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薛嗣昌

共 3 首
雨濕平山添潤澤,君王吊古此間游。
續(xù)栽楊柳群嗤薛(歐公種柳一株,去任后人謂之「歐公柳」。后薛嗣昌亦種一株,自榜曰「薛公柳」,人笑而伐之。),首唱風詩共紀歐。
西閣漫空仙徑失,紅橋罨畫翠煙浮。
圣心不喜笙歌沸,一路精藍象外搜。
題智師千文(戊午) 清 · 何紹基
右軍書派,自大令已失真?zhèn)?。南朝宗法右軍者,簡櫝狎書耳。至于楷法精詳,筆筆正鋒,亭亭孤秀,于山陰棐幾,直造單微,惟有智師而已。永興書出智師,而側筆取妍,遂開宋元以后習氣,實書道一大關鍵,深可慨嘆。薛嗣昌刻石,計當在為梓州陜西轉運副使時,故止見長安崔氏本,且云置之漕司南廳。然所云八百本施于江東諸寺者,何以南方絕無聞見?孫退谷云今尚有墨跡存世,恐亦傳聞之詞,未曾目睹確知也。翁覃溪以歐陽不見全本,趙氏不入著錄,徑臆斷以為宋初書跡,薛氏不當遽以入石。且謂薛氏能品鑒《定武蘭亭》,非不知古書者,亦誤信而鐫勒之。又謂顧亭林精考金石,亦收入此帖,并疵退谷推重薛氏之功為謬。薛氏父子固皆以翰墨名,即顧、孫二子之精核,亦豈翁氏所能企?特以生平祖述《廟堂》,醉心趙、董,習為攲側,故于此帖之橫平豎直有意貶之耳。先文安公藏宋拓本,臨仿有年,每以「橫平豎直」四字訓兒等。余肄書汎濫六朝,仰承庭誥,惟以此四字為律令。于智師《千文》,持此見久矣,未敢宣諸楮墨也。雨舲中丞工書耽古,出示一本,雖非宋拓,然神采腴潤飛動,自是數(shù)百年物。假歸與家藏本對看,無端觸發(fā),一泄鄙私,質之雨翁,以為何如也?鋪張大指,復成一詩。
右軍書自南朝尊,蕭羊王謝相叩捫。
官奴難嗣況馀子,傳之方外七代孫。
團蒲曲幾書千文,八百本止一本存。
迄今是否有墨跡,無由訪遍江南村。
宋初官帖稱祖石,千家??讨θ~繁。
手眼獨出有薛氏,父子弟兄精討論。
蘭亭而外智師帖,為書律挽狂瀾奔。
棐幾流傳此血乳,唐人時亦窺籬樊。
永興側筆紊師法,寢至楷則失宋元。
烏乎此事非小技,忍令正變淆流源。
覃溪詩僻字亦鈍,金石之氣非不敦。
特矜博見出溪刻,敢蔽后學為躗言。
先公勤習閱年歲,意境直造鐵葉門。
小子肄書慚負荷,謹從平直求巨根。
語鈴道人真有道,掔力健運翔鵬鹍。
和詩既許有同調,論書見謂能知言。
公馀不廢譚萟樂,石墨磊落諧琴樽。
乍合兩美相視笑,忽攄咫見忘厥煩。
欲從實際見本末,敢憑私意為輊軒。
唐突蘇齋奚足計,千載伯施誰訟冤。
晴煙靄靄望中明,襟抱與山平。
誰謂歐公短視,毫端只寫真情。

堂前柳色,幾經(jīng)風露,豁我眸青。
為問嗣昌知否,趨炎何似懷冰。
按:【注】①《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二十三引《藝苑雌黃》云:“送劉貢父守維揚作長短句云:‘平山堂檻倚晴空,山色有無中’。平山堂望江左諸山甚近,或以為永叔短視,故云‘山色有無中’。東坡笑之,因賦《快哉亭》道其事云:‘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認取醉翁語,山色有無中’。蓋‘山色有無中’,非煙雨不能然也?!雹凇赌f漫錄》卷二:“揚州蜀岡上大明寺平山堂前,歐陽文忠公手植柳一株,謂之歐公柳。公詞所謂‘手種堂前楊柳,別來幾度春風’者。薛嗣昌作守,相對亦種一株,自榜曰薛公柳,人莫不嗤之。嗣昌既去,為人伐之,不度德有如此者?!碑斀耧@貴,如薄督在渝州廣植銀杏,似較嗣昌更可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