云散;音書斷絕,情何以堪!現(xiàn)所往來者,唯二、三親舊耳。城郭已非,干世之念遂絕;無日不飲,飲必醉,醉必有作;故雖家日貧、境日窮,篇帙日富。計(jì)自渡臺至今凡八閱月,手著「內(nèi)渡日記」一卷、「馀生記聞」一卷,編「草草草堂隨筆」三卷;后因遠(yuǎn)害,燬失參半。近不下樓恒匝月,左圖右史,藉遣憂愁。倦輒就枕,生平經(jīng)過名山、別來舊雨,雖寐不忘;而夢中見聞之新、游歷之奇,醒每為咄咄怪事者累日。今曉早起,自刪焚馀之稿,編成一卷,署曰「如此江山樓焚馀稿」。爰書近況于首,以告同病。 丙申(光緒二十二年)同天節(jié),滄海遺民自識。
如此江山樓詩存·題詞
捧讀友竹兄近著喜題,即希哂正。 濁世翩翩抱獨(dú)清,生成挺拔信鐘靈。無書不作枕中秘,有句堪為座右銘;慷慨何殊吳魯肅,佯狂疑是晉劉伶。逆知世亂需才亟,空谷旁求眼正青。 文章標(biāo)格兩風(fēng)流,怎禁聲名滿九州!高士原非才百里,完人況有業(yè)千秋;簪纓難易林泉樂,著作真堪梨棗留。不是吾宗頻擊節(jié),已聞異國散金求。 丁酉(光緒二十三年)人日,族弟瑤京國垣并書。
四香樓少作附存·王序(原題「四香樓馀力草序」)
壬辰(光緒十八年)冬,歸錦江故里祭宗祠;得讀族弟澄瀛上舍次子友竹所著「四香樓馀力草」,各體俱佳,不勝欣幸。 憶昔渡臺,道出竹塹,識友竹襁褓中;眉目清秀,已卜為英物。及澄瀛作古后,重洋遠(yuǎn)阻,徒得傳聞;俱謂友竹竭力事母、刻苦為詩。澄瀛弟,可謂有子矣。友竹生母勤儉好施、知書識禮;諸孤頗慧,督課甚嚴(yán)。友竹又能不負(fù)所教,解取「馀力」二字名集;其志可嘉、其詩亦自可傳也。溯自開派祖唐泉州刺史繼隆公(公為閩廣武王潮公之孫)后,世業(yè)漁樵,惟余始膺司鐸;著述一事,從無聞焉。余讀之,不忍釋手;為綴數(shù)語簡端以勖之。如有佳作,當(dāng)常見寄! 法石七十三叟少濤甫書于錦江故里。時(shí)在光緒十八年冬至后一日。
四香樓少作附存·林跋
余年十六,侍先君于臺灣之淡水。淡水為新開埠,荒寒清寂。余開戶即對觀音山,海上帆來,風(fēng)中片白,楚楚然山光海色,掩映窗戶,余亦少悟畫理;去今匆匆五十四年。臺灣既割讓,視淡水當(dāng)日游跡,猶同隔世。 去年,及門江生次鷹以新竹王子寄生先生詩草見示;且以書寓余,推獎(jiǎng)逾分。讀其近體,骨力清健,仿佛陳簡齋;然往往流出悲音,則傷其故鄉(xiāng)之屬他人也。嗚呼!清室之不振,且喪其二百馀年創(chuàng)造之皇基;當(dāng)日百戰(zhàn)所有之藩屬,今已一一無存,矧在臺灣一隅耶?友竹悲臺灣,余則兼悲清室;脫不落彼二、三乳臭之近支,胡使余今日有黍離之悲!計(jì)十年以來,九謁德宗景皇帝之陵,至伏雪中痛哭亦不知寒;其不死于陵下者,先帝之靈佑此戀恩之措大耳。此事使友竹聞之,其必以余為同調(diào),且將以詩勖余也。余詩可六卷,多傷時(shí)之作,不欲付刊;友竹詩,則和婉中寓悲梗,「小雅」之遺也。詩數(shù)不多,然多可傳者。為序弁首,則吾豈敢;此文用為跋尾可也。 辛酉(民國十年)正月,愚弟林紓識。時(shí)年七十。
四香樓少作附存·連跋
此吾故人王子友竹之詩也。吾撰「臺灣詩乘」,函索見示;且言老病頹唐,懼將就木,愿余一語,以詔后昆。嗟乎!友竹尚未甚老也,而其言若悲;使友竹少時(shí)而能立功名以炫耀當(dāng)世,豈能有此詩哉!即有此詩,又豈能期其可存哉!江山雖改,文采長留;友竹亦可以自豪,又何必戚戚耶? 癸亥(民國十二年)孟夏,臺南連橫跋于稻江。
四香樓少作附存·題詞
題詞 蓬臺氣象自巖巖,藏岫秋云郁不堪;獨(dú)向頭樓吹鐵笛,一時(shí)才俊滿東南。 布衣亦有宋遺民,修到梅花始見心;惟大英雄能本色,百年天地此孤吟! 水月主人書于值廬。 奉讀滄海遺民剩稿題后 綿綿此恨了無期,如此江山如此詩!我亦心傷難卒讀,公原天假以鳴悲。任從東海生桑日,似聽西臺擊竹時(shí)!碧可千年雙淚血,斯民豈但到今遺! 乙丑(民國十四年)午月,溫陵志超王冠群。
維基
王松(?年—19世紀(jì)),號節(jié)亭。河間府交河縣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壬辰恩科進(jìn)士。道光十四年任四川省重慶府大足縣知縣,縣志述其「性肅穆、湛深珵學(xué)、政刑清簡,課文力除浮靡,在任十年,士行藝胥歸醇正,邑乘曾經(jīng)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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