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安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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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294—1346 【介紹】: 元大都人,字顯夫。宋本弟。泰定帝泰定元年進士,除秘書監(jiān)校書郎。順帝至元初,歷監(jiān)察御史,遇事敢言。累拜翰林待制,遷國子司業(yè),與修宋遼金三史,以翰林直學士兼經(jīng)筵講官卒,謚文清。有《燕石集》。
元詩選
褧字顯夫,正獻公本之弟也。擢泰定甲子進士,除秘書監(jiān)校書郎,安南使者朝貢歸,選充館伴使,改翰林國史院編修官。詹事院立,選為照磨,尋辟御史臺掾,辭。轉(zhuǎn)大禧宗禋院照磨,遷翰林修撰。至元初,擢監(jiān)察御史,遇事敢言。出僉山南廉訪司事,改陜西行臺都事。月馀,召拜翰林待制,遷國子司業(yè),與修宋、遼、金三史,拜翰林直學士,尋兼經(jīng)筵講官。卒年五十有三,贈國子祭酒范陽郡侯,謚曰文清。顯夫自少敏悟,出語驚人。延祐中,挾其所作詩歌,從其兄入京師,清河元明善、濟南張養(yǎng)浩、東平蔡文淵、王士熙方以文章顯于朝,爭慰薦之。至治辛酉,誠夫登進士第一,后三年而顯夫亦擢第,出于曹元用、虞集、孛朮魯翀之門,士論榮之。所著有《燕石集》若干卷。歐陽元功謂其詩務去陳言,雖大堤之謠,出塞之曲,時或馳騁乎江文通、劉越石之間。而燕人凌云不羈之氣,慷慨赴節(jié)之音,一轉(zhuǎn)而為清新秀偉之作,齊魯老生不能及也。蘇伯修亦謂其詩清新飄逸,間出奇古,若盧仝、李賀之流,益喜其詞以模擬之。危太樸曰:公之于詩,精深幽麗,而長于諷諭,用成一家之言。顯夫之詩,于諸公之評盡之矣。
欽定四庫全書·燕石集·提要
(臣)等謹案:燕石集十五卷,元宋褧撰。褧字顯夫,大都人。泰定元年進士。歷官翰林直學士,兼經(jīng)筵講官,謚文清。褧博覽群籍,與兄本后先入館閣,并有集行世。時人以大宋、小宋擬之。褧集為其侄太常奉禮郎彍所編,凡詩十卷,文五卷。首載至正八年御史臺咨浙江行中書省,刊行咨呈一道,歐陽元、蘇天爵、許有壬、呂思誠、危素五序,末附謚議、墓志、祭文、挽詩,又有洪武中何之權(quán)、呂熒二跋,蓋猶舊本。歐陽元序稱其詩務去陳言,燕人凌云不羈之氣,慷慨赴節(jié)之音,一轉(zhuǎn)而為清新秀偉。蘇天爵序稱其詩清新飄逸,間出奇古,若盧仝、李賀。危素序則稱其精深幽麗,而長于諷諭。核其所說,亦約略近之。至其詞藻煥發(fā),時患才多,句或不檢,韻或牽綴。如正獻公墳所寒食詩有高墳白打錢句。案:韋莊詩上相閒分白打錢,非紙錢也。張女挽詩卻是真魂埋不得句,序稱其女工于屬對,十歲而夭。案:李商隱詩萬古貞魂倚暮霞,非十歲未字之女也。如斯之類,大扺富贍之過,貪多務得,遂不能刮垢磨光。然武庫之兵,利鈍互陳,論其大體,足為一家,固不以字句累之矣。其文為作詩之馀事,然溫潤而潔凈,亦不失體裁焉。乾隆四十二年三月恭校上。
燕石集·序
漢初詩學方興,燕人韓嬰作外傳數(shù)萬言,史稱其言與齊、魯殊。
又言嬰嘗傳易,燕、趙間人喜詩,故詩傳而易微。
余讀是有以知燕之為詩,蓋千有馀年于此。
外傳言奇詭卓犖,而詩之為教,本乎山川之風氣,人物之性情者也。
燕東并遼海,通蓬萊,西北控并塞。
自昭王好神仙,往往招致畸人方士于其國,至若豪俠,則易水之歌,漸離之筑。
楚漢間安期生蒯通兩人者,則又嘗合二者之奇為一矣。
其風聲氣習,歲月之郁湮,世故之感發(fā),不激為變宮變徵之流,則溢出為騷雅歌行之盛。
一氣機之宣流耳。
翰林薊門宋君顯夫視予詩若干首,余讀盡卷,求一言之陳無有也。
雖大堤之謠,出塞之曲,時或馳騁乎江文通、劉越石諸賢之間,而燕人凌云不羈之氣,慷慨赴節(jié)之音,一轉(zhuǎn)而為清新秀偉之作。
吾知齊魯老生之不能及是也。
奈何猶以燕石自名其集耶。
顯夫年強仕,所作當日富,所造詣未易窺。
姑序余所睹記如是云。
至正元年三月丙子,奉政大夫、藝文少監(jiān)長沙歐陽玄序。
延祐中,朝廷大興文治,予友宋顯夫從其兄誠夫自江南始還,莫識其面,而大小宋之名,隱然傳播于京都。
未幾,誠夫果魁多士。
久之,顯夫亦賜同進士出身。
初,顯夫兄弟從親宦游于江漢之間,日益貧窶,衣食時或不充。
故其為學精深堅苦,下至稗官傳記,亦無不覽。
詩尤清新飄逸,間出奇古,若盧仝、李賀之流,益喜其詞以摸擬之。
及聞貢舉詔下,始習經(jīng)義策問。
既擢第,遂入館閣為校書、編修、修撰、待制。
又嘗為太禧掌故、中臺御史、山南僉憲,最后由國子司業(yè)入翰林為直學士。
至正丙戌之春,年五十三以卒,謚曰文清。
誠夫累官至禮部尚書、國子祭酒,謚曰正獻。
始者誠夫之卒,顯夫?qū)儆栊蚱湮暮蟆?div id="8e2yuhc" class='inline' id='people_38576_3_27_comment'>
今顯夫之亡,其子國子生吁復匯其稿,徵序于予。
夫宋氏文學之偉,固不待予言而傳也。
苐念伯仲方以才能進用,不極其至,相繼而逝,此中外有識之士重悼惜也。
昔者仁皇開設(shè)貢舉,本以敷求賢才,作興治化。
今觀累舉得人之盛,或才識所長,裨益國政,或文章之工,黼黻皇猷,議者不得盡以迂疏巽懦詆訾之也。
嗚呼!
去古雖遠,士之卓然能有所見,毅然能有所守,又豈無其人哉?
彼或訹之利害,視之以禍福,事弗合義,言不中度,詭隨而或不能盡識也。
予以交游之久,故深知之。
知之深,則哀之也切。
是則國家升平百年,德澤涵濡,而庠序樂育多士之功,豈苐求其文章言語之工而已。
顯夫家本京師,故題其集曰燕石云。
至正六年冬十月朔,集賢侍講學士、通奉大夫兼國子祭酒趙郡蘇天爵序。
予臥病田廬,有禁近之擢,迫命就道。
惶汗無措,而復竊自喜。
幸故人宋君顯夫,實直學士,協(xié)恭侍從,自公論文,亦一樂也。
比予入京前十五日,而顯夫卒矣。
予病亟,歸不得省。
其孤承詔復來。
顯夫已贈國子祭酒,謚文清。
思而不可見,惜哉。
孤吁奉燕石集拜泣,且曰:此先子所遺兄彍編次者也。
世父至治集,公實序之。
敢援例以請。
予序誠夫文不一紀,又序其弟,人之生世,其可悲也夫。
昔顯夫兄弟入京,首與予游,盡視予所著,暌離有作必寄,故知其長蚤且悉也。
及閱顯夫稿,則未相識時,歌詩已嘗及予,重以三十年分誼之篤,可辭乎。
國家設(shè)貢舉,陶天下以經(jīng)術(shù),馀三十年矣。
文當日昌,而名能著見者,何其指之不多屈也,積儲之不厚也,造詣之不遠也。
取而隨竭,發(fā)而自柅,拘拘規(guī)仿,而倀倀乎所適者,欲昌得乎?
惟其有所本也,有所參也,該洽沈潛,心有所得,濟以定力而熟之,則于文也,決淵渟而灌溝澮,策堅良而走康莊,庶乎其達矣。
顯夫登甲子科,考其作,未有貢舉前,已汨汨矣。
視誘利祿而重失得,忽于播而急于穫者,不有間乎。
人知其才,而不究其積儲造詣之有素也。
故予序其集而原其得,俾后之觀者有激焉。
集凡若干卷,文若干首,詩樂府若干首,自名燕石,然世皆信其為玉也。
彍由奉禮郎為丞相東曹掾,匯從父之文,不使遺逸,不愧顯夫之猶子矣。
吁甫襄事,即謀刻父文,宋之后其益昌矣哉!
至正六年,歲在丙戌,冬十一月既望,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知經(jīng)筵事安陽許有壬序。
維基
宋褧(1294年—1346年),字顯夫。大都宛平(現(xiàn)今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北京市一部分)人。泰定元年(1324年)宋褧考中進士,并出任秘書監(jiān)校書,后來又擔任翰林編修。至元三年(1337年)擔任監(jiān)察御史,后來又擔任西臺都事以及翰林待制、國子監(jiān)司業(yè)、翰林直學士兼任經(jīng)筵講官。去世后朝廷追封他為范陽郡侯,謚號為文清。宋褧的著作有《燕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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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335—1393 【介紹】: 元明間蘇州府長洲人,字幼文,號北郭生。工詩善畫。為十才子之一,又與高啟、楊基、張羽合稱吳中四杰。元末為張士誠掾?qū)佟埵贤?,謫臨濠。洪武二年放歸。后授給事中,改御史,巡按廣東。官至河南左布政使。以征洮岷軍過境,犒勞不時,下獄死。有《北郭集》。
槜李詩系·卷三十九
字幼文,蘇州人。洪武時官布政。有北郭集。
御選明詩姓名爵里
字幼文,其先蜀人。由毗陵徙吳洪武初用薦授給事中改監(jiān)察御史歷河南左布政使以事卒于獄有北郭集
明詩紀事·甲簽·卷八
賁字幼文,其先蜀人,徙常州,再徙吳。
張士誠辟為屬,已謝去,居湖州蜀山。
吳平,謫徒臨潦。
洪武初用薦奉使晉冀,還授給事中,改御史,出按廣東。
改刑部主事,遷廣西參議,再遷河南左布政使,以事下獄死。
有《北郭集》六卷。
(《國雅》:除方伯幼文,詞彩遒麗,風韻凄朗,殆如楚客叢蘭,湘君芳杜,每多惆悵。
皋亭山作全佳,當似耿湋。
余嘗愛其《折蓮子》絕句云:「柔絲零落芳心苦,未及秋風已斷腸。
」讀之頗增悲慨。
集中有《送曾伯滋赴河將幕》云:「上將初分閫,儒官解習兵。
風旗春獵野,雪帳夜歸營。
洮水從岷下,祁山入隴平。
知公能載筆,草檄報邊聲。
」中二聯(lián)并佳。
王稚登《吳郡丹青志》:除幼文畫山水林石,濯濯可愛。
六硯齋三筆:徐幼文作繪,清潤恬雅,所題楷筆,亦秀整端慎,不為遝拖自恣。
今得睹其草書《泰山紀游》三詩,雄緊跌宕,出入旭、素,無不淋漓快健,乃知古人之不可則也。
詩云:「萬仞峰頭上帝居,紫宸絳節(jié)接清虛。
昆侖尚想周王制,屃赑猶傳秦相書。
盤礴三齊橫地軸,孤根西北接天樞。
自是仙人真窟宅。
愿得安期一起予。
」其二曰: 「山下更衣路漸難,巖巖高上歷欲岏。
天關(guān)遙控三千里,煙磴斜懸十八盤。
復殿尚留元狩碣,老松仍掛祖龍官。
怪來爽氣清人骨,玉峽流云瀑布寒。
」其三曰:「翠削芙蓉倚碧霄,盤空霞磴度飛軺,絕壁金銀雙闕迥,澄空鐘磬萬山岧。
天門過雨嵐光合,日觀標霞海色遙。
穹碑讀罷占遺跡,欲共玄暉問泬?。
」《畫史會要》:《陳仲醇》云:「幼文字學晉王廙,畫法董源,曾于項氏見之。
」 《木事詩》:楊孟載《夢綠軒序》曰:「馀與勸文同謫鐘離,結(jié)屋四楹,幼文居東,馀居西。
詩云:『去年吳城正酣戰(zhàn),卻憶危樓望蔥茜。
今年放逐到長淮,萬綠時于夢中見。
』因題其室曰夢綠。
幼文《紀夢》詩云:『夢里綠陰芳草,畫中春水人家。
何處江南風景?
鶯啼小雨飛花。
』又《聽歌》云:『才得聽歌便淚垂,眼前不似舊題時。
青春多半遭離亂,白發(fā)能消炎許悲?
』」知其身傷離亂,又遭逢遷謫,故間情之作,亦復凄楚。
田按:季迪與幼文投契不淺。
季迪《送徐七往蜀山書舍》詩云:「獲君乃瑚璉,顧我猶斗筲。
高懷矯衰薄,雅音變哇咬。
談詩辨六義,讀易窮諸爻。
情親豈殊意,氣合真同胞。
因依像輪輻,暢和諧塤匏。
妓席夜留宴,僧扉晝攜敲。
要抄送謳唱,瀾翻雜詼調(diào)。
」《北郭秋喜徐幼文遠來兼送南歸》云:「東海徐君我同里,日共周旋接冠履。
斯人自是真可人,不見心憂見之喜。
」《懷徐七》云:「客行日已遠,我思日已積。
東南望歸棹,鳥去煙波夕。
憂來不成言,滿抱空戚戚。
」《徐記室謫鐘離歸后同登東丘亭》云:「同上高亭一賦詩,喜逢君是謫歸時。
不然此日登臨處,應望天涯有遠思。
」可謂情溢言外。
幼文詩才,不及高、楊、張,而蹈矩中規(guī),亦自善用其短。
詩集稱北郭,而呂志學《跋幼文惠山圖》云:「幼文所制樂府詩文若干卷,簽題《悟澹集》。
」此又讀幼文詩者所當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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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474—1561 【介紹】: 明江西安仁人,家居南京,字元瑞,一字子振,晚自號坦上翁。博學能詩文,與顧璘、徐禎卿并稱“江東三才子”。弘治九年進士。除刑部主事。正德間為紹興知府,以不謁謝劉瑾,罷官為民。瑾誅,再起。累官工部尚書。以力求節(jié)用,忤中官,勒令致仕。家居三十余年,賦詩自娛。晚年欲造樓,財力不足,乃懸籃輿于梁,曲臥其中,名曰“神樓”。卒謚清惠。有《劉清惠集》。
明詩紀事·丁簽·卷七
麟字元瑞,本安仁人,世為南京廣洋衛(wèi)千戶,因家焉。
弘治丙辰進士,授刑部主事。
歷員外、郎中,出知紹興府,以忤劉瑾罷為民。
瑾誅,起知西安府,歷陜西參政、云南按察使,謝病歸。
召拜太仆卿,進右副都御史,巡撫保定,再引疾歸。
起大理卿,擢工部尚書,勒致仕。
以殿工追論落職。
卒贈太子少保,謚清惠。
有集十二卷。
(《四庫總目》:麟集長興朱鳳翔為序,稱其詩「骎骎韋、杜」,未免太過,至稱其標格高入云霄,胸中無一毫芥蒂,故所發(fā)皆盎然天趣,讀之足消鄙吝,則得其實矣。
《藝苑卮言》:劉元瑞詩如閩人強作齊語,多不辨。
田按:坦上翁人品高潔,居朝日,永陵以冰清玉潔目之,可謂知臣莫如君也。
前后罷官及謝病凡四,退歸皆寓長興之瀆。
南坦嘗與太白山人孫太初、龍霓、吳充、陸昆結(jié)社于苕溪,號苕溪五隱,所著興趣天然,頗似《擊壤》一派,今錄其少矜煉者。
性好樓居,貧不能構(gòu)。
八十初度,文徵仲繪《神樓圖》贈之,兼系以詩。
朱射陂、楊升庵相繼有作,并錄于此。
徵仲云:「仙人謾說愛樓居,咫尺丹青足卷舒。
坐守黃庭幽闕迥,讀殘《真誥》夜窗虛。
游心物外疑無地,寄跡空中樂有馀。
一笑闌干不成倚,浮云奄忽意何如?
」射陂云:「神樓一何峻,神樓峻而安。
胡不京洛游?
畏彼峽路間。
峽路誠崎嶇,險于太行山。
歌以言志,神樓峻而安。
」升庵云:「安期昔制神樓散,射陂今作《神《樓典》。
神樓主人南坦翁,欲往從之限空谷。
吾聞仙家五城十二樓,樊桐方丈繞贏洲。
長風引舟不可到,環(huán)中根像空神游。
坦翁元是神仙流,何年飄然下丹丘?
天庭摛??掞鸞鶴,云屏立仗鳴驛騮。
北斗南宮不肯住,掛冠歸來營菟裘。
碧瀾罨晝開苕霅,紫煙縈帶彩云夾。
新波菱榜泛青翰,過雨蘋風爽烏袷。
人間九罭播聲詩,天上五龍傳睡法。
《青李》遙看尺牘來,雀羅凈?;桧_。
尻輪神馬馳萬里,坐我赤明龍漢臺。
一氣孔神存中夜,手翳華芝海若詫。
中有真人巾金巾,授以靈文老復姹。
玄珠累累蒼玉鳴,烽沈析闃歌太平。
豐屋天翔鬼瞰室,廟謨何用談佳兵。
游仙夢覺聞清嘯,載賡清潤連清調(diào)。
愿從廣成順下風,肯許襄童窺末照。
咸池蒙泛紛如馳,扶起混沌須神醫(yī)。
他年合遇神樓散,約公海上尋安期
」)
維基
劉麟(1475年—1561年),字元瑞,一字子振,號南坦,江西安仁縣(今江西省馀江縣)人,南京廣洋衛(wèi)官籍。弘治丙辰進士,官至工部尚書。世為南京廣洋衛(wèi)副千戶,因占籍南京上元縣。自幼博學能文,與顧璘、徐禎卿被譽為“江東三才子”之一。弘治五年(1492年)壬子科應天鄉(xiāng)試舉人。弘治九年(1496年)丙辰科進士,言官龐泮下獄,其與陸昆上疏論救。授刑部主事,進刑部員外郎,任內(nèi)平反京畿地區(qū)冤獄三百九十馀人。正德年間,晉刑部郎中,出為浙江紹興府知府。克己奉公,被越地之人稱道。劉瑾因恨其不謁謝,借口“錄囚過細”逮捕其并下罪為民。劉瑾被誅后,起用西安府知府。父喪丁憂,居住在湖州。與吳琬、施侃、孫一元、龍霓結(jié)苕溪社,號為“苕溪五隱”。起補西安,起用為陜西左參政,升云南按察使,因病辭職。嘉靖初年,召為太仆寺卿,進為右副都御史,巡撫保定等地,因兵餉事與中官耿忠所爭,再次借病辭職。此后起用為大理寺卿,拜為工部尚書,因淘汰浪費與官員而得罪權(quán)貴,嘉靖七年(1528年)強令致仕。家居三十多年。卒贈太子少保,謚清惠。兩袖清風,無資回鄉(xiāng)。又與文征明等交游唱和,朱鳳翔序其集。

人物簡介

新續(xù)高僧傳·義解篇第二之七
釋通問,字箬庵,姓俞氏,吳江人。
世居荊溪,父安期,博學著書,有名于時,就佛寺禱而生。
通幼失怙,弱冠偶過僧舍,閱《首楞嚴經(jīng)》至“此身及心,外泊虛空山河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因疑不釋。
聞天隱居磬山,乃往謁之。
示以父母未生前語,無入處。
天隱嘗與客論《金剛經(jīng)》,通適至前,因言“《金剛經(jīng)》洵妙,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天隱忽顧通曰:“如何是其心?
”通爽然自失,遂矢志參決。
潛去武林,投南澗理安寺佛石落發(fā),復往金山參密云,自言:“久看未生前,不得入處。
”密曰:“但看到未生前,便是入處。
”通方作禮,密迎頭一踏。
歸堂一夜不昧,遲明復入,擬進問,又被擊出。
得此淬厲,孤危絕倚,乃復上磬山。
一日聞風聲,豁然開朗,呈偈曰:“千玄萬妙隔重重,個里無私總不容。
一種沒弦琴上曲,寒巖吹落五更風。
”磬山為之印可,以偈屬通,有“他年起我臨濟宗,殺活縱橫開天目”之句。
乙亥,天隱寂,縳茅山后,榜曰死心,畢心喪。
丙子秋,佛石遷化,眾心注通,群請繼席。
一住十年,家風嚴冷,條令森然。
同居衲子,戒抑狂見,唯尚實行真參。
稍忤鞭斥,不稍假借。
晚歲移金山,江水環(huán)流,真性澄徹,隨境遇合,無所希求,自號旅泊老人。
嘗應七眾請,建水陸大會,升座,僧問:“踏翻滄海,大地塵飛,喝散白云,虛空粉碎,即今拔濟水陸幽冥,向何處安身立命?
”通迎機應荅,辨論不窮,謂:“竭此心力,仿依舊制,晝夜于中,無一佛事不與身俱,無一纖塵或離本座。
一香、一花、一鐙、一供、一歌詠、一贊唄、一經(jīng)、一佛、一字、一句,如帝網(wǎng)光,如摩尼色,交光相羅,互融周攝。
到此不可說不可說微塵世界中,或幽或顯,或暗或明,一切沈溺苦處眾生,何啻如日并照,如風普吹,達性本空,一真獨見,如是所說,足資證明,故通于十界互具之義,推闡至切。
今日畜生,明日如來,本自無窮,宗教一源,何分門戶?
”庚寅春,復洵禾人之請,住西河古漏澤寺。
申酉之變,兵燹連年。
漏澤居郡東偏,殿宇俱燼,唯鐵佛一軀,巍然瓦礫中,群心惻然。
雨點斑痕,遠視之,若有淚從佛眼出,三學禪德同志,圖復先鐵佛殿,久之未竟,舉以屬通。
既至,畚剔荒穢,營構(gòu)堂廡,半載拮據(jù),郁成叢席。
甲午,走南澗,自卜地于理安左,營建窣堵,茍完即還磬山。
順治十二年,寓吳江天應寺卒。
著有《續(xù)燈存稿》及《諸會語錄》十二卷,《磬室后錄》一卷。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五
裴景福,字伯謙,霍丘人。光緒丙戌進士,授戶部主事,改官南海知縣。有《睫闇詩鈔》。
睫闇詩鈔·裴景福傳
景福,字伯謙,號睫闇。十五歲入邑庠,十九膺癸酉拔萃科,廷式高等,用小京官分刑部。己卯舉江南鄉(xiāng)試經(jīng)魁。丙戌成進士,仍授主事,分戶部。壬辰外改知縣,分廣東,補陸豐,調(diào)署番禺。改潮陽,調(diào)補南海,皆著聲績。在陸豐,有紅黑旗黨好械斗,斗方酣,景福單騎入陣橫阻之,反覆陳利害,各感悟羅拜去。在南海,法領(lǐng)事受人賕,嗾西婦瑪麗與商人訟,景福置之不理。法領(lǐng)怒,挾瑪麗來署,以杖擊廳事門。景福排衙納領(lǐng)事,折以理,領(lǐng)事慚;詰瑪麗以佐證,瑪麗窮。乃申大府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牒法使,請撤領(lǐng)事職,以其失交際之禮故。景福開敏有智略,為歷任督撫所倚重,趨轅造膝,咨商大政,藩臬往往不得參預。方譚鐘麟督粵,岑春煊以功臣子特簡廣東藩司,銳欲有為,與鐘麟議不合,至抵幾相詬。而景福事鐘麟謹,不附春煊。春煊怒,欲劾之。會奉詔入覲,值義和團倡亂,八國聯(lián)軍入京,以扈駕功授晉撫。癸卯,兩廣總督德壽保景福以道員用,送部引見,未行。春煊移督兩廣,至即檄藩司撤景福任,而密電劾景福贓罪,奪職下獄。謂:「嶺海富實,故貪吏萃于廣東。而南海知縣裴景福才足濟貪,遂為貪吏冠,既賂遺當?shù)?,政事一切倚辦;習海事,又挾外交以自重。景福既去職待罪,而某國領(lǐng)事見臣,稱道其長,意在緩頰,陰為景福地。貪黠如是,參劾不足蔽其辜,應請明詔褫景福職,提刑追贓?!梗娸d《河海昆侖錄》。)報可。春煊檄臬司程儀洛等雜治,一年無所得。儀洛謂景福曰:「大帥謂爾贓吏,爾服耶?」景福曰:「嗚呼!隨夷混濁兮,蹠蹻為廉。東林黨人及本朝陳恪勤、張清恪、藍鹿洲,當時劾奏,皆有贓吏稱,何況不才耶?」儀洛呵之曰:「東鄰西鄰,無與爾干?!股w儀洛誤以「林」為「鄰」也。翌日傳總督諭,罰鍰十二萬元,充廣西軍餉。景福納其半,不足,奏謫戍新疆。景福才氣恢廓,能文章。以名進士出宰百里,受殊遇,意氣發(fā)舒,雖沈滯下位,名聲隱然動公卿間。一旦橫被摧折,荷戈行萬里,無幾微怨色,慷慨就道。所過封疆大吏聞景福至,輒延見加以禮貌。抵戍所,巡撫聯(lián)魁辟景福入幕府。宣統(tǒng)初元,給事中李灼華上疏訟景福冤,旨交粵督張人駿查覆,得恩赦。景福之遣戍也,廣西提督蘇元春亦被春煊劾,與景福同戍新疆,同賜環(huán)。未入關(guān),元春中道卒,子幼,乃攜櫬挈其孥至漢口,遇桂人與元春善者,助之使回桂。扁舟東下,卜居無錫,以金石書畫自娛,收藏甲大江南北。辛亥國變,春煊歸隱于滬。景福偶至滬,猶禮謁春煊于其邸,稱之曰宮保,蓋經(jīng)憂患而德加進,感?我者之玉成于我也。民國三年,景福出任安徽省公署秘書長,擢政務廳長。十五年卒,得年七十有二。所著《睫闇詩鈔》六卷、《河海昆侖錄》六卷、《壯陶閣書畫錄》二十四卷,鐫有《壯陶閣字帖》六十四冊,為世所珍焉。(金天翮)
睫闇詩鈔·序
《虞書》云:「詩言志。
」《魯論》云:「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詩教無窮也,如是焉已矣!
古今詩人如恒河沙數(shù),而其詩如是則傳,不如是則不傳。
夫三代以下,如漢高、項羽、斛律金皆不學,彼豈以詩人自命?
然而《大風》《垓下》《敕勒》諸歌至今傳之,雖李、杜、韓、蘇亦為之心折首俯,是何也?
彼得乎《虞書》《魯論》言詩之旨也,所謂如是則傳也。
若詩人之詩,則冠絕一時者不可多得。
漢魏之際惟陳思,魏晉之際惟步兵,終南北朝則陶、謝、鮑、庾而已。
唐以詩取士,詩極盛矣,然卓然大家,入《詩醇》之選者,亦李、杜、白、韓而已,宋則蘇、陸,凡六家。
自時厥后,金之元遺山、元之虞道園、明之高青邱、何大復稱焉,然而降矣。
有明七子,矯而學唐,而世以優(yōu)孟衣冠譏之,我朝諸家,矯而學宋,世又以優(yōu)孟衣冠譏之,而詩不甚傳,何也?
以彼未盡合乎《虞書》《魯論》言詩之旨也,所謂不如是則不傳也。
然則詩之傳豈易言乎?
讀吾睫闇夫子之詩,則實有可傳者。
夫子之詩,高則近太白,大則近少陵,特其才氣然耳,豈規(guī)模哉?
集中如《都門秋懷》、如《嶺南草》、如《蜘蛛》、如《寄張介夫》、如《憶仲若》、如《折樹嘆》、如《由水墘晚至后??》、如《感春》諸篇,皆逼近漢魏。
至于《王母壽》《粵王臺》《禱雨龍山》《由碣石衛(wèi)至金廂汎憩息》《升天行》《醉時歌》《登白云山過安期生祠遂詣九龍泉祈雨》《西樵呂祖閣》諸作,皆有閱古今、傲風霆之氣,則純乎屈、宋之遺,曾何李、杜、韓、蘇之足云?
蓋得言志之旨深也。
抑雋又嘗受詩于夫子矣。
夫子曰:「吾人一言一行,須有安身立命處,作詩亦然。
孟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
』不知道者,不足以言詩。
古今詩人如麻,惟陶徵士、浣花、青蓮、昌黎、眉山有然,次則李義山、陸放翁、元遺山三子之詩,亦能自道其意。
」及退而玩夫子之詩,其本諸安身立命以詠歌者,不可枚舉。
乃知夫子以其所得者授雋也,蓋得無邪之旨深也。
且夫夫子以名進士由郎署改官來粵,歷宰諸大邑。
每治事,與民語,丁寧委婉,若恐重傷之者,而治盜恒用重典。
常語人曰:「周漢以來,名臣鉅儒,論治無不明刑罰者。
然刑罰之本,在于教養(yǎng)。
今吾日取不養(yǎng)、不教之民而誅之,疚心多矣!
」每移任去,父老攀轅截鐙,途為之塞,有出涕者。
是立德、立功不朽之業(yè)大有在,豈區(qū)區(qū)以立言傳哉?
初,雋以刊行是篇請,夫子辭之曰:「古大家詩,多則萬篇,少則千篇。
余雖耽詩,存稿僅爾。
而一行作吏,此事遂廢,偶有觸托,亦不過于馬背船唇得之。
我生不辰,衷懷摧愴。
或多急微噍率之音,遽以問世,徒授人以吹索之柄,可乎?
」雋謂:「白詩多,韓詩少,皆大家也。
且白不敵韓,詩豈以多寡論哉?
使所作有失乎《虞書》《魯論》《孟子》言詩之旨,雖多,亦奚以為?
」夫子頷之。
雋遂校字以付梓。
舉吾夫子之詩之所得,述諸簡端,以諗后之讀睫闇詩者。
庚子臘日,受業(yè)張雋謹識。
睫闇詩鈔·序
廣生甫垂髫,留意當世賢豪長者,輒知霍邱有裴睫闇先生。洎應童子試,又出尊公浩亭夫子門下,因得識睫闇,并盡讀睫闇之所為詩。睫闇未弱冠,即掛名朝籍。三十掇甲科。將四十,由戶部改官知縣。初補廣東之陸豐,既而歷番禺、潮陽、南海。所至號稱難治,而睫闇治之輒裕如。遇有暇日,則益肆力于詩,牢籠萬有,變化不測。不識睫闇者,疑其為汝、潁之士,狀貌瑰異。及一接顏色,乃知恂恂儒雅,語言若不忍造怒于人也。顧其中所蘊蓄,磅礴郁積,雖所遭際極之他人畔援歆羨而不能得,而其詩常若有所不豫而托之山巔水涯者。嗟乎!此姚惜抱所謂「事有旁觀見為功名之美,而君子中心欿然也」。假令睫闇少有宦情,供職郎署,平流而進,當至監(jiān)司。中更哀樂,外逼憂患,求為承平貴游不得,求為山林枯槁亦不得。旁皇四顧,日月急景,始假縣令以效其繭絲保障之才。兩宰首邑,嶺海多故,遇有興革要政,大吏傾心咨詢,輒視睫闇一言為行止,然猶伣伣?jīng)仜?,低首下心,稍不自抑,謗隨其后。目中所見,既非平日愿見之人,耳中所聞,復非平日愿聞之言,若之何其不有遐心也?因敘睫闇之詩一及之。世有知者,當以廣生之言為悲,世無知者,幾何不以廣生之言為狂且瞽也?光緒辛丑,如皋冒廣生敘于廣州南??h署。
睫闇詩鈔·序
余嘗以為文章之成也有三:賦之自天者曰才,造之于人者曰學,惟境也者,天與人交致而不可一闕。天予以特殊之境矣,人或不勝其艱困,無復聊賴,甚者墮其氣而殞其身,不善于承天足以昌其才與學者,轉(zhuǎn)自負之,是豈天之咎與?天寶之亂,杜子美以稷、契自命,而流離饑寒,卒不得一效,故發(fā)為詩歌,冠絕有唐。其后蘇子瞻以命世之才,安置黃州七年,已老,猶為儋耳萬里之行,故子瞻詩文,亦以海外為極盛。向使彼二子者不能亨其心以順受,則其境固非生人所堪,亦與尋常之夫嘆息悲憂以至于死而已耳,烏得有鴻博絕麗之辭以至于今乎?是故有境乃可成其才,亦必有學乃可用其境。吾益以知義理之學之不可一日去身,即求之文章而亦然也。 霍邱裴伯謙先生,以名進士出宰粵東,才略頗見于世矣。乃迕大府意,羅織之,幾不測。既不得其罪狀,猶逼償巨萬金,且永戍新疆。行更寒暑,一仆又中道斃。丙午到戍,戊申乃赦歸。歸逾年,值國變,而伯謙已將六十矣。是其境與子美、子瞻略同。余初聞伯謙于肯堂,伯謙亦因肯堂而知余。今年初夏,乃相晤于馬君冀平座上。伯謙即出其生平所為詩,曰《吳船》《嶺云》《西征》《化城》《東歸》《風泉》諸集,以示余,且使為之序。余讀之,愛不能釋。因屏百務,窮十日力乃竟。因嘆曰:嗟乎!若伯謙之詩,可謂境不負才矣。吾聞其家學,以宋賢為根柢。其赴北庭也,著《河海昆侖錄》,于山川道路、風俗政教,考之綦詳。而余之所服膺者,尤在能處憂患之中而不忘省察克治之功也。然則伯謙之不負其境,不更以學乎哉?伯謙于古大家詩,無所不學,至其得力,于杜、蘇為多?!秴谴贰稁X云》兩集,才氣已為極盛,至《西征》以后,光氣發(fā)見,尤可喜可愕,足追并古人,惜乎肯堂已前死,不及見也。余豈足以序伯謙之詩乎?聊述所知以質(zhì)之而已。甲寅七月,桐城姚永概序。
睫闇詩鈔·序
光緒丁未秋,余客都下,晤霍邱李肖峰給諫,出示其鄉(xiāng)裴伯謙先生《河海昆侖錄》一書。見其詩真趣灑然,拍案狂喜,曰:「此仙才也!」時先生方謫戍新疆,不獲見,私獨慕之。未幾,肖峰抗疏雪其枉,詔許歸。先生則漫游吳越間,不克相并合。癸丑冬,皖帥倪公重其賢,以父執(zhí)敬之,尊為上客。余假歸北上,見其人,清癯靜默,如空山道叟,猿鶴不驚;聆其言,智慮深沈,天趣盎溢。處亂世而能翛然自脫于塵埃之外,私心嘆詫,謂得留侯之風,而嘆為弗及。 初,先生尊考浩亭先生,殫精宋學,同、光間久官無錫,民竺愛之。先生少負奇材,服膺庭教。年十九,以拔萃科貢京師,廷試高等,用刑部小京官。旋成進士,授戶部主事,以詩文名都下。光緒癸巳,改廣東知縣,補陸豐,調(diào)番禺,移補潮陽,調(diào)南海。時李文忠為粵帥,尤絕重之。壬寅大計,以卓異薦。癸卯,粵帥舉人才,以道員送部引見,未及行而禍作。先生之任南海也,廷旨捕南海康有為,籍其家,括嘗所往來書,廉其黨。先生奉檄,偕知府王君存善往。西林方為布政使,與康交,懼事泄,令擇要人書藏之。先生察其書,皆通候往來,任王君持以獻粵帥,固未達也,而西林則大恨,即藉他事劾王,粵帥右之,僅免。未幾,移隴藩,擢疆帥,及是移督粵疆。甫至,輒檄藩司撤任,劾為贓吏,奪其官,追贓急甚,誓必殺。既入獄,日書文山《正氣歌》十通;事吟詠,有「飽食手一卷,便到羲皇前」語,意度蕭然。久之,無左驗,乃罰金八萬,奏永戍新疆,此《河海昆侖錄》所由作也。先生天亮超絕,學靡不窺,是錄擷兵、政、教、哲之大原,納諸山川景物。往往一名一物,化須彌于芥子之中,實為前古所未有。生平不治生產(chǎn),獨嗜古人書畫,輒取珍藏,海內(nèi)賞鑒家推為第一。法博士白希和訪先生于迪化,復至無錫取所藏精品影照百馀種,歸以誇示國人。所鐫《壯陶閣帖》四十卷,費踰十萬。真跡多入其家,而鐘太傅《薦季直表》尤海內(nèi)孤本,甲寅春,舟入淮河被劫,燬于盜,先生尤痛惜焉。其詩刊者,題曰《睫闇詩鈔》,大抵由坡入杜,韻藻天然,浩乎天際真人之態(tài)。 吾嘗愾先生早歲巍科,治績名天下,中更險難,放逐西戎,皆與坡公等。坡公《志林》成于海外,論者嘆造物特開是境以辟坡公未有之奇,先生《河海昆侖》諸作成于西疆,直與《志林》對壘,而其詩之盛尤復類之,意者天殆以坡待君耶?跡其老居幕府,絕類杜處嚴公,其境轉(zhuǎn)若坡公所未逮。往者杜公入蜀,感山水之奇,然后曠然雄絕天下。吾淮蒼莽之氣,睥睨江河,先生隨節(jié)蚌川,實為南北戰(zhàn)爭之地,指揮談笑,必有超然自得于坡、杜之外者。吾于詩無能為役,雖老,猶將就先生肄業(yè)及之,先生其許我乎?丁巳夏五月,桐城陳澹然撰。
化城集·跋
余謫西域,行至奇臺,聞王晉老拜新疆布政之命。未幾,宋芝洞侍御、方筱泉觀察佐伊犁長少白將軍幕先后至。晉老到官,開省志、輿圖兩局,頗網(wǎng)羅中原文士。案牘之暇,觴詠甚盛。己酉八月,余入關(guān),芝洞、小泉方隨長制軍之幕蘭州。逾年,晉老亦罷官東歸。西域亂事遂熾。猶記水磨溝公餞,酒闌人散,余徘徊依斗亭上,語晉老曰:「我輩此行,于西域風雅文獻,饒有關(guān)系。歐風東被,舊學將亡,此會恐不可再得。」因相對太息。乙卯五月,再入東華,屢與晉老、芝老接杯酒,話西域往事,如夢如幻,而銅駝荊棘之感,新亭風景之悲,益不可為懷。小泉于癸丑春化去,無人嗣其家學,著述散佚。余曾托其族人干臣向諸公子索詩稿,欲付印行。干臣旋故,恐不易得。偶檢篋內(nèi),得其關(guān)外途次寄芝洞一律并三個泉疊鹽字韻寄余二什,附刊卷內(nèi),聊存全豹于一斑。然則死生聚散,今昔興亡之故,尚忍言乎?乙卯十一月睫闇識于蚌埠。
睫闇詩鈔續(xù)集·序
霍邱裴伯謙先生既逝之四年,金君子才為輯所未刊之詩以付剞劂,凡若干卷,督序于綽。 綽自少在粵,既得讀先生之詩;厥后承賜所刊《睫闇詩鈔》,益得窺其蘊蓄。竊以為先生之詩,非猶夫并時之人之詩也。蓋詩之為物,自夫格律、聲調(diào)、風韻、興趣以迄骨干、采藻,古之作者,已莫不肆其力之所至,爭奇斗勝,無幽不辟。獨其間有所不易窺之一境焉,則味是也。今夫口之于味,人所能辨也。然甘、辛、咸、淡,所嗜不同,其為人之所嗜,未必為味之獨優(yōu)。故太牢之烹有時不如昌歜,而餒餿腐敗之物無論矣。太羹、元酒愈淡泊而味存焉,稻、粱、黍、稷,餌之終身而靡厭者,味真故也。昔人論詩,謂有「驚四筵而不能適獨坐」者,正謂其不禁咀嚼。蘇子瞻評孟東野詩,譬之「食蟹持空螯」,亦正此意。故詩之不厭百回讀者,必有其真味,非九醞之良酒,即回甘之諫果也。否則中泠之泉,三危之露也。若水中著鹽、舌端嘗蜜,尚不免拘于跡象,非其至焉矣。自來詩家,巨刃摩天,群鴻戲海,固各有其獨到之境。然一言及淵明、摩詰,雖鮑、謝、李、杜有時不能不避席者,正以其味之深厚,挹之無盡;他人雖采耀雙鸞,力逾九象,將恍然自失也。 有清一代之詩,未能度越前軌,第作者林立,固已各極其勝。然一語夫沈吟反覆,可以百讀而不厭者,蓋罕其人。蓋士生晚近,詩之途徑既隘,承學者第務逞其才力以相高,而不從性情醞釀以出,形枵意偽,虛有其表,猶之賓筵例席,徒眩耳目,何益口腹?蓋斯道之失傳,而吾真之喪已久矣。先生之詩,固已一洗町畦;然其佳處,尤在字字從性情涵泳而出,足以尋味無盡,此固非剽竊模擬者所能比附。抑謂先生必仿效某家,及專工某體者,亦讆言也。蓋率性以寫胸臆,本詩之正義。先生平生,不為憍激之行、誕慢之言,襟懷灑落,夷險一致,深有蕭然物外之概。形中發(fā)外,稱心而談,宜乎感人之深,若芻豢之悅于口也。今先生往矣,讀前、后諸集,猶可彷佛先生之為人。因述先生之詩之特異處,為讀先生詩者發(fā)其凡,亦冀論近代詩者有所取焉。番禺葉恭綽。
睫闇詩鈔續(xù)集·裴伯謙先生小傳
裴景福,字伯謙,號睫闇,安徽霍邱縣人。年十五入邑庠,膺癸酉萃科,廷試高等,用刑部七品小京官,未弱冠也。己卯,舉江南經(jīng)魁。丙戌成進士,授戶部主事。旋改官廣東知縣,歷任大邑,善折獄,勤于捕盜,計典課最。以直言忤總督某,奪官下獄,必欲置之死。窮治無所得,乃譴戍新疆,永不釋回。李肖峰給諫抗疏白其冤,交兩廣總督張安圃制府查覆,事得雪,放還。 睫闇喜為詩,初取徑東坡,中歲肆力杜、韓。出關(guān)所過名山阨塞,皆有題詠。七古雄秀類李東川、岑嘉州,七律瑰麗勁宕類大歷十子。國變后乃一變而為悽清和婉之音,讀之使人意消。所感愈深,所造愈微矣。 睫闇尊人浩亭先生研精性理,與吳侍郎拙修、涂朗軒制府論學,著有《讀宋五子札記》。官江蘇無錫、上海最久,有惠政。以卓異擢通州直隸州知州。論者推為中興后江南循吏冠。睫闇學蓋得之庭訓云。 再,睫闇夫子九歲即能詩,甫弱冠即以詩名。所作《吳船》《嶺云》《西征》《化城》《東歸》諸集暨《風泉集》上卷,予兄保福已精楷印行,海內(nèi)傳誦矣。此冊《風泉》下卷,又《耕淮》四卷、《淮隱》二卷,共古今體五百馀首,皆辛酉三月還鄉(xiāng)以后至乙丑冬病中所作未付印行者,合并注明。受業(yè)金保權(quán)識。
睫闇詩鈔續(xù)集·跋
王晉卿方伯徵求生平交游詩集,取盧同詩意名之曰《金玉篇》。當時吾師將《睫闇詩鈔》并續(xù)集稿本匯寄,并由保權(quán)擬具小傳如右。吾師旋于丙寅年五月歸道山。保權(quán)亟思將續(xù)集付之排印,而時局多故,人事迫促,今夏始由昆侯、岱云兩世兄將續(xù)集稿本攜至海上,適權(quán)將赴匡廬,山居清暇,因?qū)⒏灞九c家受荃兄并湯、輅兩小兒重為繕校印行,以廣流傳。謹仍以此小傳弁于簡端。朝夕展卷諷誦,死生契闊之感,為之泫然。己巳秋月保權(quán)謹再識。(錄入:顧青翎)
維基
裴景福(1854年—1924年),字伯謙,又字安浦,號臆闇,安徽省潁州府霍邱縣新店人,清末民初政治人物、收藏家,同進士出身。光緒十二年(1886年)進士。同年五月,著主事分部學習。歷官廣東陸豐、番禺、潮陽知縣。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擔任清朝廣州府南??h知縣。后由王崧接任。因好收藏古董字畫,為時任兩廣總督岑春煊嫉恨,被革職入監(jiān)。岑春暄上奏朝廷謂其“兩廣縣令,裴為貪首,憑籍外力,藐視國法”,戍新疆。適新疆臺憲與其同榜,委為代理電報局局長。民國初,任安徽省政務長。晚年辭官鄉(xiāng)居。裴景福收藏豐富,精于鑒賞。藏有王石谷《黃河流域圖》、《運河圖》,鐘太傅書表,王羲之《落水蘭亭序》,號稱“裴氏四寶”。著作有《壯陶圖書畫錄》、《河海昆侖錄》、《睫周詩抄》等。民國十三年(1924年)病卒。

人物簡介

全臺詩
林朝崧(1875~1915),字俊堂(一作峻堂),號癡仙,又號無悶道人。臺灣臺中人,晚清秀才出身,日治時期臺灣最富盛名的傳統(tǒng)詩社「櫟社」創(chuàng)始人,臺灣豪族霧峰林家下厝林文明之養(yǎng)子。朝崧年少時即熱衷詩歌創(chuàng)作,1895年日本領(lǐng)臺,時年廿一,與家人內(nèi)渡福建泉州,1897年一度回臺,停留數(shù)月后再赴泉州,1898年移居上海,1899年自上海返臺定居。返臺后,他與洪棄生、賴紹堯、林幼春、陳瑚、呂敦禮、陳懷澄等詩友時相唱和作詩。1901年其詩題已出現(xiàn)「櫟社」之名,1902年他與侄子幼春—及彰化賴紹堯出面倡組櫟社,1906年櫟社正式組織化,以癡仙等九人為創(chuàng)始者。隨著1906年底臺南南社、1909年臺北瀛社的成立,臺灣三大詩社鼎足分立之勢乃告確定。1910年櫟社在癡仙主持下,于臺中舉行庚戌春會,共有社員二十人、南北詩友三十一人參加,這是日治時臺灣詩社第一次大規(guī)模的共同集會活動。1911年櫟社邀請梁啟超訪臺,梁氏對癡仙、幼春叔侄之文學才華,深表肯定。癡仙晚年當對兩件社會活動十分投入,其一是臺中中學的創(chuàng)設(shè),其二是板垣退助所倡組的「同化會」。同化會由于臺灣總督府的打壓,旋歸失敗,癡仙經(jīng)此打擊,即以四十一之年病故。癡仙詩的內(nèi)容,多描述日本領(lǐng)臺后傳統(tǒng)文人苦悶無奈的心境,以及對祖國孺慕怨責的情緒,后作品則可看出逐漸強化對臺灣本土的認同與關(guān)注。詩風以感傷頹靡為主調(diào),文字清麗多姿,可說是日治前期臺灣頗具代表性的傳統(tǒng)詩人?! ×殖略姡壳巴ㄐ兄姹緸椤?a target='_blank'>無悶草堂詩存》,在他去世十馀年后,由櫟社詩友合力編輯,由鹿港信昌社印行,于昭和八年(1933)分成兩冊裝訂(上冊為一至三卷,下冊為四至五卷)出版。全書五卷,收錄各體詩共八百馀首,附錄詩馀一卷,共四十五題六十一首。龍文出版社「臺灣先賢詩文集匯刊」第一輯第八、九冊兩冊所收《無悶草堂詩存》,系根據(jù)原刊本復印出版,以下即以此版本為校勘底本,另外收入散見于其他已出版詩集,或未出版櫟社詩稿的林朝崧詩。臺灣銀行「臺灣文獻叢刊」第七十二種所收《無悶草堂詩存》,乃根據(jù)原刊本重新打字,但有不少錯字。。其詩另有一原始版本,名為《無悶草堂詩鈔》于1919~1923年連載于《臺灣文藝叢志》(未以單行本出版)。兩種版本所收作品頗有出入,但《詩鈔》所收總數(shù)較《詩存》多出不少。(廖振富撰)
無悶草堂詩存·書籍簡介
本書(一冊一八二面一○九、二○○字)分五卷、附「詩馀」一卷,林朝崧撰。朝崧一名俊堂,字癡仙,自號無悶道人;臺灣(今臺中)人。年二十一,值清光緒二十一年(乙未)割臺之變。后遂避亂桐城,轉(zhuǎn)徙申江;遍歷名山大川。既返故山霧隱,肆力于詩。當光緒二十八年時,倡設(shè)櫟社,更集諸同好互為唱酬,以宣泄抑郁無聊之氣;嘗以「無悶」署其堂,又以堂名題其詩集,意在斯乎!作者于民國四年捐館;越十七年,諸社友為之選輯「詩存」付梓。計卷一自乙未至庚子、卷二自辛丑至乙巳、卷三自丙午至庚戌,卷四自庚戌至王子、卷五自甲寅至乙卯,「詩馀」則未標年分。
無悶草堂詩存·傅序
光緒辛卯(十七年),錫祺獲識林君癡仙于童子試場。時君年十七,早有能詩名。以君夙慧,繼以力學,其于詞林中出一頭地,早為當時能詩諸先輩所深期許。   滄桑變后,避亂桐城,轉(zhuǎn)徙申江,遍歷名山大川,益以助長其雄壯澎湃之詩思。既返故山霧隱,遂益肆力于詩。壬寅(二十八年)春,以無聊之極,思倡設(shè)櫟社,集諸同好互為唱酬,旁且誘掖獎勸,不遺馀力。我臺詩學如斯其盛,即歸功于君之提倡,殆非過言。自是之后,所感愈多,所為詩因之而夥。年四十一,而無悶草堂詩集積稿已若干卷。   捐館以來,十有七年于茲矣。我社創(chuàng)立首功者之謦欬,無從復接;所可接者,祗此數(shù)卷之遺音。乃時至今日,未為之傳,為社友者,何以自慰?為后死者,又何以能辭其責?客年春,君之從弟林君獻堂敦囑錫祺陪同社陳君懷澄、陳君聯(lián)玉同事選輯,克期梓行。憶君在日,一詩之出,人爭傳誦,今則詩猶是也,似無須強為去取。然于適興之作或擊缽之吟,則亦有以毋錄為議者,因以勉從割愛。選輯既定,謹以數(shù)語,弁其卷端。至其詩詞之工雅與其寄托之遙深,讀者自知,不必贅也。   櫟社創(chuàng)立三十年辛未首春,傅錫祺鶴亭序。
無悶草堂詩存·林序
曷言乎詩?情郁而不能無宣,意感而不能無作是已。曷言乎詩人?思必深,視必銳,立辭必誠是已。勞人思婦之所為,有不期工而自工者,雖詩人蔑以加也。至若言人人所欲言而又不能言,見人人所習見而又若無所見,則詩人之過人遠矣。   從兄癡仙先生幼即耽詩,為諸生,不日課舉子業(yè)而課詩。滄桑之后,詩酒兩嗜,無日不飲,無飲不醉,而亦不醉無詩。所著無悶草堂詩集,含思宛轉(zhuǎn),托興綿渺,務為雅俗共賞之音。   回憶三十年前,兄嘗以擊缽吟號召,遂令此風靡于全島。有疑難之者,兄慨然曰:『吾故知雕蟲小技,去詩尚遠,特藉是為讀書識字之楔子耳』。嗟乎!兄非獨擅為擊缽吟已也;且今之無悶草堂集中,亦體兄之意,不錄擊缽吟。然而吾必述是寥寥數(shù)語者,以為非此則不足以知其人而讀其詩也。   兄下世十七年,摯友鶴亭、槐庭、豁軒、太岳日以遺集付梓為念。顧以南強善病,一再因循。去年秋褉,復有以為言者,鶴、槐二公力用選校自任,君子成人之美意良可感。而吾癡仙之苦心,亦將乘吾土文藝復興之機共見于當世;所關(guān)至大,吾又惡可無言?   一九三一,從弟獻堂序于霧峰。
無悶草堂詩存·林序
吾島自斯庵以來而有詩;吾邑詩人,至丘丈仙根而大著。島系中絕,諸老播遷,當鶯喑燕啞之交,有作唳鶴哀猿之逸響者,則叔父癡仙先生是已。嘗試論之:先生之詩,當其轉(zhuǎn)徙桐城、歇浦間,勝賞既多,時有『小謝清新、太白俊發(fā)』之語。及其歸隱故林,雖豪氣未除,而機心已茁,則頗雜以『玉溪恢詭、昌谷詰曲』之風。三十以外,憂患飽嘗,乃折而學陶、學杜、學韓、學白,正如周處自游俠少年、射虎斬蛟,一變至道耳。   初,吾輩常見先生于妓筵歡飲中,身不離席,口不絕談。次韻和丘仙老所寄「秋感」八律,驚嘆無已。迨及中歲,則又見其一字未安,苦吟移晷。及今思之,非先生之才有時屈,蓋先生之益以善用其才,獨奈何其不永年也!   修,先生之猶子也,私淑久而情誼深。少先生五歲,今茲五十有二,距先生之卒十七年矣。歲月蹉跎,于無悶草堂遺文,曾不能有涓滴之助。往歲盍簪之會,從叔灌園始議剞劂,同社贊之;鶴亭、槐庭、豁軒三君子,又力任選校之勤。坐觀厥成,此實修所深感而重愧者焉。   抑修尤有不能已于言者,以為斯集之出,上不必思齊于古人,下不必求知于后世;乃所愿則并世才人,有能諒其抱不得已之苦衷而又處于無可如何之境遇者,時取一卷置諸醇酒婦人之側(cè),薦以銅琶鐵板之聲,則癡仙之為人,固可旦夕遇之也。天乎痛哉!   辛未(民國二十年)六月,兄子資修謹序。
無悶草堂詩存·題詞
鯉魚城中春駘蕩,微吟側(cè)帽獨來往;刺桐花下馬蹄驕,少年意氣干云上。
撞破家居不足悲,早知誤國是纖兒;工愁燕子驚新壘,忍死鷦鷯戀故枝。
萍花吹夢沈消息,賤子關(guān)河走覓食;分作天涯海角人,怨鶴凄猿苦相憶。
感時筆硯盡教焚,談瀛客至動訊君;詩史世爭推子美,罪言人解說司勛。
舊夢剎塵都了了,底事景榕頭弗掉?
野史亭荒話赤烏,遺民集在歌朱鳥。
無淚可揮惟說詩,不堪著手屬枯棋;分明叱雪驚霜地,惆悵殘山腃水時。
漫道仙人在島上,樓臺眼底皆無恙;我來天外訪安期,落花已把金棺葬。
筍束遺編付阿咸,臣家癡叔本非凡;勛名一任銷銅柱,箸述居然出鐵函。
白頭嗟我垂垂老,金揀沙披時見寶;開卷紛紛墮筆花,登堂落落思文藻。
隱霧人歸山亦空,峰頭望月天濛濛;每依南斗頻瞻北,不信西流偏向東。
江山悠悠草雞死,藤牌未必無男子;劍南家祭莫傷心,他日谷音留信史。
義熙甲子悲悁悁,人生不幸以詩傳;下君濁酒五千卷,遲我扁舟三十年。
  民國二十年辛未三月,泉州蘇大山蓀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