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人，費(fèi)氏子。

謁楚石千巖無見無聞諸大尊宿。

因緣不契。

后之匡廬。

遇無極源和尚。

親炙之。

源終日不語。

無所啟發(fā)。

一日值源如廁。

師急趨前問曰。

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源擒住曰。

道道。

師豁然頓悟。

惟則，字天真，小字僧寶，湖州人，海鹽海門寺僧。洪武初，徵高僧赴天界，白庵金公首薦之。以足疾辭。澉川有胡秋碧者，善傳神，嘗欲畫師像百幅施人，畫將半而師化。俄而日本夷人至見之，皆羅拜曰：“此吾國(guó)祖師也，安得在此。”競(jìng)以金購(gòu)之。有《冰檗禪師語錄》，曲江錢惟善為之序。又有《鴉臭吟頌古百二十偈》，宗門多傳之。黃鶴山樵王蒙題其像曰：“道人自是門戶別，蘿戶松窗總奇絕。時(shí)將無心拈似人，笑指寒潭印秋月?！?/blockquote>

高僧摘要·化高僧摘要卷四

字天真。姓費(fèi)。吳興人。父君澤。母沈氏。夢(mèng)異僧分衛(wèi)。覺而有娠。及誕。異香襲人。其父卒。隨母適秦川澉上髫年志求出家。禮本郡祐福高林壽公為師。十六歲受具。二十三首謁楚石琦公。次謁千巖長(zhǎng)公。無見睹公。無用寬公等。一十八人。皆因緣不契。后之匡廬。聞無極源者。乃雪巖欽禪師之子。年已百歲。獨(dú)坐茅庵。終日不語。師徑造之。值源廁上。乃趨問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被擒住云。道道。師于言下釋然頓悟。但搖手而已。源曰。子有所得耶。疾答之云。何得之有。源又云。子作道理耶。師拂袖而出。自是機(jī)辯瀾翻。有不可嬰之鋒。遂服勤月馀。日益玄奧。諸方聞而咸畏服之。靈隱平山林公招致。俾掌藏鑰。后眾請(qǐng)開法于海門祐福禪院。千指圍繞。如示眾云。魚吹浪。鳶掀風(fēng)。雞鳴犬吠異不同。于斯薦得未為切。俯仰黑云千匝蒙。若要徹。急下工。慎勿解會(huì)。須磨礱。不因立志久無變。一喝安能三日聾。顯機(jī)用。奚有窮。鐵壁銀山一拶通。生擒活捉不留跡。吞吐回互稱大雄。若向秋風(fēng)江上過。蘆花定白蓼定紅。洪武初。徵天下高僧赴京。師列首名。俄以足疾還海上?；驹於U院。神輸鬼運(yùn)。木從井中出。時(shí)值大旱。澉鹽至嘉興。河涸不通。本府太尊。聞師名。特詣澉川祈雨。師許太尊備座船回去。即時(shí)書一小匙。付一童子。出澉城東門。投之海中。囑童子竟歸。莫轉(zhuǎn)頭觀望。此童不及入城。而大雨如注。河路盡通。太尊乘鹢而返。

南宋元明禪林僧寶傳·卷十三

禪師。名惟則。字天真。祖姓費(fèi)。湖州人也。慕禪宗而脫白焉。即跋涉謀道。不計(jì)得失。歷見一十八員知識(shí)。俱不契。千巖禪師。以則為大器。乃謂之曰。當(dāng)今佛法。大有子知見迥別。不能了悟。無極源老人者。隱西江匡廬。將六十年矣。雖臘高百歲。未將此道易賺于人。子宜見之?；蚓壴诒?。亦不孤負(fù)子行腳苦心也。則往謁之。見源枯坐木龕。常達(dá)旦不臥。霜眉如戟。威德逼人。惟三五白發(fā)侍僧同居。則展拜足下。擬請(qǐng)益。弗能申詞而出。私問侍者曰。和尚座下。有禪者來往否。侍者曰。來者多矣。柰老漢煞不近情。率以孤寂引去?？v有求住者。難受龕前曲折。則曰。我求依棲可乎。曰。住即得。只是不可問佛法。則聞?wù)f大驚。居三月馀。果不蒙一言啟發(fā)。一日值源如廁。則遂問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源公擒住曰。道道。則氣索不能對(duì)。源托開。則失腳倒地。大悟。失聲發(fā)笑。源曰。子有得耶。則便連搖其手。源曰。黃河三千年一度清。于是服勤久之。源公乃謂曰。當(dāng)時(shí)雪巖先師言。我福薄不宜出世。只可山邊水邊。覓一個(gè)半個(gè)足矣。今住此山。不意子來。然子緣十倍于我。時(shí)至矣。宜東行。則既受命。遂應(yīng)嘉禾海門之請(qǐng)。上堂曰。三三三。九九九。海門潮音似雷吼。香浮菊圃獻(xiàn)金錢。靈感杞堤呈玉狗。你也有。我也有。捩轉(zhuǎn)南辰看北斗。忽涌身。作修羅擎日月勢(shì)。便下座。有僧問。如何是日面佛。則曰。今日云生。如何是月面佛。曰。夜來再看。僧又問。作么是佛祖為人處。則曰。狗舐熱油鐺。秖如和尚。還有為人處也無。曰。猛虎當(dāng)路坐。問。吃茶去意旨如何。曰。舌頭不出口。進(jìn)云。便是向上事否。曰。掩鼻偷香。洪武初。蒲車徵則。赴皇都法會(huì)。則因足疾疏辭。高帝手敕曰。無心野鶴。不忘霄漢翱翔。跛腳老僧。可任山云自在。乃賜還山。示眾曰。菊綻東籬香正浮。海天空闊月華秋。當(dāng)陽(yáng)拈出吹毛利。剿絕縱橫六不收。又誡其門人智安曰(安號(hào)懶云)。鏡非不明也。盲者持之以蓋卮。琴非不高也。聾者用之以拄戶。有此境界。方得自在。否則總被高明二病。侵入膏肓。妄為人師。自招罪犯。故吾無極老人。一生不為高明所買。所以人天莫柰渠何。癸酉二月。則有捐座意。弟子請(qǐng)遺語。則笑曰。平常說底不是耶。遂奄化。初胡秋碧。欲寫則頂相千輻。流施人間。將半。適日本人至見之。皆羅拜曰。吾國(guó)祖師也。安在此乎。競(jìng)以金貿(mào)之東歸。 贊曰。凡讀史至精神相貫處。惟恐其欲盡。蓋今古之同心也。余讀天真行狀。至參無極老人。老人一段威德。猶在紙上逼人。恨不展日為年。使老人緒馀。廣滿人間。饒益澆漓之俗?？蓜傩以?。然天真操履?？嵝て鋷?。豈非蟠桃有核乎?；蛑^。丹山羽王。不容偽矣。