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釋長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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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790—816 【介紹】: 唐宗室后裔。字長吉。父名晉肅,避父諱不應(yīng)進(jìn)士。七歲能辭章,為韓愈、皇甫湜所重。每旦日出,騎弱馬,從小奚奴,背古錦囊,途中得佳句,即書投囊中,及暮歸,整理成篇。辭尚奇詭,所得皆驚邁,當(dāng)時(shí)無能效者。作樂府詞數(shù)十篇,皆合之弦管,無不諷誦。為協(xié)律郎。卒年二十七。有《昌谷集》。
唐詩大辭典 修訂本
【生卒】:790—816 字長吉,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陽)人,唐宗室鄭王李亮后裔。郡望隴西成紀(jì),家居福昌之昌谷,后人因稱李昌谷。父晉肅,大歷間邊上從事,貞元時(shí)陜縣令。賀體貌細(xì)瘦,巨鼻,通眉,長指爪,少年時(shí)有“拿云”心志。憲宗元和年間,往來于洛陽、長安間,應(yīng)試求仕。曾以歌詩謁韓愈,愈勸賀舉進(jìn)士,與賀爭名者以賀舉進(jìn)士犯父諱為由,加以毀阻,愈為作《諱辯》,終竟不第(一說竟不就試)。在京任奉禮郎(兩《唐書》誤為協(xié)律郎),三年(808)以病辭官。旋往潞州依張徹。元和十一年病卒。生平見李商隱《李賀小傳》、新舊《唐書》本傳。年譜有朱自清《李賀年譜》、錢仲聯(lián)《李賀年譜會箋》。李賀早慧,7歲能辭章,貞元末即以樂府歌詩與前輩李益齊名,稱“二李”。仕途失意,乃以全力為詩。常偕詩友出游,有小奚奴相隨,背一古破錦囊,得句即書投囊中,暮歸足成詩篇。其母見所書多,輒曰:“是兒要當(dāng)嘔出心乃已爾!”今存詩4卷、外集1卷,計(jì)242首。多感時(shí)傷逝之作,哀嘆盛年易衰,悲慨零落不遇。或寄情天國,或幻念鬼境。各類詩作,以古體歌行為多,無七言律詩。要在盡脫窠臼,務(wù)求新奇。以“奇才”(韋莊語)、“鬼才”(宋祁、錢易語)、“鬼仙之詞”(嚴(yán)羽語)著稱于中唐詩壇,稱“李長吉體”。后人評價(jià)賀詩,褒貶不一。杜牧稱其詩為“騷之苗裔,理雖不及,辭或過之”(《李賀集序》)。吳闿生云:“昌谷詩,上繼杜韓,下開玉溪,雄深俊偉,包有萬變。其規(guī)模意度,卓然為一大家,非唐之它家所能及?!?《李長吉詩集跋》)持貶義者,則謂賀詩“過于劌鉥,無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讀之,有山節(jié)藻棁而無梁棟。”(李東陽《麓堂詩話》)“怪麗不典”(胡應(yīng)麟《詩藪》內(nèi)編卷一)。李賀詩注本甚多,以清人王琦《李長吉歌詩匯解》最為通行。《全唐詩》存詩5卷。
唐詩匯評
李賀(790-816),字長吉,隴西成紀(jì)(今甘肅秦安)人,居于福昌(今河南宜陽)昌谷。唐宗室鄭王裔孫。少有詩名。元和初,游江南。后至東都,以詩謁韓愈,大得賞譽(yù)。五年,舉河南府鄉(xiāng)貢進(jìn)士,然以父諱晉肅,不得應(yīng)進(jìn)士舉。為奉禮郎,郁郁不得志,以病辭歸。往潞州訪張徹,返昌谷,卒。賀長于樂府,想象豐富奇特,色彩瑰麗,句鍛字煉,慘淡經(jīng)營,后人目為“長吉體”。又多寫神仙鬼魅題材,好用“死”、“老”、“冷”等字面,人謂“鬼才”。曾自編歌詩為四卷。今有《昌谷集》四卷、《外集》一卷(或名《李賀歌詩編》)行世?!?a target='_blank'>全唐詩》統(tǒng)詩五卷。

作品評論

杜牧《李賀集序》
賀、唐皇諸孫,字長吉。元和中,韓吏部亦頗道其歌詩。云煙綿聯(lián),不足為其態(tài)也;水之迢迢,不足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為其和也;秋之明潔,不足為其格也;風(fēng)檣陣馬,不足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為其古也;時(shí)花美女,不足為其色也;荒國陊殿,梗莽邱壟,不足為其怨恨悲愁也;鯨吸鰲擲,牛鬼蛇神,不足為其虛荒誕幻也。蓋《騷》之苗裔,理雖不及,辭或過之。……世皆曰:使賀且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騷》可也。
因話錄
進(jìn)士李為作《淚賦》,及輕、薄、暗、小四賦。李賀作樂府,多屬意花草蜂蝶之間,二子竟不遠(yuǎn)大。文字之作,可以定相命之優(yōu)劣矣。
《舊唐書?李賀傳》
(賀)手筆敏捷,尤長于歌篇,其文思體勢,如崇巖峭壁,萬仞崛起,當(dāng)時(shí)文士從而效之,無能仿佛者。其樂府詞數(shù)十篇,至于云韶樂工,無不諷誦。
麈史
慶歷間,宋景文諸公在館嘗評唐人之詩云:“太白仙才,長吉鬼才。”其馀不盡記也。
歲寒堂詩話
賀詩乃李白樂府中出,瑰奇詭怪則似之,秀逸天拔則不及也。賀有太白之語,而無太白之韻。元、白、張籍以意為主,而失于少文;賀以詞為主,而失于少理。各得其一偏。
珊瑚鉤詩話
篇章以平夷恬淡為上,怪險(xiǎn)蹶趨為下。如李長吉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謂施諸廊廟則駭矣。
郡齋讀書志
賀詞尚奇詭,為詩未始先立題,所得皆驚邁,遠(yuǎn)去筆墨畦徑,當(dāng)時(shí)尤能效者。
能改齋漫錄
引劉次莊語:李賀則摘裂險(xiǎn)絕,務(wù)為難及,曾無一點(diǎn)塵嬰之。
《朱子全書?論詩》
李賀詩怪些子,不如太白自在。又曰:賀詩巧。
《臞翁詩評》
李長吉如武帝食露盤,無補(bǔ)多欲。
對床夜語
或問放翁曰:“李賀樂府極今古之工,巨眼或未許之,何也?”翁云:“賀詞如百家錦衲,五色炫耀,光奪眼目,使人不敢熟視,求其補(bǔ)于用,無有也。杜牧之謂‘稍加以理,奴仆命《騷》可也’,豈亦惜其詞勝!若《金銅仙人辭漢》一歌,亦杰作也。然以賀視溫庭筠輩,則不侔矣?!?/blockquote>
后村詩話
長吉歌行,新意險(xiǎn)語,自有蒼生以來所無。
滄浪詩話
人言“太白仙才,長吉鬼才”,不然。太白天仙之詞,長吉鬼仙之詞耳。
劉辰翁《評李長吉詩》
舊看長吉詩,固喜其才,亦厭其澀。落筆細(xì)讀,方知作者用心,料他人觀不到此也,是千年長吉猶無知己也。以杜牧之鄭重,為敘直取二三歌詩,將無道長吉者矣。謂其理不及《騷》,未也,亦未必知《騷》也;《騷》之荒忽則過之矣,更欲仆《騷》,亦非也。千年長吉,余甫知之耳!詩之難讀如此,而作者嘗嘔心,何也?樊川反復(fù)稱道,形容非不極至,獨(dú)惜理不及《騷》,不知賀所長正在理外。如惠施“堅(jiān)白”,特以不近人情,而聽者惑焉,是為辯。若眼前語、眾人意,則不待長吉能之。此長吉所以自成一家歟!
趙宦光《彈雅》
或問陸放翁曰:“李賀樂府極古今之工,具眼或未許之,何也?”放翁曰:“賀詞如百家錦衲,五色眩曜,光奪眼目,使人不敢熟視。求其補(bǔ)于用,無有也。”予謂賀詩妙在興,其次在韻逸。若但舉其五色眩曜,是以兒童才藻目之,豈直無補(bǔ)已乎?
麓堂詩話
李長吉詩,字字句句欲傳世,顧過于劌鉥,無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讀之,有山節(jié)藻棁而無梁棟,知其非大道也。
《唐詩品》
長吉陳詩藻繢,根本六代而流調(diào)宛轉(zhuǎn),蓋出于古樂府,亦中唐之變聲也。蓋其天才奇曠,不受束縛,馳思高玄,莫可駕御,故往往超出畦徑,不能俯仰上下。然以中聲求之,則其浮薄太清之氣,揚(yáng)而過高;附離騷、雅之波,潛而近幻;雖協(xié)云韶之管;而非感格之音,亦可知矣。向使幽蘭未萎,竟其大業(yè),自鏟靡蕪,歸于大雅,則其高虛之氣,沉以平夷,暢朗之才,濟(jì)以流美,雖太白之天藻,亦何擅其芳譽(yù)哉!
《批點(diǎn)唐音》
長吉詩雖有刻怪之狀,然用意苦思,非開狂誕之比。家數(shù)雖少,自成一家言。晚唐惟此一體耳。然后人不可學(xué),恐未得其工致,先有其怪誕。若學(xué)力有馀,已備諸體,時(shí)而出之可也。
《藝苑卮言》
李長吉師心,故爾作怪,亦有出人意表者,然奇過則凡,老過則稚。此君所謂不可無一,不可有二。
屠隆《唐詩類苑序》
長吉耽奇,其詩譎宕。
唐詩鏡
世傳李賀為詩中之鬼,非也。鬼之能詩文者亦多矣,其言清而哀。賀乃魔耳,魔能瞇悶迷人。賀詩之可喜者,峭刻獨(dú)出。
唐詩歸
鐘云:長吉奇人不必言,有一種刻削處,元?dú)庵链耍粡?fù)可言矣。亦自是不壽不貴之相,寧不留元?dú)猓瑢幉毁F不壽,而必不肯同人,不肯不傳者,此其最苦心處也。譚云:長吉詩在唐為新聲,實(shí)有從魏以上來者,人但以為長吉派耳。
李惟楨《昌谷詩解序》
長吉名由韓昌黎起。司空表圣評昌黎詩:“驅(qū)駕氣勢,若掀雷挾電,撐決天地之垠。”而長吉務(wù)去陳言,頗似之,譬之草木臭味也。由其極思苦吟,別無他嗜,阿?所謂“嘔心乃已”!是以只字片語,必新必奇,若古人所未經(jīng)道,而實(shí)皆有據(jù)案,有原委,古意郁浡其間。其材蓄富,其裁鑒當(dāng),其結(jié)撰密,其鍛煉工,其豐神超,其骨力健,典實(shí)不浮,整蔚有序。雖詰屈幽奧,意緒可尋,要以自成長吉一家言而已。
詩藪
長吉險(xiǎn)怪,雖兒語自得,然太白亦濫觴一二。
唐音癸簽引《吟譜》
賀詩祖《騷》宗謝,反萬物而覆取之。
唐音癸簽
引王思壬語:賀以哀激之思,作晦僻之調(diào),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幽冷溪刻,法當(dāng)?shù)秘病?/blockquote>
《詩源辨體》
李賀樂府五、七言,調(diào)婉而詞艷,然詭幻多昧于理。其造語用字,不必來歷,故可以意測而未可以言解,所謂理不必天地有而語不必千古道者。然析而論之,五言稍易,七言允難。
《詩辯坻》
大歷以后,解樂府遺法者,唯李賀一人。設(shè)色秾妙,而詞旨多寓篇外,刻于撰語,渾于用意。中唐樂府,人稱張、王,視此當(dāng)有郎奴之隔耳。
春酒堂詩話
長吉詩原本《風(fēng)》、《騷》,留心漢、魏,其視唐人諸調(diào),幾欲夷然不屑,使天副之年,進(jìn)求章法,將與明遠(yuǎn)、玄暉爭席矣。余錄其佳者,于〈感諷〉「合浦」、〈題趙生壁〉、〈京城〉絕句全章外,如「不知船上月,誰棹滿溪云」?!搁L卿懷茂陵,綠草垂石井。彈琴看文君,春風(fēng)吹鬢影」?!附^楂樹香,岸上蝴蝶飛」?!干愁^敲石火,燒竹照魚船」?!附裣q華落,令人惜平生。心事如波濤,中坐時(shí)時(shí)驚。朔客騎白馬,劍弝懸蘭纓。俊建如生猱,肯拾蓬中螢」?!搁L安夜半秋,風(fēng)前幾人老」。「天遠(yuǎn)星光沒」。「夜遙燈燄短,熟睡小屏深」?!赶x響燈光薄,宵寒藥氣濃」?!阜湔Z繞妝鏡」?!秆嗾Z踏簾鉤」?!溉松懈F拙,日暮聊飲酒」?!阜晁鳂銟?,得氣為春柳?!埂甘殖职[尾,夜掃南山云」?!妇﹪臓€熳,夜夢歸家少」?!感氖绿羁赵啤??!赶逋跖c武帝,各自留青春」。「夢中相聚笑,覺見半?月」。「風(fēng)吹沙作云,一時(shí)度遼水。天白水如練,甲絲雙串?dāng)?。行行莫苦辛,城月猶殘半」?!溉L連白空。遙見漢旗紅」?!革L(fēng)吹枯蓬起,城中嘶瘦馬」?!笧橛袃A人色,翻成足愁苦」?!负挝镒顐?,馬首鳴金環(huán)。野色浩無主,秋明空曠間」?!负且憋L(fēng),薊門白于水。天含青海道,城頭月千里」?!笌け碧鞈?yīng)盡」?!赋舜R中入」。「無人柳自春,草渚鴛鴦暖」。起句云:「星盡四方高」,又「月落大堤上」,又「九月大野白」。結(jié)云「來長安,車軿軿,中有梁冀舊宅,石崇故園」等句,初無鬼氣,何遜古人?其歌詩長調(diào)為古今常所贊誦者,余不道也。善乎《須溪》之言曰:「落筆細(xì)讀,方知作者用心。杜牧之直取二三歌詩而止,未知長吉者也。謂其理不及《騷》,非也,亦未必知《騷》也。更欲仆《騷》,亦非也?!瓜氄嬷L吉哉!《騷》亦安可得仆耶?至謂其自成一家,則謬矣。長吉乃未成家者也,非自成家者也。
詩筏
唐人作唐人詩序,亦多夸詞,不盡與作者痛癢相中。惟杜牧之作李長吉序,可以無愧,然亦有足商者?!嗝坑犘蛑小按汉汀薄ⅰ扒餄崱倍Z,不類長吉,似序儲、王、韋、柳五言古詩;而“云煙綿聯(lián)”、“水之迢迢”,又似為微之《連昌宮詞》、香山《長恨歌》諸篇作贊;若“時(shí)花美女”,則《帝京篇》、《公子行》也。此外數(shù)段,皆為長吉傳神,無復(fù)可議矣。其謂長吉詩為“《騷》之苗裔”一語,甚當(dāng)。蓋長吉詩多從《風(fēng)》、《雅》及《楚辭》中來,但入詩歌中,遂成創(chuàng)體耳。又謂“理雖不及,辭或過之,使加以理,奴仆命《騷》可也”數(shù)語,吾有疑焉。夫唐詩所以夐絕千古者,以其絕不言理耳。宋之程、朱及故明陳白沙諸公,惟其談理,是以無詩。彼《六經(jīng)》皆明理之書,獨(dú)《毛詩三百篇》不言理,惟其不言理,所以無非理也。……《楚騷》雖忠愛惻怛,然其妙在荒唐無理,而長吉詩歌所以得為《騷》苗裔者,政當(dāng)于無理中求之,奈何反欲加以現(xiàn)耶?理襲辭鄙,而理亦付之陳言矣,豈復(fù)有長吉詩歌?又豈復(fù)有《騷》哉?
《載酒園詩話又編》
李賀骨勁而神秀,在中唐最高渾有氣格,奇不入誕,麗不入纖。雖與溫、李并稱西昆,兩家纖麗,其長自在近體,七言古勉強(qiáng)效土,全竊形似,此真“理不足”者。嚴(yán)滄浪至以“玉川之怪,長吉之瑰詭”共言,此猶以蘇蘭、蜣轉(zhuǎn)并器,且置蜣轉(zhuǎn)于蘇蘭之上,其為識者不平,豈徒噲等為伍而已!賀贈朔客曰:“俊健如生猱,肯拾蓬中螢?!薄顿涥惿獭吩唬骸疤A五千仞,拔地抽森秀?!贝思纯梢栽u賀詩。
《唐音審體》
樊川序長吉詩,謂是《騷》之苗裔。生長吉后者,唐人即多效之。元季楊維楨之徒,群以摹仿長吉為能事,一吋相習(xí)如狂,世固有“文妖”之目。統(tǒng)論唐人詩,除李、杜大家空所依傍,二公之后,如昌黎之奇辟崛強(qiáng),東野之寒峭險(xiǎn)勁,微之之輕婉曲折,樂天之坦易明白,長吉之詭異濃麗,皆前古未有也。自茲以降,作者必有所師承,然后成家,不能另辟蹊徑矣。愚嘗謂:開創(chuàng)千古不經(jīng)見之面目者,至長吉而止。
姚文燮《昌谷集注序》
唐才人皆詩,而白與賀獨(dú)《騷》。白近乎《騷》者也;賀則幽深詭譎,較《騷》、為尤甚。……且元和之朝,外則藩鎮(zhèn)悖逆,戎寇交訌;內(nèi)則八關(guān)十六子之徒,肆志流毒,為禍不測。上則有英武之君,而又惑于神仙。有志之士,即身膺朱紫,亦且郁郁憂憤,矧乎懷才兀處者乎?賀不敢言,又不能無言。于是寓今托古,比物征事,無一不為世道人心慮。其孤忠沉郁之志,又恨不伸紙疾書,??數(shù)萬言,如翻江倒海,一一指陳于萬乘之側(cè)而不止者,無如其勢有所不能也。故賀之為詩,其命辭、命意、命題,皆深刺當(dāng)世之弊,切中當(dāng)世之隱。倘不深自韜晦,則必至焚身。斯愈推愈遠(yuǎn),愈入愈曲,愈微愈減,藏哀憤孤激之思于片章短什。
陳式《重刻昌谷集注序》
昌谷之詩,唐無此詩,而前乎唐與后乎唐亦無此詩。惟諸體皆備之少陵,間有類乎昌谷之詩,而亦十不得二三焉。……大約人之作詩,必先有作詩之題,題定而后用意,意足而后成詩。義山稱昌谷與諸公游,未嘗得題為詩,遇有所得,輒投之破錦囊中。及歸,研墨疊紙足成之。天下抑有無題之詩也?要以語于賀,則又未始無當(dāng)。賀之為詩,無有不題定而覓意,卻又意定而覓題。多是題所應(yīng)諱,則借他題以晦之。
方拱乾《昌谷集注序》
李長吉才人也,其詩詣當(dāng)與揚(yáng)子云之文詣同。所命止一緒,而百靈奔赴,直欲窮人以所不能言,并欲窮人以所不能解。當(dāng)時(shí)嘔出心肝,已令同儔辟易。乃不知己者,動斥之以鬼,長吉掉頭不受也。長吉詩總成其為才人耳!倘得永年而老其才,以暢其識與學(xué)之所極,當(dāng)必有大過人者,不僅僅以才人終矣。
原詩
李賀鬼才,其造語入險(xiǎn),正如蒼頡造字,可使鬼夜哭。
王世貞曰:“長吉師心,故爾作怪,有出人意表,然奇過則凡,老過則稚,所謂不可無一,不可有二。
”余嘗謂世貞評詩,有極切當(dāng)者,非同時(shí)諸家可比。
“奇過則凡”一語,尤為學(xué)李賀者下一痛砭也。
野鴻詩的
昌谷之筆,有若鬼斧,然僅能鑿幽而不能抉明,其不永年宜矣。嘔心之句,亦亙古僅見。
說詩晬語
李長吉詩,每近《天問》、《招魂》,《楚騷》之苗裔也;特語語求工,而波瀾堂廡又窄,所以有山節(jié)藻棁之誚。
《唐詩別裁》
長吉詩依約《楚騷》,而意取幽奧,辭取瑰奇,往往先成得意句,投錦囊中,然后足成之,所以每難疏解。母氏謂兒當(dāng)嘔心者,此也。使天假以年,必更進(jìn)大方。然天地間不可無此種文筆,有樂天之易;自應(yīng)有長吉之難。
蘭叢詩話
李賀集固是教外別傳,即其集而觀之,卻體體皆佳。第四卷多誤收。大抵學(xué)長吉而不得其幽深孤秀者,所為遂墮惡道。義山多學(xué)之,亦皆惡;宋元學(xué)者,又無不惡。長吉之才,佶然以生,瞿然以清,謂之為鬼不必辭,襲之以人卻不得,直是造物異撰。
方世舉《李長吉詩集批注序》
通集自以七言歌詞為最,盡人之所知也,五律五排五絕亦復(fù)妙絕?!瓕W(xué)其長句者,義山死,飛卿浮,宋,元入俗。工力之深如義山,學(xué)杜五排,學(xué)韓七古,學(xué)小杜五古,學(xué)劉中山七律,皆得其妙,獨(dú)學(xué)賀不近,賀亦詩杰矣哉!李賀音節(jié)如北調(diào)曲子,拗峭中別具婉媚。
劍溪說詩
昌谷歌行,不必可解,而幽新奇澀,妙處難言,殆如春閨之怨女,悲秋之志士與?
王琦《李長吉歌詩匯解序》
長吉下筆,務(wù)為勁拔,不屑作經(jīng)人道過語,然其源實(shí)出自《楚騷》,步趨于漢魏古樂府。朱子論詩,謂“長吉較怪得些子,不如太白自在”。夫太白之詩,世以為飄逸;長吉之詩,世以為奇險(xiǎn)。是以宋人有仙才、鬼才之目。而朱子顧謂其與太白相去不過些子間,蓋會意于比興風(fēng)雅之微,而不賞其雕章刻句之跡,所謂得其精而遺其粗者耶!人能體朱子之說,以探求長吉詩中之微意,而以解《楚辭》、漢魏古樂府之解以解之,其于六義之旨庶幾有合。所謂“鯨吸鰲擲,牛鬼蛇神”者,又何足以駭夫觀聽哉!
石洲詩話
李長吉驚才絕艷,鏘宮戛羽,下視東野,真乃蚯蚓竅中蒼蠅鳴耳。雖太露肉,然卻直接騷賦。更不知其逸詩復(fù)當(dāng)何如?此真天地奇彩,未易一泄者也。
《峴傭說詩》
長吉七古,不可以理求,不可以氣求。譬之山妖木怪,怨月啼花,天壤間直有此事耳。
《竹林答問》
句不可字字求奇,調(diào)不可節(jié)節(jié)求高。紆馀為妍,卓犖為杰,非紆馀無以見卓犖之妙。抑揚(yáng)迭奏,奇正相生,作詩之妙在是。長吉惟犯此病,故墜入鬼窟。
三唐詩品
其源出于漢樂府歌謠,而拮藻于江淹、庾信。琢虛成雋,研質(zhì)為華,骨重神寒,不徒詭麗,正如孤鶴唳煙,潛蛟戲海,氣息幽沉,而音鏗高亮。昔人譏其綴句成編,非知言也。
《詩學(xué)淵源》
賀詩鑿險(xiǎn)錘深,務(wù)極研練,使事造語,每不經(jīng)人道。光怪陸離,莫可逼視。雖左思之嬌嬈,齊梁之秾麗,未能過也。而復(fù)擷《離騷》之華,極《招魂》之變,于李白、李益諸人之外,獨(dú)樹一幟,號為“鬼才”,信非過譽(yù)。然綺織既艱,時(shí)露斧鑿,刻意求工,轉(zhuǎn)寡高致。音韻貴逸,或流而忘返;聲調(diào)貴響,或亢而轉(zhuǎn)窒??家詺w宮之說,賀樂府諸作殊未能一一協(xié)律,當(dāng)時(shí)云韶諸工欲合之管弦,不可知矣。

人物簡介

全宋文·卷四一一
謝紫微,仁宗時(shí)人,與釋吉長(梵才大師)同時(shí)。
曾知制誥,故稱「紫微」,疑即謝絳。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121—1203 【介紹】: 宋僧。臨江軍新喻人,俗姓彭。幼失怙恃,年二十一出家于本郡光化寺,又云游江南諸地寶寺求法。孝宗淳熙三年,詔居臨安靈隱。召對論佛法,稱旨,留宿內(nèi)觀堂,賜號佛照,因進(jìn)《宗門直指》一篇。寧宗慶元元年,歸老東庵。嘉泰間別眾書偈,坐寂而逝。謚普惠宗覺禪師。
全宋詩
釋德光(一一二一~一二○三),號拙庵,賜號佛照,俗姓彭,臨江軍新喻(今江西新余)人。
年十五,依本郡東山光化寺吉禪師落發(fā)。
高宗紹興十一年(一一四一),大慧宗杲禪師南遷,望見而慕之。
后二年,謁月庵果、應(yīng)庵華、百丈震等,終不自肯。
二十六年,聞宗杲住阿育王山,依之而大徹。
杲歸徑山,光奉事益虔。
杲入寂,光分座仰山。
后住鴻福、光孝二寺。
孝宗多次召對。
淳熙七年(一一八○),歸老育王廣利寺。
光宗紹熙三年(一一九二),遷徑山。
寧宗慶元元年(一一九五),還育王。
嘉定三年卒,年八十三,謚普慧宗覺大禪師。
為南岳下十六世,徑山宗杲禪師法嗣。
有《語錄》傳世,見《續(xù)藏經(jīng)》所收《古尊宿語錄》卷四八《佛照禪師奏對錄》、《續(xù)古尊宿語要》卷五《佛照光和尚語》。
五燈會元》卷二○、《補(bǔ)續(xù)高僧傳》卷一○、《寶慶四明志》卷九有傳。
今錄詩三十七首。
全宋文·卷四八七六
德光(一一二一——一二○三),號拙庵,俗姓彭,臨江軍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少敏悟好學(xué),成年始出家,遍訪名師,得大徹悟,名公貴卿多從之游。孝宗皇帝雅聞其名,淳熙三年召住靈隱寺,應(yīng)對稱旨,賜號佛照禪師。丐閒山林,處以育王,紹熙中改蒞徑山。嘉泰三年坐化,年八十三,賜謚普慧宗覺大禪師。見周必大《文忠集》卷八○《圓鑒塔銘》。
大明高僧傳·卷第六 習(xí)禪篇第三之二
釋德光賜號佛照。
臨江軍彭氏子也。
志學(xué)之年即依本郡光化寺吉和尚薙發(fā)受具。
一日入室問曰。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個(gè)甚么光。
罔措通夕不寐。
次日復(fù)登方丈請?jiān)弧?div id="1v5cer5" class='inline' id='people_33757_3_6_comment'>
昨蒙和尚垂問。
既不是心不是佛又不是物畢竟是甚么。
望乞慈悲指示。
乃震威喝曰。
這沙彌更要我與你下注腳在。
拈棒劈脊打出。
于是有省。
次謁月庵杲應(yīng)庵華百丈震。
皆無所入。
適大慧奉旨住明州阿育王。
四海英才鱗集。
光亦造焉入室。
大慧舉竹篦問曰。
喚作竹篦則觸。
不喚作竹篦則背。
不得下語不得無語。
光擬對。
大慧便棒。
光豁然大悟。
從前所得到此瓦解冰消。
侍久之宋孝宗慕光道價(jià)降詔命住靈隱。
一日召問對答稱旨。
留宿內(nèi)觀堂。
后示寂。
塔全身于東庵。
補(bǔ)續(xù)高僧傳·習(xí)禪篇
德光。臨江彭氏子。彭氏故舊族。母袁。夢異僧入室。驚窹而娠。既生。其祖曰。吾家世積德。此子必光吾門。因是命名。九歲值寇擾。辟地于袁之木平寺。有妙應(yīng)大師伯華善相曰。是子。伏犀貫頂。出家必作法門梁棟。俄失恃怙歸伯氏。年二十一。聞人誦金剛經(jīng)。有省。自伯母曰。適聞?wù)b經(jīng)。身心歡喜。世間萬事。真如幻夢。兒愿出家。即散家貲與其族。詣光化院足庵老宿薙落。足庵?jǐn)y之入閩。語師曰。是行。為子擇所依。東禪月庵果公。具衲僧眼。子依之。時(shí)復(fù)有吾足矣。見月庵。機(jī)語相契。是時(shí)老宿。多集閩中。如妙湛佛心圓覺。望重叢林。師無不參叩。遍歷五十馀員善知識。最后見大惠于育王。為舉竹篦話。師儗對。痛棒隨之。遂大悟。從前所得。為之冰釋?;菰弧栠@回始徹也。說偈以頂相付之。隨過蔣山。謁應(yīng)庵。庵稱賞不已。謂人曰。光兄插翅虎。吾當(dāng)避之。乾道丁亥。住臺之鴻福。徙光孝。臺守李侍郎浩。延之也。孝宗。雅聞師名。淳熙三年。被旨住靈隱。入對選德殿。問佛法大意曰。朕心佛心。是同是別。對曰。直下無第二人。曰。如是則佛即是心。心即是佛耶。對曰。成一切性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又問。釋迦雪山六年所成何事。對曰。將謂陛下忘卻。上悅。賜號佛照禪師。自是召見無虛歲。至留內(nèi)觀堂。五宿而出。恩遇異常。紹熙改元。孝宗御重華宮。稱壽皇。而徑山命下。師力辭。壽皇曰。欲頻相見耳。何以辭為。慶元初。請老許歸育王。師之在內(nèi)觀堂也。上時(shí)乘小輦過堂。至則促席而坐?;蛞否嵌小g如平生。宣賜金玉器用繒?。計(jì)緡三萬馀。及王臣長者所施。悉以置育王贍眾之田。國史陸游。詳記其事。自創(chuàng)數(shù)椽。曰東庵。掩關(guān)自娛。以休世焉。以嘉泰癸亥三月。告眾曰吾世緣將盡。未幾問左右曰。今日月半耶。對曰然。即索紙作遺書。與平昔所厚者。集眾敘別。皆法門之旨要。無半語及他事。索浴更衣。大書云。八十三年。彌天罪過。末后殷勤。盡情說破。泊然而逝。弟子塔全身于庵后。僧臘六十。謚普慧宗覺大禪師。塔曰圓鑒。 明河曰。南渡后宗師。唯妙喜老子。得人為多。開堂說法。顯然為天人師者。不下數(shù)十人。然皆不數(shù)傳寂寂矣。能使道脈長永。枝葉繁茂。不忝師門傳受。唯師一人而已。古稱妙喜。能大圓悟之門。愚謂。妙喜之得師。猶圓悟之得妙喜。續(xù)燈舉妙喜之嗣。契悟廣大者。九人。師不與焉。已失其鑒。至謂弟子之超卓者。又蚤世不使久開法。俾法嗣廣布。然則師豈非超卓。而夭者耶。噫。所謂瞋目而不見泰山也。
新續(xù)高僧傳·習(xí)禪篇第三之四
釋德光,賜號佛照,臨江彭氏子也。志學(xué)之年,即依郡之光化吉薙發(fā),受具。一日,入室,吉問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個(gè)甚么?”光罔措,通夕不寐。次日復(fù)登方丈,請?jiān)唬骸白蛎纱箚?,既不是心不是佛,又不是物,畢竟是甚么,望乞慈悲指示?!奔苏鹜仍唬骸斑@沙彌更要我與你下注腳!”拈棒劈脊一擊。于是有省。次謁月庵杲、應(yīng)庵華、百丈震皆無所入,適大慧住明州阿育王,四海英才鱗集,光亦造焉。入室,大慧舉竹篦問曰:“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則背,不得下語,不得無語!”光擬對,大慧便棒,光豁然大悟,從前所得到此瓦解冰消。侍久之。宋孝宗慕光道價(jià),降詔命住靈隱,一日召問,對答稱旨,留宿內(nèi)觀堂。后示寂,塔于東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